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暗室驚魂敵驟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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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春回館的門被輕輕推開,杜無恙走了出來,見蠻山衛周身散發著濃烈的戾氣,眉頭微蹙,輕聲道:“蠻山衛,你我雖立場不同,但皆是被玄菊閣所害之人,眼下當以查清真相為重,莫要被恨意衝昏了頭腦。”
蠻山衛抬眸看向杜無恙,眼底的猩紅漸漸褪去,卻依舊滿是冰冷的敵意,冷聲道:“查清真相?杜莊主倒是大度,還能對玄菊閣的妖女手下留情,我可做不到,隻要是玄菊閣的人,我見一個殺一個!”杜無恙並未動怒,隻是平靜地看著他:“清鳶身上疑點重重,她雖是玄菊閣之人,卻似乎並未參與那些惡行,甚至還被玄菊閣追殺,留著她,或許能從她口中得知更多玄菊閣的秘密,找到殺害公主和你寨中之人的真凶,總比盲目殺戮有用。”
蠻山衛沉默了,杜無恙的話並非沒有道理,可他一想到公主慘死的模樣,便無法對玄菊閣的人放下戒心,更別提信任。就在二人僵持之際,院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阿梅神色慌張地跑了進來,語氣急促道:“莊主,不好了,魯班門的兩位公子在暗室裏出事了!”杜無恙臉色一變,猛地站起身,快步朝著暗室的方向跑去,蠻山衛見狀,也立刻起身跟上,不管如何,眼下靈兔莊出事,他暫且不能置身事外。
二人趕到槐樹林後的假山旁,隻見青藤被撕開一道口子,暗室入口處的石板被掀開,“木能言”跌坐在石板旁,臉色蒼白,嘴角掛著血跡,腰間的桃木魯班鎖斷成了兩截,散落在地上,而“鐵有溫”則不見蹤影,暗室裏傳來一陣沉悶的打鬥聲,夾雜著兵器碰撞的脆響。“木能言”見杜無恙趕來,急忙撐著地麵站起身,聲音沙啞道:“杜莊主,暗室裏藏著玄菊閣的人,我們剛打開暗室機關,那人便突然發難,哥哥為了護我,被那人拖進暗室裏了,你快救救他!”
杜無恙不及多想,縱身躍入暗室入口,蠻山衛緊隨其後。暗室裏光線昏暗,隻有牆壁上幾盞油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隱約能看到兩道身影在激烈打鬥,其中一人手持鐵尺,正是“鐵有溫”,他身上沾了不少灰塵,手臂上有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順著手臂滴落,卻依舊穩穩地握著鐵尺,與對麵之人周旋。對麵之人穿著一身黑色勁裝,臉上蒙著黑布,隻露出一雙冰冷的眼睛,手中拿著一柄短刀,刀光淩厲,招招致命,顯然是個高手。
杜無恙見狀,立刻抽出腰間的佩劍,朝著黑衣人手背刺去,黑衣人身形敏捷,迅速側身躲開,同時揮刀朝著杜無恙砍來。蠻山衛也不甘示弱,輪出石盤,加入戰局,三人將黑衣人團團圍住。黑衣人以一敵三,卻依舊不落下風,刀光劍影間,他突然朝著“鐵有溫”的傷口處攻去,“鐵有溫”猝不及防,被短刀劃傷胸口,踉蹌著後退了幾步,露出了一個破綻。黑衣人抓住機會,猛地朝著暗室深處跑去,那裏有一道隱蔽的石門,顯然是他早就準備好的退路。
“別讓他跑了!”杜無恙大喝一聲,快步追了上去。黑衣人伸手按下石門旁的機關,石門緩緩打開,他正要鑽進去,卻被蠻山衛甩出的石盤擊中了小腿,踉蹌著摔倒在地。杜無恙趁機上前,一劍架在了黑衣人的脖子上,冷聲道:“說,你是玄菊閣的人?潛伏在靈兔莊暗室裏做什麼?”黑衣人趴在地上,沒有說話,眼底滿是陰狠,突然猛地抬頭,朝著杜無恙的劍撞去,竟是要自盡。
杜無恙眼疾手快,立刻收回佩劍,同時一腳踩在黑衣人的背上,讓他無法動彈。蠻山衛上前,一把扯掉黑衣人的黑布,露出了一張陌生的臉龐,臉上沒有任何標記,看不出身份。“鐵有溫”捂著胸口的傷口走了過來,沉聲道:“此人武功路數詭異,不像是江湖上常見的門派招式,而且暗室裏的機關,似乎被人動過手腳,並非自然損壞,像是有人故意破壞,引我們前來。”杜無恙眸底掠過一絲凝重,他低頭看向地上的黑衣人,冷聲道:“再問你一次,玄菊閣讓你來靈兔莊做什麼?若是不說,休怪我不客氣!”黑衣人依舊閉口不言,突然嘴角溢出黑色的血液,眼睛迅速失去神采,竟是早已服下了劇毒,自盡身亡。
杜無恙皺了皺眉,玄菊閣的人倒是夠狠,寧死也不肯透露半個字。他蹲下身,在黑衣人的身上摸索了一陣,從他的懷裏掏出了一枚小小的玄菊令牌,令牌背麵刻著一個“影”字,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線索。“影字令牌?”蠻山衛看到令牌,瞳孔微微收縮,當年那個墨鴞商人的袍子裏隱隱就露出相同的令牌!上麵的字——是貿!雖隻是短短一瞬,但以遊牧為生的蠻山人有鷹一般的眼睛,不可能看錯。“我曾在蠻山見過類似的令牌,當時殺害公主的那些人,看來玄菊閣內部是分了任務和級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