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城篇 第32章你看,我說過吧,有些事兒被說中,人就會破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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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會?什麼誤會?”林澗艱難的轉動著一團漿糊似的大腦,“昨晚都鬧成那個奶奶樣了,難道劉瑩瑩還能誤會你喜歡她?”
“你怎麼不說她誤會我討厭她?”
“……難道你不討厭她?”
“……”
“我們通常管這種事情叫……事實。”
“不是她,是施鳴朗。”徐䶮恨不得扇自己嘴兩巴掌,“今天早晨我爸給我來電話了。”
“你爸醒了?!這是好事兒啊。”
“張口就問我昨晚怎麼沒回家,是不是在外麵胡搞。”徐䶮哀怨的看了林澗一眼,“他監視我。”
“唔……”林澗捏著下巴,“可以說是意料之中。”
“意料之中?監視我的不會就是你吧?你個叛徒!”
林澗忙搖搖手:“你可別冤枉我。你大學的時候在你爹眼皮子底下同時和兩三個小男孩玩曖昧,還給他們砸了不少錢。我要是你爹我也找人盯著你。”
“我都解釋多少遍了,那幾個是別人硬塞給我的,後來我不是都花錢打發走了?”徐䶮無力的抓頭,“我就有一次在聚會的時候喝多了,跟貼上來的陪酒女說了一句”別碰我,對你沒興趣”,鬼知道哪個**就傳出去說我不喜歡女的!從那天之後這群人就跟抓到寶了似的,一群一群的往我這塞男的!要不是這樣,我能隨便找了個女的證明自己的性取向嗎!tmd,讓我知道傳瞎話的是誰,非找人揍他個八級傷殘!”
林澗一臉嫌棄:“不,你在那個女的之前先找了個男的,隻不過人家小男孩把你給拒絕了。而且那個女的也不是隨便找的,你追了人家一個多月人家才答應的。你別解釋!我親眼看到的,你這個渣男!”
“……我今天又不是來找你扒我感情史的!”徐䶮也炸毛了,“這都不重要。問題是,我跟我爸吵起來,然後我說了一句”反正都是玩玩,男的比女的安全多了”,被施鳴朗聽見了……”
“……”林澗睜大了眼,愣了許久才緩緩說出兩個字,“臥…槽……”
徐䶮長出一口氣:“怎麼辦?”
林澗遙遙伸出一個蘭花指,以手掩麵,嚶嚶道:“渣男!”
“……我錄像了。”徐䶮麵無表情舉起手機,“我要發給凜哥。”
“你敢!”林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躍而起,撲過去搶手機,“刪了!快刪了!”
徐䶮高高舉起手機,按住林澗:“你正常點,我就刪。”
“哎呦,不就是個想抱你**的小男孩嗎?你要是對他沒想法糾結這麼多幹嘛?”
“畢竟以後還要坐同一個辦公室的。”
林澗心裏明鏡似的:“聽聽,聽聽,這是人說的話?你就是想跟他玩曖昧,還不想負責,你這個渣男!”
“我沒……”
“別狡辯。”林澗毫不留情的打斷徐䶮,“你又不是那種會關心別人喜悲的人,要是你對施鳴朗一點心思都沒有會管他怎麼想?參考一下你對劉瑩瑩的態度呢親?大不了換個書記員,他離開你之後在院裏的待遇隻會更好。你也說了,他是特招進來的,肯定有自己的門路啊。”
“……”
差點忘了,施鳴朗是走了後門塞進來的。
徐䶮捏捏下巴。
畢竟他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同學朋友肯定不少。
這麼一想,徐䶮的心裏莫名有些不爽。
林澗見他發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回神嘞大少爺~雖然我覺得你爹可能不太能接受你娶個男媳婦兒,不過你也不是個不幹脆的人呐,有意向就處著,處不下去就分唄。曖昧什麼的,小心你玩脫了以後追妻火葬場。”
徐䶮白了林澗一眼:“你當我現在還跟大學時候似的想幹啥就能幹啥?”
“不然呢?”
