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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藍色的套服，看著就重的書包，是張苟站在外麵徘徊，厲小斯收好刀，心想這孩子不進來，在外麵鬼鬼祟祟的。
    厲小斯開門叫他進來，明顯嚇了張苟一激靈，說話都不利索了，“啊，不了不了，我隻是……我，就是轉一轉，對……”
    張苟轉過身就走，他也不知道怎麼了，鬼使神差的就來了這裏。
    “放假了嗎？”厲小斯追上去，卸下張苟身上的書包，“來都來了，快進來吧。”
    厲小斯挑出一雙新的拖鞋遞給他，“我新買的，想著你過來，還有新睡衣，洗漱用具，能想到的都給你備好了。”
    “多少錢，我給你。”張苟從書包裏翻出個舊舊的錢包，拿出兩張鈔票。
    “給錢就見外了，我看著你，就感覺看到了我弟，以後你就把我當你哥哥就行，知道了不。”
    “你當我哥？”張苟發出疑問。
    厲小斯把問句當肯定句，拉著人進了屋子，“好弟弟，叫聲哥哥。”
    張苟：“……”
    厲小斯平時在家都點外賣，現在多了一口人，想著點外賣不健康，非要下廚做點健康的，結果端出兩盤黑乎乎的發焦的紅燒肉。
    阿米跳到桌子上麵，湊近聞了下，撂頭就下桌了。
    張苟夾了一塊看著賣相還行的肉，猶豫了很久才放到嘴裏，嚼了兩下就吞了下去，厲小斯問他好不好吃。
    他抿著嘴，點點頭，“還行。”
    “真的假的？我第一次做哎，我嚐一下。”
    一塊肉進嘴，又澀又柴又苦，厲小斯吐了出來，“呸呸呸，好難吃，你怎麼吃的下去的。”
    張苟像是惡作劇得逞般，輕輕的抿起嘴角。
    厲小斯把菜倒了，“不好意思了，我還是做點我拿手的吧。”
    他煮了袋泡麵。泡麵咕嚕咕嚕，荷包蛋翻起了碎末，厲小斯撒上調料，悶了一會兒去盛了出來。
    他叫張苟先吃飯，張苟是真餓了，吃的連湯都不剩，厲小斯看對方吃的很香，得意的炫耀自己煮麵的技術，是爐火純青，還說他弟以前最喜歡吃他的麵，送他外號煮麵大王。
    張苟：“……”
    張苟吃飯沒有說話的習慣，安靜的吃飯，偶爾喝幾口水，厲小斯還在喋喋不休，張苟已經放下了筷子，主動洗碗收拾了廚房。
    “你放那就行，一會兒我收拾。”
    厲小斯伸著脖子喊。
    張苟把厲小斯吃完的碗也端走，“我也不能在你這裏白吃白住，總得做點什麼吧。”
    厲小斯把在廚房的張苟推出去，關上了廚房門，“你這孩子，客氣過了頭。真不需要你做什麼，你去寫作業。”
    “好吧。”
    厲小斯擦幹灶台，淨過手走到張苟旁邊，發現張苟對著卷子難以下筆，“不會做嗎？我看看。”
    張苟把卷子遞給他。
    厲小斯翻著卷子，發現自己也不會做，“現在初中的題已經這麼難了嗎？”
    “這是高三的題。”張苟抬頭，臉上露出點無語的表情。
    “你上高三，真的假的，你看起來就十四五的樣子。”
    “我十八歲了。”
    厲小斯震驚的坐到張苟旁邊，捏著他的瘦弱的臉，“怎麼發育這麼慢啊，我以為你才上初中。”
    “你又多大，三十嗎？”張苟抬眼懟他。
    “我看著有那麼老嗎，我才二十二啊，正是大好年華。”
    張苟偷瞄了他一眼，又悄悄低下頭，接著補刀，“我覺得應該叫你叔叔才對。”
    “小小的人，嘴巴還挺毒。”
    高三的題厲小斯幫不上忙，隻能拿出平板找一下解題視頻給張苟，電子設備學習是很方便，張苟又開始新的章節的學習。
    為了讓張苟睡得舒服一點，厲小斯特地買了一張折疊單人床，擦幹淨後鋪上新買的軟乎乎的被子。
    厲小斯先睡下了，他半夜起來，發現張苟還在埋頭苦學，“還沒睡？”
    “我吵醒你了嗎？”張苟拉低台燈的光，“下周模擬考，我想多做幾套卷子。”
    “那也要注意身體。”厲小斯把熱牛奶放在桌子上，又嘮叨了幾句，可張苟依舊堅持要再做兩套卷子。
    真是和自己一樣倔，他突然理解了項佑齊每次的無奈心情了，勸又勸不動，說又說不聽。
    9
    張苟在外麵背書，厲小斯聽著有趣，死活想不起來哪篇古文裏有大豬小豬落一盤這一句，不過讀書最大，厲小斯也不好去叨擾。
    他也有工作要處理，薑徽又提了幾個異想天開的要求，PPT要改，要大改，厲小斯聽完十幾個長達六十秒的語音條，任勞的開始修改。
    電話響了起來，是厲小斯的父母打來的，詢問他下一個長假要不要回家。
    厲小斯掐算了下項目時間，發現時間有點衝突，“媽，年前都未必能回了。”
    厲母神情落寞，嘴上還是說著工作要緊，要厲小斯好好吃飯，好好休息。
    “媽，你就放心吧，我都二十多歲的人了，還能出什麼事兒啊。每次視頻說的都是這幾句，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
    “二十多怎麼了，就算是六十歲也是你媽我的兒子。”厲母話鋒一轉，“你柳叔說你沒好好吃藥，也沒去複診，是嗎？”
    “我柳叔的嘴還真是棉褲腰。”厲小斯小聲嘀咕，“媽，你說當時分化是不是給我弄錯了，我才不是什麼Omega，要不然我怎麼沒有熱循環也沒有信息素呢，而且媽，哪個Omega長一米八多啊？”
    “少說胡話了，分化中心怎麼會出錯呢，你就不要懷疑這個事情了，好好聽你柳叔的話，治好病，我以後可等著抱孫兒呢。對了，上次給你介紹的王姨家的兒子，聊得怎麼樣了？”
    “不怎麼樣，他一看我長得比他都高，飯沒吃就跑了。”厲小斯想到對方幹癟的長相，猥|瑣的眼神，寒毛又豎起來了，隨便扯了個理由糊弄了一下。
    “好吧，你珊阿姨那還有個侄子，優質Alpha,研究生，我介紹你們倆認識一下。”
    “……”
    厲小斯一動不動，對著鏡頭裝卡，厲母以為信號不好，疑惑的掛斷電話，把聯係方式發給厲小斯，“加上打個招呼，過年一起吃個飯。”
    張苟老早就背完了書，一直站在門口，等厲小斯掛了電話才進來，“剛剛是和你媽媽聊天嗎？”
    “是，特嘮叨的一個小老婆兒，沒事就念叨我。”
    張苟眼裏都是羨慕，“挺好的，有人掛念。”
    “你不回家，你媽不會擔心你嗎？”張苟已經在厲小斯待兩天了。
    張苟聽到厲小斯這樣問，臉色變了一下，竭力平複情緒，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道，“我媽，現在巴不得我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