蘇漾被貓的嗚咽聲驚醒。他猛地坐起身，指尖先觸到最胖那隻貓的脊背。貓的身體微微發燙，縮成一團，喉嚨裏持續發出細碎聲響。他掀開被子下床，赤腳踩在地板上，彎腰抱起貓。
    指尖貼在貓的耳後，溫度比平時高。蘇漾喉結滾動，轉身走向門口。拉開房門，客廳燈還暗著，主臥門緊閉。他沒開燈，抱著貓走到玄關，拿起手機和鑰匙，輕輕帶上門。
    樓下便利店亮著燈。蘇漾推門進去，直奔櫃台。“有寵物用的體溫表嗎？”他開口，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發緊。店員搖頭。他抿了抿唇，轉身拿起兩瓶溫水，結賬時指尖反複敲擊櫃台。
    回到車上，蘇漾把貓放在副駕駛，鋪好提前備好的舊毛巾。他擰開溫水，倒在手心，俯身湊近貓的嘴邊。貓舔了兩口，又縮回去。他抬手，輕輕拍著貓的後背，另一隻手掏出手機，撥通寵物醫院電話。
    “疫苗後輕微發熱正常，注意補水，觀察兩小時。”電話那頭傳來醫生的聲音。蘇漾點頭，掛斷電話。他把手機放在儀表盤上，視線始終落在貓身上，指尖偶爾輕觸貓的額頭。
    陸徹被鬧鍾吵醒時，七點剛過。他坐起身，揉了揉太陽穴，掀開被子下床。走到客廳，看見玄關櫃上放著蘇漾的鑰匙，旁邊還有半瓶沒喝完的溫水。他頓了頓，走向廚房。
    煎蛋的香味散開時，門鎖轉動。陸徹回頭，看見蘇漾抱著貓走進來，臉色略顯蒼白。他關火，拿起盤子盛出雞蛋，看向蘇漾懷裏的貓：“貓不舒服？”
    “疫苗後發熱。”蘇漾走到沙發旁坐下，把貓放在腿上。他抬手，指尖按在貓的胸口，數著呼吸次數。陸徹走過來，遞過一杯溫水。蘇漾接過，喝了一口，指尖仍沒離開貓的身體。
    “我今天晚點去公司。”陸徹開口，轉身走向陽台。他拿起手機，撥通助理電話：“上午的會議推遲到十點。”掛斷後，他走進廚房，打開冰箱，拿出牛奶加熱。
    蘇漾數完呼吸，鬆了口氣。貓的呼吸趨於平穩，體溫似乎也降了些。他把貓放在沙發上，讓它蜷縮起來。陸徹端著熱牛奶走過來，放在他麵前的茶幾上：“先吃飯。”
    蘇漾拿起筷子，吃了兩口雞蛋。視線仍黏在貓身上，貓動了動，蹭了蹭沙發墊。他放下筷子，伸手摸了摸貓的額頭，指尖舒展。陸徹坐在對麵沙發上，喝著牛奶，目光掃過蘇漾緊繃的肩線，又移開。
    八點半，蘇漾確認貓無大礙，把貓抱進次臥，放進貓窩。他走出次臥時，陸徹已經換好鞋，拎著公文包站在玄關。“我先去公司，有事打電話。”陸徹開口，指了指玄關櫃上的備用鑰匙，“這個你拿著。”
    蘇漾拿起備用鑰匙，放進口袋。“謝謝。”他說。陸徹點頭，開門離開。關門聲落下，蘇漾轉身走進次臥，坐在地板上，看著貓窩裡的三隻貓。最瘦的貓湊過來，蹭他的手背，他抬手輕輕撓了撓貓的下巴。
    陸徹抵達公司時，八點五十。助理已經在辦公室門口等候，遞上整理好的文件。他接過，指尖快速掃過首頁，走進辦公室。“把推遲的會議資料發我郵箱。”他頭也沒抬，坐到辦公桌前。
    蘇漾在家整理貓的疫苗本。他從紙箱裏翻出文件夾，把疫苗本放進去，指尖在封麵上按了按。手機震動，是寵物醫院的回訪電話。他劃開接聽，站起身走向陽台：“體溫降了，精神好多了。”
    掛完電話，蘇漾走進廚房。打開冰箱，看到裏麵有青菜和麵條。他拿出食材，係上圍裙——那是陸徹昨天新買的，放在櫥櫃最外層。他拿起菜刀，切青菜，刀刃與砧板碰撞，聲音均勻。
    陸徹的會議十點準時開始。他坐在主位，指尖敲擊桌麵，聽著下屬彙報。中途，下屬提到一個數據錯誤，他停下敲擊，抬眼看向對方。對方脊背繃緊，立刻低頭道歉。他沒說話，隻是指尖微微用力，捏緊了筆。
    蘇漾煮好麵條，盛出兩碗。一碗放在餐桌上，一碗端進次臥，放在門口的小凳子上。他坐在地板上吃麵，三隻貓圍在他身邊。最胖的貓站起來，扒拉他的褲腿，他夾起一根麵條，遞到貓嘴邊。
