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凡反應過來方鬱年話裏的深意，懸著的心驟然落地——幸好他沒聽到“方凜”“夜隼”這類字眼，否則此刻怕是已經要動用獅鷲的域場強行突圍了。
    他抬眸看向方鬱年，眼底淬著冰，語氣帶著幾分刻意的冷硬：“是又怎麼樣？你想怎樣？”指尖仍按在書包拉鏈上，隻要對方再往前逼一步，藏在裏麵的微型電擊器就能瞬間出鞘。
    “我對你舅舅是偷是搶來的藥劑沒興趣。”方鬱年的目光像黏在季思凡攥著書包的手上，探究裏摻著點自以為是的篤定，“我好奇的是，你一個Omega，為什麼需要這麼多特殊藥劑？你是不是藏著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季思凡心頭一跳，麵上卻扯出一抹嗤笑，故意顯得鎮定：“你胡說八道什麼？”
    他暗自警惕——難不成這家夥真的察覺到了什麼？不該的，他平日裏始終維持著域場的最低閾值，周圍三尺內的風吹草動都逃不過感知，方鬱年就算再敏銳，也不該窺破他夜隼首領的身份。
    “讓我猜猜……”方鬱年摸著下巴，擺出一副“我已看透一切”的模樣，眼底的刻板印象幾乎要溢出來，“你該不會是身體有問題吧？畢竟你們Omega本來就體弱，是不是得了什麼不好對外人說的病？需要靠這些禁藥吊著？”
    季思凡的臉色瞬間黑如鍋底。
    他竟高估了方鬱年的智商，還以為對方要戳破自己“潛伏在方凜身邊”的真實目的，結果這人滿腦子都是“Omega天生弱不禁風”的陳詞濫調，簡直蠢得可笑。
    他不想再和這隻愚蠢的雪鹿糾纏，轉身就要走，手腕卻被對方猛地拽住，力道比剛才更緊，帶著不容掙脫的蠻橫。
    溫熱的觸感從手腕傳來，像烙鐵似的燙人。季思凡頓住腳步，緩緩抬眼看向方鬱年，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語氣裏裹著點刻意的輕佻：“我說……方鬱年，你最近對我是不是有點太主動了？難不成是看上我這個”體弱多病”的Omega了？”
    方鬱年愣了一下，像是被這句話燙到似的猛地鬆開手，耳根“騰”地泛起紅潮，卻硬撐著梗起脖子，擺出凶狠的模樣：“你別故意扯開話題！別忘了，現在手裏握有把柄的人是我！”
    他上前一步，雪鹿Alpha的氣息帶著壓迫感撲麵而來，語氣裏的威脅像淬了冰：“季思凡，你知不知道偷盜、走私帝國禁售藥劑，罪名有多大？足夠把你和你那個來路不明的”舅舅”一起送進聯邦監獄，關到死！”
    季思凡看著他色厲內荏的樣子，心裏快速盤算——方鬱年這副不依不饒的架勢，顯然不會輕易放過這件事。
    若是真被他鬧到聯邦警局，先不說能不能查出夜隼的底細，光是“走私禁藥”這條罪名，就足夠讓他在方凜麵前徹底暴露。
    到時候別說查季洵的下落，恐怕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甚至可能連累夜隼的兄弟。
    眼下，隻能先順著他。
    “那你想要怎樣？”季思凡壓下心頭翻湧的不耐和殺意，指尖在書包帶上來回摩挲，“我要做什麼，你才肯替我保守這個秘密？”他垂下眼簾，掩去眸底一閃而過的冷光——隻要能穩住這蠢貨，日後有的是機會讓他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