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美食破案,初顯鋒芒 第二十七章:網中魚躍,辣宴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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栓子在鋪子後屋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才醒。
醒來時眼神還是懵的,看到周王氏才“哇”一聲哭出來,斷斷續續說被蒙著眼關在黑屋子裏,有人喂他喝苦水,後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周王氏抱著兒子,眼淚又下來了,這次是慶幸。她拉著栓子給林晚晚磕頭,被林晚晚硬攔住了。
“孩子沒事就好。”林晚晚端來溫熱的米粥和蒸蛋,“先吃點東西,緩過勁兒再說。”
周王氏千恩萬謝,喂兒子吃粥時,手還在抖。等栓子吃完又睡下,她才紅著眼睛對林晚晚低聲道:“林姑娘,大恩不言謝。有些事……周福不讓我說,怕招禍。可現在禍已經找上門了,再藏著掖著,怕要害了恩人。”
林晚晚心下一動,引她到角落:“王娘子請講。”
“那本暗賬……周福確實沒交給我。”周王氏聲音壓得極低,帶著後怕,“他說東西太要命,誰拿著誰死。他隻告訴我兩件事:第一,真賬和密函在惠通總號地庫,鑰匙在大掌櫃孫德海手裏。第二,孫德海有個死穴——他年輕時在揚州賭坊欠過巨債,是白家三爺幫他還的,後來才死心塌地給白家做事。但他私下在城南養了個外室,生了個兒子,今年剛五歲,這事白家不知道。”
地庫鑰匙在孫德海手裏,這是已知的。但孫德海的把柄——賭債把柄白家知道,可外室和私**是新的突破口!
“還有,”周王氏擦了擦眼角,“我哥趙三……當年不是暴病。他是發現了惠通做假賬套取漕銀的證據,去找當時的漕運司王副使告發,結果當夜就”急病”死了。周福後來查到,那晚王副使府上去了個白家的管事。我哥臨死前偷偷托人帶話給我,說證據他抄了一份,藏在……”
她忽然停住,驚恐地看向門口。
林晚晚也聽到了——前店傳來不尋常的喧嘩,夾雜著女人的哭喊和男人的嗬斥。
“翠兒,看著王娘子和孩子。”林晚晚迅速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快步走向前店。
鋪子裏已經亂成一團。四五個婦人擠在門口,衣衫淩亂,眼睛紅腫,正拉著順子的胳膊哭求:“小二哥,求求你讓我們見見林娘子!都說她心善,能幫人……”
“幾位嬸子,有話慢慢說。”林晚晚揚聲上前。
婦人們看到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撲通就跪下了:“林娘子救命!我家栓子(狗蛋/石頭)不見了!昨天傍晚還在巷口玩,一轉眼就沒了!”
“我家也是!才五歲啊!”
“報官了,衙役說再找找……可都一天一夜了!”
又丟了孩子!而且不止一個!
林晚晚心頭一沉,立刻想起之前的拐子案。難道有餘黨報複?還是……新的一輪?
