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什麼？”方鬱年把胳膊搭在他肩上，力道不輕不重，卻讓他無法掙脫，“說好的糖醋魚呢？”
    “我晚上有事。”季思凡試圖推開他，“改天再做。”
    “有事？什麼事能比給我做飯還重要？”方鬱年挑眉，“難不成是要去找秦教授？”
    季思凡的腳步頓住了。他沒想到方鬱年會這麼執著，更沒想到他會再次提起秦硯。看來，這隻雪鹿是真的起了疑心。
    “你管我。”季思凡甩開他的手，語氣冷了下來，“我今天沒心情做飯，要吃自己去買。”
    說完，他轉身就走，沒再回頭。方鬱年看著他的背影，眼底的玩味漸漸褪去，多了幾分複雜。
    汪勳湊過來：“鬱哥，他這是耍賴啊！要不要追上去？”
    方鬱年搖搖頭，看著季思凡消失在走廊盡頭，才低聲道：“不用。他跑不掉。明天再繼續。”
    季思凡沒回方宅，也沒去夜隼的據點。
    據他所知，方凜最近要出差，花園裏的事應該暫且管不住，他晚點回去應該沒有什麼。季思凡開著域場，繞了幾條街，確認沒人跟蹤後，走進了一家不起眼的報刊亭。
    報刊亭的老板是個獨眼的老頭，看到季思凡，隻是抬了抬眼皮，遞給他一份當天的晚報。
    季思凡接過報紙，指尖在第三版的招聘廣告上輕輕敲了敲——那是夜隼組織的暗號，代表有緊急消息。老頭從抽屜裏拿出一個指甲蓋大小的芯片，悄悄塞進他手裏。
    季思凡攥緊芯片，付了報紙錢，轉身走進旁邊的小巷。他靠在牆上，拿出特製的解碼器，將芯片插進去。屏幕上很快跳出一行字：【老鬼已找到，在城西廢棄工廠，人還活著，但被注射了致幻劑，嘴裏反複念叨“青溪鎮”“蘭花”。】
    青溪鎮？蘭花？
    季思凡的心髒猛地一跳。青溪鎮是季洵最後出現的地方，而蘭花……秦硯戒指上的刻痕，不就是蘭花嗎？這兩者之間，難道有什麼聯係？
    他繼續往下看：【叛徒已鎖定，是情報組的阿K，已控製住，等候發落。另外，方凜最近和GUA組織走得很近，似乎在談一筆關於“基因穩定劑”的交易。】
    GUA組織？基因穩定劑？
    季思凡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方凜和GUA有交易？秦硯是GUA的創始人……這一切，難道都串聯在一起？
    他刪除了解碼器上的信息，將芯片捏碎，扔進旁邊的垃圾桶。夜色漸濃，巷子裏的風帶著涼意，吹得他後頸的腺體微微發燙。
    看來，他必須盡快去一趟城西廢棄工廠，從老鬼嘴裏問出更多線索。還有GUA組織，還有秦硯……這盤棋，似乎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
    正準備離開，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是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晚上不做糖醋魚也可以，我在你宿舍樓下等你，有東西給你。——方鬱年】
    季思凡看著短信，眉頭皺得更緊了。方鬱年到底想幹什麼？這個時候來找他，難不成是發現了什麼？
    為了不引起方鬱年懷疑，他隻能又折返回學校。
    他抬頭望向不遠處的宿舍樓，燈光點點，像無數雙窺視的眼睛。季思凡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堅定。不管方鬱年想幹什麼，他都得去會會。
    有些麻煩，躲是躲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