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喜帖飛來,舊友的“鴻門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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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鴻門宴”的序幕與未說出口的話
聚會進行到一半,薇薇突然站起來,拿起酒杯,酒杯裏的紅酒像紅寶石,在燈光下閃著光:“各位老同學,今天能聚在一起,真的很不容易,畢業五年了,好多人都沒見過麵,能在我婚禮前聚齊,這就是緣分!尤其是林梔和沈澤,一個在山裏支教,一個在矽穀創業,一個跨越了千山萬水回來,一個堅守了五年初心,能在今天見麵,更是緣分中的緣分!我提議,大家幹一杯,祝我們的友誼長存,也祝林梔和沈澤……能有個好結果,能把當年沒說出口的話,都好好說清楚!”
同學們都笑著舉起酒杯,喊著“幹杯”,聲音洪亮,像當年畢業時一起喊“青春不散場”那樣。林梔拿起酒杯,指尖碰到杯沿的冰涼,跟沈澤的杯子輕輕碰了一下,發出清脆的聲響,像顆石子落在心湖,激起層層漣漪。紅酒的甜澀在舌尖散開,像她和沈澤的感情,甜裏帶著點澀,澀裏又藏著甜,卻讓人忍不住回味,忍不住想再嚐一口。
她和沈澤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兩秒的沉默,像過了很久很久,然後同時移開。林梔的臉一下子紅了,像熟透的蘋果,急忙喝了口酒,掩飾慌亂,酒的暖意順著喉嚨滑下去,暖得人心頭發顫。
聚會快結束時,陳陽拉著沈澤走到林梔身邊,還朝薇薇和曉冉使了個眼色:“你們倆好久沒見了,肯定有很多話要說,我們先回去了,不打擾你們,記得明天早點去薇薇家幫忙啊!”說完,就拉著薇薇和曉冉走了,餐廳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隻剩下水晶燈的光,溫柔地灑在他們身上。
空氣突然變得安靜,安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能聽到水晶燈的細微聲響,能聽到窗外的車流聲。林梔低著頭,看著杯子裏的紅酒,紅酒裏映著她的影子,還有沈澤的影子,重疊在一起,像當年在梧桐巷咖啡館裏,他們的影子落在桌子上,緊緊靠在一起。
“這五年,你過得還好嗎?”沈澤先開口,聲音很輕,像山裏的夜風,溫柔地拂過心尖。
“挺好的,”林梔抬起頭,看著他,眼神裏帶著點溫柔,帶著點想念,“孩子們很可愛,很聽話,雖然有時候調皮,卻很懂事;老鄉們也很照顧我,張嬸總給我送吃的,小宇總幫我澆水,煤球也很乖,晚上會陪我備課——你呢?在矽穀,累嗎?是不是經常熬夜?”
“還行,”沈澤笑了笑,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杯壁,像當年摩挲山茶花書簽那樣,“做自己喜歡的事,就不覺得累;尤其是做鄉村教育項目,想到能幫到你,幫到孩子們,就更有動力了。對了,你學校的衛星網絡,用著還順暢嗎?上次電信公司跟我說,有幾天信號有點不穩定,我讓他們派人去檢修了,還加了個信號增強器,說”不能讓林老師視頻時卡頓,不能讓孩子上課等”。”
林梔的心猛地一暖,像被太陽曬透的棉被,暖得人心頭發熱。原來他一直都在關注著學校的事,關注著她的事,關注著孩子們的事——那些她以為的“巧合”,那些她以為的“朋友間的幫忙”,都是他精心安排的,都是他沒說出口的牽掛。“挺順暢的,謝謝你,沈澤。”她輕聲說,聲音裏帶著點哽咽,帶著點感動。
兩人又沉默了。林梔想說“我一直戴著你送的葉子吊墜,每天都戴,連睡覺都沒摘過”;想說“我每天都看你的朋友圈,看你發的每一張照片,每一條動態,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想說“我很想你,想了五年,每天都在想你,想你什麼時候回來,想我們什麼時候能再見麵”;想說“當年你在梧桐巷說的”等我回來”,我一直記著,一直等著”——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隻能看著他,看著他溫柔的眼神,看著他熟悉的笑容,心裏滿是想念。
“明天你要去薇薇家幫忙嗎?”沈澤突然說,打破了沉默,眼神裏帶著點期待,“薇薇跟我說,她想讓你當她的伴娘,說”隻有你當伴娘,我的婚禮才完整”,你願意嗎?”