    會議結束時，已經十二點半。陸徹走出會議室，助理遞過來一份外賣。他接過，走進辦公室，打開外賣盒。是清淡的粥，他拿起勺子，吃了兩口，掏出手機給蘇漾發消息：“貓怎麼樣了？”
    蘇漾正在給貓梳毛。手機震動，他放下梳子，拿起手機回複：“已經沒事了，在玩。”發送後，他把手機放在一旁，繼續給貓梳毛。梳子劃過貓的脊背，貓發出呼嚕聲，他的指尖跟著輕輕晃動。
    陸徹看到回複，收起手機。他快速吃完粥，把外賣盒扔進垃圾桶。走到窗邊，拉開窗簾，陽光落在辦公桌上。他抬手，擋在額前，停頓兩秒，轉身回到辦公桌前，打開電腦處理文件。
    下午三點，蘇漾帶貓出門散步。他把三隻貓放進便攜貓包，拎著走出公寓。小區裏有其他住戶遛狗，狗叫聲傳來，貓包裡的貓動了動。他加快腳步，走向小區深處的綠化區。
    在長椅上坐下，蘇漾拉開貓包拉鏈。三隻貓依次跳出來，在草地上打滾。他坐在長椅上，拿出手機，刷著寵物護理的文章。指尖劃過屏幕，看到注意事項，他停頓下來，認真閱讀。
    陸徹處理完文件，抬手揉了揉肩膀。他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發現杯子空了。起身走向飲水機，接滿水。路過助理辦公桌時，停下腳步：“下午五點的會議取消，改到明天上午。”
    助理抬頭，應了聲“好”。陸徹轉身走回辦公室。他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四點剛過。他點開導航，輸入公寓地址，收拾東西準備提前下班。拎起公文包時，指尖碰到口袋裏的薄荷糖，拿出來含了一顆。
    蘇漾帶貓回家時，四點半。走進公寓，聞到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他換好鞋，走向次臥，把貓放進貓窩。轉身走進客廳，看到茶幾上放著一瓶新的寵物消毒液，旁邊還有一張紙條，寫著“貓用品區消毒”。
    他拿起消毒液，走向次臥。按照說明稀釋後，噴灑在貓窩周圍。指尖碰到微涼的瓶身，他動作放緩，避免濺到貓身上。消毒完畢，他把消毒液放回原位，走進廚房準備晚餐。
    陸徹五點抵達公寓樓下。電梯上升時，他指尖敲擊手機屏幕，看到蘇漾沒回複消息，收起手機。電梯門打開，他走出，聞到廚房傳來的飯菜香。推開門，蘇漾正在炒青菜。
    “回來得挺早。”蘇漾回頭，指了指餐桌上的碗，“我多做了一份。”陸徹點頭，換好鞋走進廚房。他拿起筷子，夾了一口青菜嚐了嚐，沒說話，走到水槽邊洗手。
    兩人沉默著吃飯。蘇漾偶爾抬頭，看一眼次臥的方向。陸徹放下筷子，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明天我休息，要去超市采購。”蘇漾抬頭：“我跟你一起，買些貓砂。”
    陸徹點頭。蘇漾放下筷子，收拾碗筷走進廚房。他打開水龍頭，水流落下，衝刷碗筷。陸徹走過來，拿起抹布，擦了擦餐桌。兩人動作默契，沒有多餘的交流。
    晚上七點，蘇漾走進浴室洗漱。出來時，頭發微濕。他走向次臥，看到陸徹站在貓窩旁，指尖輕輕碰了碰最胖那隻貓的頭頂。貓抬起頭，蹭了蹭他的指尖，他指尖微微彎曲。
    “貓恢複得不錯。”蘇漾開口。陸徹收回手，轉身走向客廳：“我煮了熱牛奶，在廚房。”蘇漾點頭，走進廚房。拿起溫熱的牛奶，喝了一口，指尖回暖。
    陸徹坐在客廳沙發上，打開電視，調至靜音模式。屏幕上的畫麵閃爍，他視線卻沒聚焦。蘇漾走過來，坐在對麵沙發上，拿起手機刷著寵物相關的視頻。偶爾有貓叫從次臥傳來，兩人都會下意識看一眼。
    九點，蘇漾起身走向次臥。他坐在地板上，陪貓玩了會兒小球。陸徹走過來，靠在門框上，看著他的動作。蘇漾把小球扔出去，貓追過去，他笑了笑，嘴角上揚。陸徹喉結滾動，轉身走向客廳。
    十點，蘇漾關上次臥的燈。他躺在瑜伽墊上，三隻貓蜷縮在他身邊。他閉上眼睛，呼吸均勻。客廳的電視聲消失，傳來陸徹走進浴室的聲音，水流聲平穩。
