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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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回到佰味樓,羽浮和素塵已經在樓下等待多時,見柳敘白等人回來,立刻起身迎他上座,折騰了一天,想來大家都已饑腸轆轆,柳敘白便招呼小二給上些吃食,羽浮在一旁纏著月禦,說想吃她做的荷葉蓮子羹,月禦也知道這個丫頭饞嘴的很,平日裏寵著她,便自己去了後廚忙活。
不一會,月禦便端著熱騰騰的荷葉蓮子羹走了過來,羽浮開心的手舞足蹈,似乎隻要能吃到可口的食物,對她來說就非常滿足。羽浮懂事,先盛了一碗給柳敘白,然後又給沈凜盛了一碗,素塵在一旁苦笑:“小師妹,怎麼沒有我的?”
“師尊和阿凜辛苦了一天,當然要先吃,你若想吃自己盛去。”羽浮調皮的說道,素塵一向拿這個小師妹沒有一點辦法,隻能無奈的接過調羹自己盛。
沈凜看著眼前冒著熱氣的蓮子羹,心裏泛起暖意,自打從浮陵宮回來,他便覺得現在生活來之不易,所以他倍感珍惜。冷涼閣的所有人對他都如同親人,有人予他暖衣熱食,有人對他關懷備至,換做以前的他,想不都敢想,自己能有朝一日這般幸福的生活。
“阿凜,快吃啊,冷了就不好吃了。”羽浮見他傻愣著,便催促他吃飯,沈凜應了一聲,便拿起勺子舀起湯羹送入口中,蓮子已被蒸煮的軟爛,舌尖一抿便化開了,月禦細心的將蓮心一一去除,所以吃起來並沒有預想中的苦澀,荷葉熬製的湯汁清口沁神,一口下去似乎一天的疲憊都消失不見。
柳敘白見沈凜吃的開心,便笑著對月禦說:“你這等手藝都夠在雲都開個酒樓了,何苦要在冷涼閣做諜者?”月禦知道柳敘白在打趣她,所以便也坦言道:“閣主你就莫笑我了,我是怎麼練就的這番手藝,他們不清楚,你還不清楚嗎?”
柳敘白啞然失笑,此次洛川之行也讓他更加珍惜與眾人相處的時光,看著羽浮素塵沈凜他們在餐桌之上說說笑笑,心裏對沈凜的擔心也放下了不少,希望這孩子能一直這樣快樂的生活下去吧。
趁著三人打鬧之際,柳敘白刻意壓低了聲音詢問月禦:“在你的情報網中,可有遊青硯的消息?”
月禦思考了一下回答道:“他的身體並不適宜在其他場合露麵,所以有關他的消息很少,大多還是在九闕城內的那些舊聞,這些舊聞的內容,閣主應該比我知道的更多。”
柳敘白想來也是,遊青硯體弱多病,自然每日窩在南海別院裏休養生息,拋頭露麵的場合肯定都避而遠之,世麵上又怎會有他的消息呢。正當柳敘白還在思索時,月禦似是想起來了什麼:“但是有一件事確實值得一說,聽聞遊青硯前些日子,身體情況急轉直下,有病危之兆。”
病危?柳敘白納悶,一個身負傷病的人,不在南海好生將養,竟千裏迢迢趕回九闕城,“那淩師妹在信中可有提到他身體狀況如何?”月禦搖搖頭,她這裏已經沒有更多的消息了,“閣主,你是在懷疑遊青硯回九闕城是意有所圖嗎?”
“嗯,我雖然不了解我這位大師兄,但是在僅有的記憶中他不是個好事之人,為人更是溫文爾雅,若是有緊急之事,飛鳶傳書即可,何苦拖著病軀跋山涉水回九闕城,再加上這段時間發生的諸事,我總是覺得他此刻返回九闕城的時機不太對勁。”
柳敘白將自己的猜測告知了月禦,如果遊青硯不是對白玉京的安排有異議,那便是他有極為重要的事情需要當麵告知。
事不宜遲,明日便激活傳送陣返回九闕城,今日先讓大家都休息一下,柳敘白心想,何況他也需要點時間將自己虧損的靈氣補足,動用那個力量太多,身體明顯有點吃不消,想到這裏,他便將碗內殘羹一飲而盡。
回到房間,柳敘白將外衣脫下,檢查著自己身上剛剛愈合的傷口,好在金羽翎這種兵刃極薄,雖穿透了身體,但是形成的傷口細而窄,隻要包紮得當便不會一直出血,他一邊給傷口敷上藥,一邊將繃帶按壓住傷處。
他心中有些惋惜自己那件千絲繚綾製成的衣服,自打沈凜出現後,他的衣服似乎都隻能穿一次就得扔掉。
“琅環君,你休息了嗎?”門外傳來沈凜的聲音,柳敘白迅速合衣起身,將還未纏繞好的白布繃帶放置一旁,“還沒有,寒濯有事?”柳敘白打開門,沈凜見他還沒睡,便走了進來。
“琅環君今日因為護我受了傷,我想著來替你換藥。”沈凜麵露慚愧之色,柳敘白不想讓沈凜內疚,所以便依著他“剛好,為師一人換藥不方便,你且來助我吧。”
沈凜聽到柳敘白沒有拒絕,於是開心的走過去,幫柳敘白將微合的裏衣褪下一半,白皙光潔的肩膀和緊實有質的胸膛一覽無餘,看著柳敘白清晰的鎖骨線條令沈凜不由得臉頰一紅,見沈凜遲疑,柳敘白打量著自己,難道這孩子看到自己的傷口又多心了?
