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燕拿起照片，手指輕輕摸著上麵的林建國，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滴在照片上，暈開一小片濕痕：“爸……我就知道，你不是不小心……”她哭了一會兒，擦幹眼淚，眼神變得堅定，“周叔，謝謝你，要是沒有你，我父親的冤屈永遠也申不了。以後要是你還查廠裏的事，我跟你一起，我懂點醫術，說不定能幫上忙。”
    周鐵軍點點頭，心裏暖暖的——有林曉燕幫忙，以後查案能更順利。他想起衝壓車間的土坑，說：“曉燕，還有個事，衝壓車間的牆角埋過東西，現在被挖走了，說不定跟其他案子有關，以後咱們得去查查。”
    林曉燕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好，我跟你一起去。不管是什麼，都得查清楚。”
    周鐵軍從醫院出來，天放晴了，太陽照在雪地上，晃得人睜不開眼。他騎著自行車往家走，路上碰到幾個孩子在打雪仗，笑聲飄得老遠。他想起王建軍的兩個孩子，想起林曉燕，想起那些被克扣補償款的工人，心裏暗暗發誓：紅星機床廠的秘密，他一定會查到底，不管是被賣掉的設備，還是衝壓車間的土坑，隻要有線索，他就不會放棄。
    回到家，王秀正在廚房煮餃子，看見他進來，趕緊接過他的棉襖，拍掉上麵的雪：“咋才回來？餃子都快涼了。”
    周鐵軍坐在桌邊，看著鍋裏翻滾的餃子，心裏踏實了不少。王秀給他盛了碗餃子，遞過來：“快吃，剛煮好的，熱乎。”
    他吃著餃子，想起今天在宣傳欄前的工人們，想起林曉燕堅定的眼神，嘴角露出點笑——雖然案子還沒完全結束，還有很多謎團沒解開，但至少，他為老工友們做了點事，為那些死去的人，討回了一點公道。
    吃完餃子，他拿出林建國的日記本，翻到最後一頁，上麵寫著：“若我出事，望有人能繼續查下去，別讓紅星機床廠毀在這些人手裏。”周鐵軍拿起筆，在旁邊寫了一行字：“放心，我會查下去，直到真相大白。”
    窗外的雪又開始下了，輕輕的，落在窗台上，像一層白紗。周鐵軍看著日記本上的字，心裏清楚，這隻是開始，紅星機床廠的迷霧，還等著他去一點點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