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魂降永昌 第一章我活了?還不如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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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
一捧涼水倏地從天而降!
鹿雨笙頓時打了個激靈清醒過來。
他艱難睜開眼,涼水冒著寒氣,滲進眼睛裏,幹澀刺痛。
眼前昏暗模糊,卻有幾縷火焰在黑暗中扭動。
他鼻尖微微聳動,嗅到了碳火的氣味。
還不等他看清眼前畫麵,一條鞭子裹挾著勁風,“啪!”地一下甩到他胸膛上!
“啊!”
鹿雨笙慘叫出聲,他瞬間清醒,隻覺胸口一陣火辣辣的疼!忍不住瞪大雙眼看向麵前之人。
“啊——!誰……誰……為什麼打我……還潑我冷水?……怎麼還綁著我?你……你、你犯法了……你知道嗎?!”
鹿雨笙要崩潰了,任誰醒來看到自己被這樣綁著潑冷水抽鞭子都得瘋!
然而更可怕的是,麵前這人手上正拿著一根烙鐵,燒紅的烙鐵頭“滋滋”響。
那恐怖的溫度,幾乎讓鹿雨笙隔著這小段距離都能感受到。
他驚恐萬分,轉著眼珠子四下打量,企圖自救。
然而當他看見四周的景象時隻覺眼前一黑。
這裏居然是間牢房,還是古代那種!
四麵皆是青灰石磚牆,上頭爬了些青苔,散發著潮濕陰冷的氣息。
左麵牆上還靠著一列刑具架,那些刑具五花八門看不懂用處,閃著森冷寒光。
正前方有一方木桌,桌椅陳舊布滿各種刀痕和黑色汙漬。
鹿雨笙懷疑那是曆史遺留血漬……
而他麵前……拿著烙鐵的男人穿著古人裝束,梳著發髻,正滿臉凶神惡煞朝他走來!
鹿雨笙哆嗦著身體,眼睜睜看著男人走近,那通紅熱燙的烙鐵頭就要印在自己身上!
“等……等!”他猛然閉上眼睛顫抖地小吼了一聲。
沒有感覺到疼痛?
他悄**睜開眼睛迅速瞅了一眼,見對方停止下了動作,急忙鬆了口氣。
男人卻不給他喘氣的時間,隻是冷冰冰硬邦邦道:“願意說了?”
“說……”鹿雨笙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雙眼迷蒙,茫然無措,“說什麼?”
“嗯——??”
眼看男人又要按下來,鹿雨笙連忙迭聲討饒道:“且……且且且慢……這位大人,您好歹告訴我要說什麼啊?我昏迷了這麼久……腦子裏亂的很,什麼都記不起來了……您、您也得給我時間捋一捋吧……”
似乎見他態度配合不似作偽,男人終於將那該死的刑具扔回碳盆裏。
“你隻昏迷了半個時辰。”男人轉身從刑架上取了根鞭子。
言外之意——他昏迷的時間並不久。
更直白點就是——別踏馬給老子耍詐!
鹿雨笙怎麼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他隻記得自己……好像是剛簽完那張保單後就出事了。
去吃宵夜的路上,因為突然出現的黑衣人把他嚇到,害得他在斑馬線上呆住。
那大卡車壓過來時他被嚇得僵直在原地,反應過來後他已經在碩大的車輪胎下躺平了……
車輪從肚子上軋過去,然後就感覺不到下半身了,迷迷糊糊中他也並未感覺到害怕,隻是覺得一切都很荒謬,自己的死亡也很荒謬。
結果他醒來就感覺自己躺在類似皇宮的地方。
周圍躺了滿地黑衣服的死人。
一群穿著像錦衣衛服飾的人,各個拎著大刀在死人堆裏戳來戳去。
他一開始還以為是做夢跑到了橫店,直到一個人將刀紮進了他的**!
刹那間鮮血淋漓!
他當場開腔飆了個男高音,差點沒把那侍衛嚇個**墩兒!
“這裏有活口——!!!”
這一聲猶如發現了新大陸的驚喜暴喝,立刻將周圍所有人引過來。
生平頭一次被這麼多人強勢圍觀,鹿雨笙還沒從那劇痛中回過神來。
七八把亮鋥鋥的大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說!是誰派你們來刺殺陛下的!?”這群侍衛目露凶光,凶神惡煞,簡直比地獄裏的那群鬼差還嚇人。
鹿雨笙來不及開口。
因為他的頭突然毫無預兆劇痛起來,像被無數根針紮進去,不停翻攪著!
倏地,腦子裏猛然湧出一大堆莫名奇妙的陌生畫麵,頭像個要炸開的氣球,疼得他捂著頭痛苦哀嚎。
“帶回去審問。”
一道聲音突然響起。
那聲音如同萬年山泉擊石,清越叮鈴聲中透出些許古樸厚重。
倏然聞聽如仙樂。
好聽到讓鹿雨笙整個人都怔了怔,連那可怕的疼痛都仿佛被按了暫停鍵,他腦子裏那根翻攪的針終於停了下來。
他眼前一黑,頃刻間沒了意識。
再次醒來便是眼下這般被綁起來的情況了。
鹿雨笙大腦終於回歸了正常運轉。
他想起了前因後果。
自己被大卡車軋死了。
說起來都怪那個詭異的黑衣人,突然憑空出現,青天白日的他還以為撞鬼了!