【彈幕瞬間刷屏:】
【又來?又是孩子失蹤?】
【這次人數更多!不對勁!】
【主播小心,可能衝你來的!】
【係統任務快來了吧?】
【用上次的辦法?過敏測試?】
果然,係統提示音響起:【緊急任務觸發:連環孩童失蹤案。任務要求:協助破案,救出被拐孩童,查明背後關聯。獎勵:能量+300,曆史修正進度+3%,解鎖【中級觀察術】。時限:七日。】
時限更緊,獎勵更高,風險顯然也更大。
“各位嬸子先起來,慢慢說。”林晚晚扶起最近的一位婦人,“順子,關門,今天不營業了。翠兒,燒熱水,給大家倒茶。”
她將幾位驚慌失措的母親引到桌邊坐下,耐心聽她們講述。丟失的都是四到七歲的男童,集中在西城兩個相鄰的坊間,時間都在昨天傍晚至入夜。孩子們都是在自家附近玩耍時失蹤,沒有目擊者。
“林娘子,您上次能幫著找回孩子,這次一定也能!”一個婦人哭著抓住林晚晚的手,“我們……我們湊了點錢……”她掏出一個粗布小包,裏麵是些散碎銅錢和幾小塊碎銀。
林晚晚將錢推回去:“錢不收。孩子丟了是天大的事,我盡力。”她看向眾人,“這樣,各位把孩子的姓名、年齡、樣貌特征、常去玩耍的地方,還有昨天穿的衣裳顏色式樣,都告訴我。順子,拿紙筆來記。”
她需要一個信息中樞。而“晚來風”,就是現成的地方。
消息像長了腿,半天功夫就傳遍了西城。
“晚來風”鋪子門口貼了張粗紙,上麵寫著丟失孩子的簡要信息和尋找線索的懸賞——提供有效線索者,可在鋪子免費吃三天。林晚晚自己掏腰包。
下午,鋪子裏又來了幾位丟孩子的家長,還有不少街坊過來提供線索,有的說看見過可疑的生人,有的說聽見奇怪聲響。順子忙著記錄,翠兒端茶送水,林晚晚則坐在櫃台後,一邊聽,一邊觀察每一個進來的人。
新解鎖的【中級觀察術】需要100能量激活,她咬了咬牙,兌換了。光幕上立刻浮現出更詳細的人物信息標注:進來的一位大叔,係統顯示“左臂舊傷,握刀繭”,標簽是【退伍兵卒】;另一個賊眉鼠眼的年輕人,標簽是【慣偷,心虛】。
這能力有用!
她暗中標記了幾個提供模糊線索卻眼神閃爍的人,讓年輕暗衛(扮作新招的幫工在後院劈柴)留意。
傍晚時分,蕭景珩的人來了。不是暗衛,是那個糧鋪掌櫃,扮作送米的夥計,扛著半袋米從後門進來。
“王爺已知曉孩童失蹤案。”掌櫃低聲道,“此事蹊蹺,與前案手法不同。王爺讓姑娘量力而行,莫要強出頭。但有件事需姑娘留意——失蹤孩童家中,可有父兄在漕運或戶部相關衙門當差?”
林晚晚心頭一跳,立刻讓順子翻看記錄。果然,五個已登記的孩子裏,有三個的父親或叔伯在漕運碼頭做力工或小管事,一個的舅舅在戶部倉場司做書吏。
“有。”她肯定道。
掌櫃眼神凝重:“王爺懷疑,此事可能與漕運賬目清查有關。有人想攪渾水,或轉移視線。姑娘繼續收集信息,但切記安全。王爺已派人暗中調查。”
又是漕運!林晚晚想起周王氏說的,趙三之死與漕運司王副使和白家有關。難道這次拐賣,也與那些人有關?用孩子威脅家屬閉嘴?
她送走掌櫃,心裏有了方向。如果目標是漕運相關人家,那麼綁匪很可能對這片區域很熟悉,甚至……本身就是街麵上的人。
她調出係統光幕,看著那427點能量。新解鎖的【初級追蹤標記】可以用三次,每次消耗50能量,能在目標身上留下24小時的無形標記,並顯示大致方位。
得用在刀刃上。
第二天,又有兩個孩子失蹤的消息傳來。恐慌在西城蔓延。
林晚晚的鋪子成了信息集散地。她宣布:提供關鍵線索並最終幫助找到孩子者,賞銀十兩。這筆錢對她不是小數,但值得。
重賞之下,線索多了起來,但真假難辨。順子和翠兒忙得腳不沾地,林晚晚則用【中級觀察術】篩選著每一個提供線索的人。
下午,一個穿著體麵綢衫、自稱在碼頭做賬房的中年男人上門,提供了條線索:他前天傍晚看見一個戴鬥笠的瘸腿男人,在巷口用糖哄一個孩子。
林晚晚觀察術顯示:【心跳加速,視線遊移,標簽:說謊,賭徒】。
她不動聲色,記下信息,表示感謝。等那人離開,她立刻消耗50能量,啟動了【初級追蹤標記】。光幕上出現一個綠色光點,正在朝東市方向移動。
她讓年輕暗衛悄悄跟上去。
一個時辰後,暗衛帶回消息:那賬房根本沒去碼頭,直接進了東市一家地下賭坊,待了半個時辰才出來,在當鋪當了塊玉佩。
“查他背景。”林晚晚道,“特別是賭債。”
另一邊,她開始整合有效線索。幾個街坊提到,最近西城來了個賣麥芽糖的小販,推著獨輪車,糖做得特別甜,孩子們都愛圍著轉。但沒人記得他長相,隻記得他總戴著破草帽,壓得很低。
麥芽糖……上次拐子案,丟失孩子前也吃過陌生人的糖!