“藥我已敷好,你且幫為師包紮一下便可。”
聽到柳敘白的聲音,沈凜馬上反應了過來,應了聲好,便從一旁拿起繃帶幫他包紮,手指時不時觸碰到柳敘白的**,溫熱的體溫讓沈凜不由的心跳加速,他飛快的將繃帶纏繞好,替柳敘白將裏衣披上,他不經意的掃了一眼柳敘白繃帶下時隱時現的肌肉線條,臉頰更加滾燙。
柳敘白看著沈凜一反常態的表現,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孩子怎麼怪怪的,他看到沈凜一直低著頭,還以為他又開始自責了,於是出聲道:“沒事了,都過去了。”
沈凜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在這個時候有這種反應,他並不是第一次見男人**的**,但是當對方是柳敘白的時候,他總會莫名的產生奇怪悸動,心跳似乎不由自己控製,他心中期望著可以多看幾眼,亦有衝動想要去觸摸。
“還疼嗎?”沈凜出聲詢問,他指尖輕輕**著柳敘白繃帶下的傷口,心中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柳敘白搖搖頭,他雖然發覺了沈凜有些反常,但是也沒多心,便道:“不疼了。”
這場景像極了少女在心疼青梅竹馬的受傷郎君時的狀態,莫名曖昧的氣氛在兩人之間彌漫開來,柳敘白被這突如其來的氛圍搞得有些哭笑不得,他想說點什麼,但是總感覺說什麼好像都不太對,於是生硬的將話題轉移開。
“明日回九闕城,你隨我去見一見遊青硯。”
沈凜聽到柳敘白和他說話,原本淩亂的思緒也突然被扯回了正軌,“這位遊青硯,是誰?”沈凜沒有在九闕城內聽到過這個名字。
“是為師的大師兄,也是你的師伯。”柳敘白介紹道,他入門之時,那時的遊青硯已身負盛名,憑借一對重樓雙刃,殺盡七靈之亂後來犯的魔宗宵小,隨白玉京斬落天梯。
但是也就是那場戰役後,遊青硯身負重傷,雖得以及時救治,但還是落下了病根,以至於終身畏寒,每日伴服丹藥而存活,故而白玉京不忍他在昆侖煎熬,便派人在南海一帶修建了別院,供他調養。
柳敘白曾經去過九闕城中遊青硯的住處,房間內的擺設和裝修一眼便可知,此人雖技法雙絕,但卻有著一顆極為風雅的心,漫卷的詩書與筆墨丹青,想來平日無戰事之時,他都在此地吟詩作對陶冶情操。
“寒濯,你需謹記,你魔宗的身份不可讓任何人知曉,尤其是遊青硯。”
柳敘白叮囑道,遊青硯曾與魔宗的幾大聖君交過手,也是那時受了致命傷,如若讓他知道沈凜是魔宗之人,定會遷怒於沈凜,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剮。
目前在九闕城內,諸人隻知沈凜身份存疑,還未曾知曉全貌,所以姑且先將此事瞞下,等白玉京出關之後再做定奪。
沈凜乖巧的點點頭,他明白柳敘白的安排是為了他好,所以也沒有再追問原由。
窗外夜梟啼鳴,已是夜半時分,柳敘白看了一眼窗外的明月,便招呼沈凜回去休息,沈凜卻固執的搖頭,搬了桌子旁的椅子在柳敘白床邊的幔帳外坐下,“琅環君好好休息,我替你守夜。”
守夜?守什麼夜?柳敘白心中發笑,雖說自己是受了傷,但這方圓百裏想要能近他身的凡物恐怕還沒有出生,何況這佰味樓內冷涼閣的弟子皆在,即便是這個時候魔宗想要偷襲恐怕也是不能得逞。
但是沈凜卻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任由柳敘白怎麼勸說,他都依舊要守在床邊,分刻不離。柳敘白拗不過他,也明白他是想彌補今日在浮陵宮的過失,隻得將燈火吹熄,幔帳拉好,躺回床上。
黑暗中的房間萬籟俱寂,呼吸聲都聽更外清楚,床榻之上的柳敘白卻睡不安穩,總覺的渾身不自在。
平日都是一個人睡,今日房內多了一個人,他還是有些不習慣,更何況外麵的人是沈凜,他今日也在神識空間內消耗了大量體力,讓他一個人坐著總是覺得心有不安。
“寒濯。”柳敘白悄聲喚道,帳外的沈凜聽到柳敘白的聲音立刻拉開帷帳詢問,“琅環君什麼事?”
柳敘白將身子向床榻裏麵移了移,然後無奈的歎了口氣,輕拍著床鋪,“上來,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