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在旁笑出了聲。
    “郡主，奴婢們可都看在眼裏呢。”
    蕭煜安坐在她身邊的椅子上。白沐璃問：“我聽祖母說，北涼似乎有心與我們大戰一場。可有此事？”
    她看向蕭煜安，對方臉上也露出擔憂的神情，她便知道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我還聽說那北涼王自小便在馬背上長大，手底下精兵無數。一旦開戰，勞民傷財，影響周圍小國不說，城中百姓又是最無辜的。”她補充道。
    “放心吧，父皇是明君，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同意打仗。北涼經濟羸弱，不過使些銀子化幹戈為玉帛。我相信那北涼王也不會不顧及他的百姓。”
    話音剛落，白沐璃提筆在紙上寫了個“和”字。
    “隻要銀子那還好說，若是別的就不好說了。”
    蕭煜安疑惑地看向她。
    “我翻閱古籍，書中記載我朝曾為安邦定國，往周邊小國送和親公主，例如被送往西平的景寧公主，還是嫡親的。那公主一人在異國他鄉，不知要受多少苦……”
    蕭煜安想了想，開國那年的確有位景寧公主去和親了，但也僅這一位。
    那時西平使者求見皇帝，為兩國交好，便替西平王求娶嫡出公主，皇帝也隻得割愛。
    眾多公主中，隻景寧公主性子溫婉。雖為嫡出，母親貴為皇後卻去世早，後妃中也無人願意讓自己女兒去往西平。
    當時玄禾剛建立，根基不穩，要取得周邊小國的勢力，隻得讓她去和親。
    “你放心好了，母後不會讓寧兒去和親的。婉兒也才14歲，尚未及笄，靈母妃更不會舍出去。”
    “所以……”是要打仗？
    她在心中默默補充道。
    “所以不會再有第二位和親公主，我認為不該用女子換取和平，不管是否為嫡親公主。”他說。
    玲瓏與珍珠在旁對視一眼，捂著嘴笑了。
    ——
    鳳儀宮。
    懿貴妃行完禮便坐下了。“娘娘此番叫臣妾來所為何事啊？”
    懿貴妃妝容精致，頭上戴滿釵環，耳墜上的流蘇垂到下巴處，很是好看。
    她宮中素來愛用香料，連發絲中都透著一股香味。
    江書韻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就與她說江書芫提的事情。
    懿貴妃先是一愣，後忍不住笑了。“娘娘，您說的這是哪裏話啊？南軒怎配得上縣主的女兒？我看還是算了吧。”
    江書韻尬尷一笑，又繼續說：“懿妹妹此言差矣，南軒如今也該娶妻了。我瞧著瑾兒是個知禮懂事的，若兩人成婚必不會給懿妹妹添亂……”
    刹那間，懿貴妃的笑容消失，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
    “娘娘，臣妾相信白家嫡次女是好姑娘，可我家南軒一心隻在那些書畫上，娶妻一事……恐怕沒有考慮過。”
    懿貴妃沒有給皇後接話的機會，繼續道：“要不這樣吧，臣妾回去與軒兒說，倘若他喜歡白姑娘，那便討來做側妃或者偏房，如何？”
    江書韻僵笑，一旁的蘿雲也覺得不可思議。
    不同意便不同意，這麼做不是在羞辱人嗎？白沐瑾就算不太能夠得上正妃，可好歹也是將軍嫡女，不至於做個偏房。
    “哈哈……娘娘，臣妾失言。可軒兒還不想娶妻，白姑娘若是傾慕軒兒又想做正妃，那可要委屈白姑娘再等幾年了。”
    懿貴妃身邊的翠竹嘴角微微上揚，難掩笑意。
    蘿雲拿著扇子的手用力攥緊扇柄，指甲快要陷進肉裏。
    “本宮不過想起煜兒和阿璃的婚事，才問一嘴南軒，既然南軒並無此意，那便作罷。”
    懿貴妃這才收起笑容。
    “臣妾知道娘娘疼愛南軒，可臣妾總想親自替他選王妃，盡一盡做母親的責任。畢竟臣妾也就這麼一個兒子。”
    江書韻儼然察覺出了她的意思，便不再強求。“懿妹妹愛子心切我也知道。既如此，那算了吧。有懿妹妹在，南軒的婚事我就不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