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第三單元的內容大綱，細化第4章節，要求去AI痕跡，要有故事卡點，有邏輯性，人物信息不要混亂，不要和以前的重複，單獨的文檔整理出來去“誠信機械”的路上，張廠長的桑塔納碾過鐵山郊區的碎石路，車窗外的機械街漸次展開——低矮的廠房連成一片，生鏽的機床零件堆在路邊，紅漆寫的“修磨齒輪”“淬火加工”招牌被油煙熏得發黑。林曉燕坐在副駕，指尖反複摩挲著父親的舊筆記本，昨天周鐵軍特意標紅的那句“李茂山常與西郊機械商往來”，紙邊都被磨得起毛。
    “劉老板的廠子在街尾，十幾年的老戶了。”張廠長握著方向盤的手有點緊，車過減速帶時沒減速，顛得林曉燕差點碰翻水杯，“這次咱們主要是協商換件，別提化驗的事，免得傷了和氣。”後排的蘇明推了推眼鏡，低頭刷著平板上的數控參數，沒接話——昨晚周鐵軍把複刻齒輪的測試數據發給他後，他就沒再像之前那樣**劉老板。
    “誠信機械”的鐵門沒關，門口蹲著個戴破草帽的工人，正用砂紙磨齒輪，火星子濺在沾著油汙的工裝褲上。劉老板叼著煙從辦公樓跑出來，肚子上的皮帶鬆了兩個扣，老遠就伸著手：“張廠長，稀客啊！林技術員、蘇師傅，快裏麵坐，剛泡的鐵觀音。”他的聲音洪亮，卻在和林曉燕握手時，眼神掃過她口袋裏露出來的筆記本邊角，頓了半秒。
    辦公樓是簡易的二層小樓，樓梯扶手積著薄灰。二樓辦公室的牆上掛著“誠信為本”的匾額，下麵擺著張紅木辦公桌，桌上的保溫杯印著“先進個人”——是當年鐵山機械局發的，林曉燕記得父親也有一個。劉老板剛要倒茶，周鐵軍突然開口：“劉老板，聽說你這兒能做C6140的主軸齒輪？我們廠老設備還在用，想補批備件。”
    劉老板倒茶的手頓了一下，熱水濺在杯墊上：“能做能做，就是老型號費料，價格得貴點。”他轉身從文件櫃裏翻圖紙，林曉燕趁機掃過牆上的合影——都是和客戶的合照，最角落一張被相框擋了一半，露出的胳膊上戴著塊金表，和李茂山當年戴的那款一模一樣。她用手機悄悄拍了張照，發給周鐵軍。
    “劉老板，這批數控車的齒輪怎麼回事？”張廠長沒繞彎子，把崩裂的齒輪放在桌上，“連壞兩台，耽誤工期可不是小事。”劉老板拿起齒輪，用指甲刮了刮齒麵，眉頭皺成疙瘩：“這不可能啊，我們都是按進口標準做的。是不是……你們操作時轉速超了？”
    “轉速是蘇師傅按說明書調的，沒問題。”林曉燕把化驗報告副本遞過去，“淬火層隻有0。28mm，馬德山當年的標準是0。8mm，差得太遠了。”提到“馬德山”三個字，劉老板的臉色微變，端著茶杯的手緊了緊：“馬師傅是老行家，我們比不了。不過這批次確實是疏忽，我馬上讓人發10個合格的過來，再派技術員上門調試，所有費用我承擔。”
    蘇明突然指著桌上的齒輪樣品：“劉老板，你這樣品的齒麵紋路，怎麼和我們新設備崩的齒輪一樣？都是”亂紋”，不是馬師傅那種”水波紋”。”劉老板的笑容僵了，張廠長趕緊打圓場：“蘇師傅年輕，不懂就問，劉老板別往心裏去。”
    “不礙事不礙事。”劉老板搓了搓手，話鋒一轉，“林技術員，聽說你在研究馬師傅的雙火淬火工藝？我這廠子想升級技術，能不能指點指點？比如淬火時的升溫速度、保溫時間，我們總掌握不好。”他往前湊了湊，肚子頂著桌沿，“隻要能解決技術問題，我給你個人包個大紅包。”
    林曉燕還沒開口，周鐵軍從背包裏掏出個齒輪：“劉老板，不用麻煩曉燕。我按馬師傅的工藝，用咱們廠的廢鋼做了個齒輪，你看看怎麼樣。”齒輪泛著烏亮的光澤，齒麵是均勻的水波紋，中心孔內側刻著個“馬”字。劉老板拿起齒輪，用硬度計一測，臉色徹底變了——硬度值比他的樣品高了三個等級。
    “這……這是怎麼做到的？”他的聲音發飄。
    “馬師傅的手藝，講究”三淬三冷”，升溫到820℃停5分鍾，再升到860℃，水冷時要分三段控溫。”周鐵軍盯著他的眼睛，“劉老板，你做的齒輪隻淬了一次火，還偷減了溫度，省料是省了，可根本沒法用。你不是想升級技術，是想偷馬師傅的獨門手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