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子妃，我不當了。”
    我將那張婚書推到蕭景珩麵前，紙頁在燭光下泛著冷硬的光澤。
    他剛踏進偏殿，滿身風雪還未拂去，聞言腳步一頓，黑眸驟然縮緊。
    “蘇挽晴，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我抬眸直視他，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太子殿下是聽不明白，還是不願明白？”
    蕭景珩大步上前，玄色狐裘掃過地麵，帶起一陣寒意。他伸手捏住我的下頜，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
    “這是聖旨賜婚，由得你說不就不？”
    我掙脫他的鉗製，退後一步，從袖中取出火折子。
    “你做什麼？”他聲音驟冷。
    “毀了它。”我點燃婚書一角，火焰迅速蔓延，“既然殿下心屬柳清瑤，何不幹脆立她為妃？我蘇挽晴，不做你們愛情戲裏的陪襯。”
    前世記憶如火焰般灼燒著我的神經——那夜我獨守空房，紅燭燃盡，等來的卻是他與柳清瑤琴瑟和鳴的消息。我忍了一世，最終換來的是一杯毒酒。
    這一世，我絕不重蹈覆轍。
    蕭景珩猛地揮袖打落燃燒的婚書，腳踩滅火星，眼神陰鷙：“你瘋了？”
    “我是瘋了，”我輕笑，“被你們逼瘋的。”
    他忽然逼近，將我困在桌案與他之間，氣息噴在我耳畔：“你以為毀了婚書就能解脫？蘇挽晴，你太小看我了。”
    “那就試試看。”我毫不退縮地迎上他的目光，“看是殿下的權勢硬，還是我的骨頭硬。”
    殿門外忽然傳來通報：“太子殿下，柳側妃身子不適，想請您過去一趟。”
    蕭景珩動作一頓。
    我嗤笑出聲：“殿下還不快去？您心尖上的人等不及了。”
    他盯著我，眸色深沉如夜：“你在吃醋？”
    “吃醋？”我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殿下未免太看得起自己。我隻是覺得惡心——明明心有所屬，卻還要霸著我不放。”
    蕭景珩臉色終於徹底沉了下來：“蘇挽晴，你別後悔。”
    “我最後悔的，”我一字一頓，“我之前就是瞎了眼，會愛上你這樣的人。”
    他怔住，顯然沒聽懂我話中的深意。
    我不再看他，徑直走向殿門。
    “站住！”他在身後厲喝，“沒有我的允許，你哪兒也不準去！”
    我回頭，對他展顏一笑：“殿下，從此刻起，你我不再是夫妻，而是敵人。”
    推開殿門，風雪撲麵而來。我踏出東宮，每一步都踩碎前世的幻夢。
    這一世，我要讓所有負我之人明白。
    蘇挽晴，不再是那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