“你不想想我現在這個工作的性質?一旦被發現了,我倒是無所謂,他怎麼辦?風言風語傳出去,嚴重點體製內的路沒準就斷幹淨了。”
招惹完了開始想後果了是吧?
渣男!
林澗撇撇嘴,心裏默念三遍這是親的好兄弟才開口:“你不是說他想幹律師嘛。體製內斷就斷了唄,又不是所有人都拿圍城內當香餑餑看的。律師多好,自由,多金,還帥氣!”
“你也不認識一位叫做張偉的律師是吧?”徐䶮幽幽的,“老實說我想想了一下他這嘴皮子,來開我的庭……我覺得我忍不了用法槌把他錘出去的衝動。”
林澗無語的看著他:“您老人家想的……還挺遠,請問您是他爹嗎?”
“……我隻是在權衡。”
林澗歪頭:“權衡的結果呢?”
“沒有結果。現在的我沒能力保證他什麼。”徐䶮抿抿嘴,“我自己的路都沒走明白呢。”
“那你還在這權衡個錘子?”
徐䶮沉默了許久,歎道:“總之,先幫他把司法考試過了,至少有條退路。……林澗?你在聽嗎?”
林澗當然沒有在聽,林澗早就回到夢裏追著南宮凜討要壓歲錢去了。
一連幾天,徐䶮格外安靜。
施鳴朗隱隱的覺得有一種名為“慫”的光環圍繞在徐䶮身邊閃閃發光。
即使是正常的、工作上的交接,徐䶮也會心虛的移開目光,不敢和施鳴朗對視,更不要提交換材料了,徐䶮寧願卷宗掉地下也不肯把手指頭往前多移哪怕一毫米。
施鳴朗想了又想,感覺不能這麼別扭下去,於是他深吸一口氣:“徐庭。”
“小施。”
出乎意料的,徐䶮也在同一時間開了口。
這該死的默契。
徐䶮清清嗓子:“你說。”
眾所周知,施鳴朗的勇氣一般需要一鼓作氣,如果中途有什麼意外事件插進來,比如被打斷,就會像漏氣的氣球,秒秒鍾啥都不剩。
所以他幹癟著,無精打采的說:“你,你先說吧。”
“有個事情……宮潯,你認識的,他約我月底一起吃飯,還特別提了要帶上你。”
“我不去。”施鳴朗聲音悶悶的,十分堅定。
“你應該熟悉他的性子……別怕,不會讓你出事的。”
“所,所以,我就是,隨隨便便,想玩,就能玩的人?”
“……”躲不過啊躲不過,這茬真的躲不過。徐䶮慫慫的摸摸鼻尖,“你誤會了。”
突如其來的委屈感潮水般淹沒施鳴朗,他情緒十分低落:“對不起,給,給你,造,造成困擾,了……是我,自,自作多情。”
“……”
說些什麼。
必須要說些什麼。
腦中有一個聲音告訴他,此刻必須要說些什麼。
但理智讓他的嘴張開又合上,反複多次,卻一個音都無法從喉嚨中發出。
施鳴朗等了許久,眼圈漸漸紅了。
他不想再在這屋子裏呆下去:我現在就應該走。走的遠遠的。他這樣想著,身子卻打滿了石膏似的,一動都沒有動,就像是那個被他圈在懷裏的夜晚。
等一分鍾。
就再等一分鍾。
不如,最後等一分鍾……
無數個一分鍾過去,徐䶮始終沉默。
施鳴朗眼淚終於無聲掉下來。他小聲吸了吸鼻子,“騰”的站起來,埋頭往門口走。
椅子“呲啦”一聲與地板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徐䶮一震,猛地回神,手先於意識一把拉住施鳴朗。
“我……”
施鳴朗沒有回頭,就那樣維持著往外走的姿勢:“徐庭,我認識你,很久了。”他低垂著頭,另一隻手緊緊攥著衣角,快要用力到快要滴出血來,仿佛是用盡了全身最後的勇氣,才有力氣張開口,“我是,因為你,才喜歡上法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