“願意。”林梔點了點頭,心裏泛起漣漪,像被風吹動的湖麵,滿是歡喜,滿是期待。
“那明天早上我來接你,”沈澤說,聲音裏帶著點溫柔,帶著點堅定,“我們一起去薇薇家,路上還能聊聊,聊聊這五年的事,聊聊孩子們,聊聊……我們。”
“好。”林梔輕聲說,嘴角忍不住上揚,像當年在梧桐巷,他答應幫她改教案時那樣,心裏滿是歡喜。
沈澤送林梔回酒店,門口的路燈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偶爾重疊,又很快分開,像他們這五年的時光,明明心裏有彼此,卻隔著千山萬水,隔著沒說出口的話。到了酒店門口,林梔轉過身:“謝謝你送我回來,沈澤。”
“早點休息,別熬夜,”沈澤看著她,眼神裏帶著點溫柔,帶著點叮囑,像當年在圖書館裏,他讓她“早點回去,別熬太晚,對身體不好”那樣,“明天我來接你,等你。”
林梔點了點頭,轉身走進酒店。她站在電梯口,看著沈澤的背影消失在路燈下,看著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心裏默念:沈澤,五年了,我們終於又見麵了。這一次,我不會再逃避了,不會再讓你等了,不會再把話憋在心裏了。
08婚禮前夜的期待與輾轉反側
回到房間,林梔坐在桌前,拿出手機,點開沈澤的朋友圈。她翻了很久,翻到去年他發的一條動態,配文是“好久不見,你還好嗎?”,照片是梧桐巷咖啡館的門口——木質的招牌,玻璃門上的風鈴,靠窗的桌子,和五年前他們拍合影的地方一模一樣。陽光透過玻璃窗,落在木質的桌子上,像極了當年的場景,像極了當年他們並肩坐著,喝著拿鐵,聊著未來的模樣。
林梔的指尖劃過屏幕上的咖啡館招牌,劃過玻璃門上的風鈴,眼眶突然發熱,眼淚在裏麵打轉。她想起當年沈澤在這裏跟她說“等我回來,我們一起教孩子看世界”;想起他們一起喝的拿鐵,奶泡上的紋路像星星;想起他幫她改教案時的認真,指尖劃過紙頁的沙沙聲;想起他腕間的石英表,是她攢了三個月家教工資買的,他說“我會一直戴著,直到回來找你”——這些記憶,像電影一樣在腦海裏回放,清晰得仿佛就在昨天。
她拿出葉子吊墜,放在掌心,銀色的葉子在燈光下閃著光,“SL”的刻痕清晰可見。她摸了摸刻痕,指尖傳來細微的觸感,像摸到了當年他送她吊墜時的溫度,像摸到了他掌心的薄繭。她心裏默念:沈澤,明天見,明天我要跟你說,我等了你五年,我還喜歡你,我想跟你一起,完成當年的約定。
躺在床上,林梔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她想起明天要當伴娘,要穿著淺藍色的連衣裙,戴著葉子吊墜,站在薇薇身邊;想起要和沈澤一起去薇薇家,路上可以聊聊這五年的事,聊聊孩子們,聊聊彼此的生活;想起婚禮上他們可能會有的互動,可能會說的話,心裏就充滿了期待,充滿了歡喜。
迷迷糊糊中,她做了個夢。夢裏,她回到了五年前的梧桐巷咖啡館,沈澤坐在她對麵,手裏拿著本《算法導論》,卻一直看著她笑,眼神溫柔,像陽光。“梔梔,”他說,聲音很輕,“我回來了,我遵守約定,回來找你了,我們一起去清溪,一起教孩子,一起看向日葵,好不好?”她笑著跑過去,抱住他,抱得很緊,像怕他再離開,可就在這時,她突然醒了,懷裏空蕩蕩的,隻有枕頭的溫度。
窗外的天已經蒙蒙亮,晨曦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來,像道金色的光。枕頭邊的手機屏幕亮著,是沈澤發來的信息:“早安,我在樓下等你,早餐買了你喜歡的豆漿和包子,還是當年學校門口那家的味道。”
林梔坐起來,摸了摸眼角,有點濕,是夢裏的眼淚。她走到鏡子前,穿上那件淺藍色的連衣裙,連衣裙上的白山茶在晨曦中閃著光;她戴上葉子吊墜,銀色的葉子貼在鎖骨處,暖得人心安。鏡子裏的自己,笑容很燦爛,像山裏的向日葵,像當年在梧桐巷那樣,充滿了期待,充滿了歡喜。她深吸一口氣,拿起包,走出了房間。
她知道,今天不僅是薇薇的婚禮,也是她和沈澤感情的新開始。這場遲到了五年的“鴻門宴”,這場藏了五年的想念,終於要拉開序幕了;那些沒說出口的話,那些藏在細節裏的牽掛,那些當年的約定,終於要好好說清楚,好好實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