    陸徹洗完澡，走出浴室。他走向次臥門口，輕輕拉開一條縫。裏麵很暗，隻能看到貓的輪廓。他停頓兩秒，輕輕關上門，走向主臥。睡前，他拿起手機，設置好明天早上八點的鬧鍾。
    次日清晨，蘇漾被鬧鍾吵醒。他坐起身，看到陸徹已經在客廳穿外套。“八點出發。”陸徹開口，指了指餐桌上的早餐，“買的包子和豆漿。”蘇漾點頭，起身走進浴室。
    兩人八點準時出門。陸徹開車，蘇漾坐在副駕駛，手裏抱著便攜貓包——他想帶一隻貓一起去超市。陸徹看了眼貓包，沒說話，打開車載音樂，音量調得很低。
    超市停車場人不多。陸徹停好車，兩人走進超市。蘇漾直奔寵物區，拿起兩袋貓砂放進購物車。陸徹走向生鮮區，拿起一盒雞蛋，又選了些青菜和肉類。
    蘇漾選完貓用品，走向生鮮區找陸徹。看到陸徹正在挑水果，他走過去，拿起一串葡萄放進購物車。陸徹轉頭，看了眼葡萄，又拿起一盒草莓放進去。
    結賬時，蘇漾掏出手機準備付款。陸徹抬手攔住他，拿出手機掃了碼。“我來。”他說。蘇漾收回手機，拎起裝著貓用品的袋子。兩人走出超市，陽光落在身上，蘇漾微微眯眼。
    回到車上，蘇漾把貓抱出貓包，讓它坐在腿上。陸徹發動汽車，看向副駕駛：“要不要去公園走走？”蘇漾抬頭，眼睛亮了亮，點頭：“好。”
    公園人不多。兩人沿著小路散步，貓在蘇漾懷裏好奇地探頭。路過草坪時，蘇漾把貓放下，貓在草坪上跑了兩圈。陸徹站在一旁，看著貓的動作，指尖插在口袋裏。
    蘇漾彎腰，想抱起貓，腳下一滑，身體晃了一下。陸徹伸手，扶住他的胳膊。指尖碰到他微涼的皮膚，兩人同時頓了頓。蘇漾站穩，收回胳膊：“謝謝。”
    陸徹收回手，插回口袋：“小心點。”蘇漾抱起貓，走向路邊的長椅。兩人坐下，沉默片刻。貓在蘇漾懷裏蹭了蹭，他抬手摸了摸貓的頭。陸徹看向遠處，喉結滾動了一下。
    下午兩點，兩人回到公寓。蘇漾把貓放進次臥，轉身走進廚房準備午餐。陸徹把采購的食材放進冰箱，走過來幫忙。他拿起青菜，放在水槽裏衝洗，動作笨拙卻認真。
    午餐是番茄雞蛋麵。兩人坐在餐桌前，吃得很慢。蘇漾夾起一根麵條，看到陸徹碗裏的雞蛋比自己多，抬頭看了他一眼。陸徹沒察覺，繼續吃麵，指尖偶爾敲擊桌麵。
    吃完午餐，蘇漾收拾碗筷。陸徹走進客廳，打開電腦處理少量工作。蘇漾洗完碗，走進次臥，躺在瑜伽墊上。三隻貓圍過來，他閉上眼睛，聽著客廳傳來的輕微鍵盤聲，呼吸平穩。
    陸徹處理完工作，抬手揉了揉太陽穴。他走到次臥門口，看到蘇漾已經睡著，三隻貓趴在他身上。他輕輕關上門，走向陽台。掏出手機，給助理發了條消息：“明天的會議提前半小時。”發送後，收起手機，靠在陽台欄杆上。
    傍晚六點，蘇漾醒來。走出次臥，看到陸徹在廚房做飯。香味傳來，他的喉結滾動。陸徹回頭：“醒了？馬上就好。”蘇漾點頭，走進客廳，坐在沙發上等待。
    晚餐是兩菜一湯。陸徹盛好湯，放在蘇漾麵前。蘇漾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抬頭看向陸徹：“味道不錯。”陸徹沒說話，夾了一塊排骨放進他碗裏。
    飯後，兩人一起收拾。蘇漾擦桌子，陸徹洗碗。收拾完畢，蘇漾走進次臥陪貓，陸徹坐在客廳看電視。靜音模式下，屏幕畫麵閃爍，映在他臉上。次臥傳來輕微的貓叫和蘇漾的笑聲，他指尖動了動，嘴角微微上揚。
    晚上十點，蘇漾洗漱完畢。他走進次臥，關上燈。陸徹也走進浴室，水流聲響起。十分鍾後，陸徹走出浴室，走向主臥。路過次臥門口時，輕輕敲了敲門。裏麵傳來蘇漾的回應：“晚安。”
    “晚安。”陸徹回應。他走進主臥，關上房門。黑暗中，他躺在床上，抬手摸了摸口袋裏的薄荷糖，沒拿出來。窗外傳來零星的車聲，屋內很靜，隻有隔壁次臥偶爾傳來的貓呼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