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板的臉漲得通紅，剛要反駁，周鐵軍的手機響了，是趙衛東發來的消息：“查到了！劉與黃誌強的香港公司有資金往來，2000年轉了30萬，備注”技術谘詢費”，他就是黃的大陸接應！”
    周鐵軍把手機屏幕往桌下一湊，林曉燕和蘇明都看見了。蘇明的臉瞬間白了，他終於明白，自己之前差點成了幫凶。張廠長沒看到消息，還在勸：“老周別激動，劉老板就是問問技術……”
    “問問技術？”周鐵軍把手機往桌上一放，“他幫黃誌強偷紅星廠的技術，賣給東南亞代工廠，當年李茂山就是他的內應！”劉老板猛地站起來，椅子被帶得往後滑：“你別血口噴人！我沒做過！”
    “沒做過？”林曉燕把手機裏的合影放大，“這張照片裏和你握手的是李茂山吧？他戴的金表，和你現在手上的一模一樣。還有你辦公室的齒輪樣品，上麵的”□”印記，和黃誌強當年的仿造件是一個路子！”
    劉老板的手摸向口袋，像是要掏手機，周鐵軍一把按住他的手腕：“別想著通風報信，趙衛東的人已經在門口了。”話音剛落，樓下傳來警笛聲，劉老板的臉瞬間沒了血色，癱坐在椅子上。
    張廠長這才反應過來，臉色煞白：“老周，這……這是真的？”
    “千真萬確。”周鐵軍拿起那枚複刻齒輪，“他不僅賣殘次零件坑咱們，還想偷馬師傅的淬火技術，毀掉紅星廠的根基。”蘇明走到林曉燕身邊，聲音發顫：“曉燕姐，對不起，我之前太固執了。劉老板借過我留學的錢，我被他拿捏了，才幫他說話。”
    林曉燕拍了拍他的肩膀：“現在明白還不晚，咱們一起守住技術。”
    趙衛東帶著民警走進辦公室時，劉老板正抱著頭蹲在地上。“劉誌強，涉嫌盜竊商業秘密、協助跨境犯罪，跟我們走一趟。”趙衛東拿出逮捕令，“你派去紅星廠的技術員，已經被我們控製了，他包裏藏著偷錄的淬火爐參數。”
    走出“誠信機械”時，夕陽把機械街的影子拉得很長。蘇明看著路邊堆著的殘次齒輪，輕聲說：“我以前總覺得老工藝過時了，現在才知道，這些手藝是咱們的根。”周鐵軍拍了拍他的肩膀：“現在學還不晚，我和孫師傅都能教你。”
    張廠長走在最後，臉色凝重。他掏出手機，給市國資委打了電話：“我要自首，我收了劉誌強的紅包，差點毀了紅星廠……”
    林曉燕望著遠處的紅星廠煙囪，手裏握著父親的舊筆記本。風掀起紙頁，露出林建國當年寫的話：“技術在人在，人亡技術不能丟。”她知道，劉誌強落網隻是開始，黃誌強還在東南亞，紅星廠的技術守護戰，遠沒結束。而此刻，口袋裏父親的舊扳手硌了她一下，像是在提醒她——該回廠處理那批藏在倉庫的“問題齒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