隻是他沒想到自己死了後還穿越了。
後麵昏迷中他腦子裏接收了一些這具身體主人的記憶。
不過那些記憶都十分淩亂,他並沒有完全接收,隻看到了零零散散的片段。
現在被綁在這裏大刑伺候,鹿雨笙隻覺得平時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膽氣好像都一起被車輪軋沒了。
他恐懼不已,牙關輕顫,腦子裏亂成一鍋粥,若是全部招了,那他是不是會當場就被處理了?
但是好像也要經過街頭遊行再斬首吧?畢竟他現在是刺客,還是刺殺皇帝的刺客……
鹿雨笙不敢賭,他腦子裏搜索了一下有用的信息。
小聲虛弱地問道:“你……你想知道些什麼?”
刑官握著鞭子在手上拍了拍,“你是何人指使?背靠哪方勢力?你們還有多少人?”
鹿雨笙的表情十分複雜,一副被逼無奈痛苦不堪恐懼不已,他“掙紮”著回答道:“七、七曜宮……”
“至於……是、是何人指使,我也不知……宮主長年不見人影……”
他慢吞吞地眨了眨眼睛,希望對方能看到他眼裏那無比的真誠。
刑官盯著他的眼睛凝視了幾息,卻並沒有輕易相信。
而是抬了抬下巴,示意鹿雨笙繼續說。
鹿雨笙苦惱地咬著嘴唇,隻覺兩隻被反綁在身後的手,冰涼麻木。
要是再不鬆綁活動,可能就要廢了……
他心裏有些著急,嘴唇也跟著發白,額頭上沁出了少許冷汗。
可不能剛穿過來就噶了,否則這次可就是真的沒命了……
他穿到的這個身體原主估計在七曜宮內乃是最底層門人,哪裏會知道那些高層機密?
見他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個子醜寅卯,刑官粗眉一扭,雙目瞪如銅鈴。
他突然揚起手一鞭子抽了下去,正中鹿雨笙右臉!
“嗷!!!!”他疼得渾身抽搐,臉上肌肉狂抖,緩了半晌才忍了過來。
“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求您放了我吧……”鹿雨笙聲細如蚊鳴,虛弱地哀求刑官。
對方卻根本不相信,他猛地甩了甩手上的鞭子,鹿雨笙驚恐地抖了抖,閉起眼睛渾身緊繃。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別人穿越重生一個個不是王公貴族也是升官發財的,怎麼到他這裏,開局就是地獄模式啊?!
這生存難度等級未免太高了吧?!
鹿雨笙總覺得自己是個天生炮灰命,要不然怎麼能老是輕易丟了命?
半個時辰之後。
刑官收了鞭,在桌邊坐下端起酒壺往嘴裏倒。
那邊鹿雨笙已渾身鞭痕,血跡斑斑。他的嘴唇也被自己咬破,唇上一片血肉模糊。
鹿雨笙眼前已經陣陣發黑。
他失血過多,身體上千瘡百孔。不止是此番挨的一頓刑罰,原主之前來刺殺皇帝還受了嚴重的致命傷在心口。
但是鹿雨笙穿越到這個時空,在這具肉身上蘇醒,這個致命傷已經變成不致命的了。
可再怎麼不致命,仍然危及性命。若是再不治療,這撿來的小命就要還回去了。
鹿雨笙渾身哪裏都疼得要命,他神智都快喪失,在這個危急關頭,心裏忍不住虛弱地大喊:[有沒有人啊,快來救救我啊啊啊啊……]
“您好,受益人,我是地府承安保險代理人白堇,工號006,有什麼需要為您服務嗎?”
鹿雨笙渾身一震!
這個突然出現在他麵前的這個黑衣人,不就是害他出車禍的那個黑衣人嗎?
這不會真的是鬼吧?
“是的,受益人,我是地府承安保險集團的代理人,專門負責給客戶簽訂保單,提供保單內的各項權益保障等綜合服務。目的就是協助出現您這種情況的客戶——因意外逝世導致的壽命未竟。為了保證將剩餘的壽命盡數使用完,當中途出現任何危及生命的險境時,保單權益生效後都將全力為您提供保障服務!”
鹿雨笙懵了,那個隨手填的保單,居然是真的嗎?車禍發生前的那個瞬間,居然不是幻覺。
“當然是真的了,不是您的幻覺。”白堇微微一笑,唇邊揚起的弧度完美無缺。
沒想到這個白堇可以直接讀取他內心的想法……他微微皺眉,臉上露出別扭和不安的神情。
“放心,鹿先生,我們不會隨意探取你的任何記憶和想法。除了特殊情況以外。”
特殊情況是指現在?
“不錯,鹿先生此刻正遭受生存危機,為了能盡快與您溝通,我便直接讀取了您的想法。”
鹿雨笙微微抬起腫脹的雙眼,朝前方看去。
刑官也許是累了,此刻正坐在桌邊,以拳頭杵著腦袋一點一點地打著瞌睡。
白堇整個人都是飄在空中的,他從懷裏掏出那份保單遞到鹿雨笙麵前,“鹿先生,這是您的保單,請務必隨身攜帶,隻有接觸保單才能看到我。我是您的保險專員,專門為你提供保險合同中的各項服務,這邊為您介紹一下接下來您將享受的權益有哪些。”
鹿雨笙懵然點頭,因為這詭異的情況讓他忘了掩飾動作,鐵鏈跟著輕輕晃動起來。
刑官微微皺眉,動了動身體,似要醒來。
鹿雨笙頓時渾身僵住,一動都不敢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