林晚晚立刻讓順子在門口加了一條:尋找一個推獨輪車、戴破草帽的麥芽糖小販。
傍晚,一個撿破爛的老婆子顫巍巍上門,說昨天在西城最破的“爛泥巷”附近,看見過那樣的獨輪車,但沒看見人,隻聞到一股特別的甜膩味和……一絲腥氣。
腥氣?林晚晚追問,老婆子說像是魚市那種腥,但又混著別的臭味。
爛泥巷靠近廢棄的舊碼頭和魚市,魚龍混雜。
林晚晚將這條線索列為重點。她讓翠兒照顧鋪子,自己帶著順子,以“采購便宜魚雜”為名,去了趟魚市。順子是本地人,路熟,引著她穿街走巷,靠近爛泥巷區域。
這裏比西城主街破敗得多,汙水橫流,氣味難聞。林晚晚忍著不適,仔細觀察。果然在一處堆滿垃圾的牆角,看到一點幹涸的、暗褐色的汙漬。她蹲下細看,汙漬邊緣有細微的糖渣結晶。
【中級觀察術】提示:【混合汙漬,成分:麥芽糖、魚血、泥土、少量石灰。】魚血?!
“順子,這附近有空置的屋子或倉庫嗎?”她低聲問。
“有……爛泥巷尾巴有幾間塌了半邊的舊倉房,以前是堆漁網的,早沒人用了。”
“去看看。”
舊倉房比想象的更破敗,門板歪斜,窗戶隻剩空洞。但林晚晚注意到,其中一間的門軸處,有新鮮的摩擦痕跡。地上灰塵有雜亂的腳印,大小不一。
她沒敢貿然進去,隻在遠處觀察。忽然,她看到倉房後麵隱約有煙升起,很淡,像是燒什麼東西。
“順子,你去魚市找胡指揮手下的弟兄,就說我請他們喝酒,順便聊聊爛泥巷的治安。”她塞給順子幾個銅錢,“小心點,別讓人盯上。”
順子機靈,點點頭跑了。
林晚晚躲在不遠處一個廢棄的灶台後,耐心等待。大約一刻鍾後,倉房後門開了條縫,一個矮胖的身影閃出來,左右看看,快步朝巷子另一頭走去。
那人沒戴草帽,但走路的姿勢……有點跛?林晚晚立刻啟動第二次【追蹤標記】。光點顯示對方向西城外移動。
她記下方向,繼續監視倉房。又過了約莫半柱香時間,順子帶著兩個穿著便服但腰板筆直的漢子回來了——是西城兵馬司的人,胡指揮的心腹。
林晚晚簡單說明情況,強調可能有孩子被關在裏麵。
兩個軍漢對視一眼,一人繞到倉房後堵住,另一人上前,猛地踹開歪斜的門板!
“什麼人!”裏麵傳來一聲驚惶的喝問。
林晚晚跟著衝進去。
倉房內光線昏暗,堆著雜物,空氣中彌漫著甜膩的麥芽糖味和隱約的腥臭。牆角縮著三個被捆住手腳、堵住嘴的孩子,正驚恐地睜大眼睛。旁邊還有個破爐子,裏麵有些沒燒完的碎布和紙張。
一個瘦高的男人被軍漢反扭著胳膊按在地上,正拚命掙紮。
林晚晚的目光卻落在爐子旁還沒來得及處理的一個物件上——那是一小塊深藍色的布料,上麵繡著精致的纏枝蓮紋。
這料子,她認得。壽宴那天,劉侍郎家的劉二小姐,穿的就是這個顏色和紋樣的裙子!
拐子案,怎麼會跟劉二小姐扯上關係?!
被按在地上的男人忽然抬起頭,露出一張滿是疤瘌的醜臉,盯著林晚晚,咧開嘴,露出一個古怪的笑:
“嘿嘿……林娘子?你找來的可真快……可惜,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