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崇驍的同桌看到江崇驍和李櫟一起進班，問：“你昨天下午怎麼沒來？”
    “有事。”江崇驍隨便一句搪塞過去。
    李櫟剛回到座位上就見周春和後麵的奇木說話。
    周春：“你有筆嗎？借我一根。”
    “有，鉛筆，紅筆，黑筆，藍筆，圓珠筆，馬克筆樣樣都有。你要哪個？”
    周春語氣震驚，“好家夥，裝備齊全啊，怪不得說差生文具多。”
    “這話說的，我也不算差生吧。”
    “你都坐後幾排了，能好到哪去？”
    奇木眼神瞬間冷了下來，聲音也變得有些不耐煩：
    “你要什麼筆？”
    “藍筆和紅筆。”
    奇木毫無感情的在筆袋裏摸了摸遞了過去。周春接過筆，朝他笑了笑就走了。
    劉墨墨：“話說的也太難聽了吧，什麼叫後幾排成績好到哪去。”
    奇木：“別理他，他這人就這樣。”
    中午飯後，劉墨墨在走廊拐角處，突然腳步慢了下來。
    “我還聽說二班有個叫劉墨墨的玩得更花，據說和一個高三的關係不清不楚。”
    “這麼勁爆！”
    那幾個男生的語氣油膩而粗俗，她緩緩地跟在後麵，
    剛要走上前，就看到前麵的蘭芸芸轉過身指著他們。
    “你們有什麼資格說她，像你們這種躲在背後說人壞話的才不幹不淨，跟下水道裏的老鼠一樣。”
    那幾個男生一聽來趣了，
    “跟你有什麼關係？這麼幫她說話。”
    “你該不會跟她一樣吧。”
    蘭芸芸聲音帶著怒氣，甜膩的聲音裏多了幾分威嚴：“輪不到你們評價，劉墨墨就是比你們強！”
    劉墨墨在後麵默默地聽著這一切，
    小茶竟然會幫我說話。
    隨著路過的人快聚成團，劉墨墨衝上前去推了他們一個踉蹌。
    “認識我嗎就造我的謠。”
    帶頭的那個隨即露出譏諷的笑：“原來是你，該不會被說中了吧？”
    “你有本事當著我的麵再說一遍。”
    “說了又怎麼樣，”那人見狀更加得意，故意提高音量：“2班的劉墨墨是——”
    “是你爹。”李櫟的聲音從人群後方傳來。
    劉墨墨轉身看見李櫟和江崇驍就站在後麵。
    江崇驍單手插兜慢悠悠地走過來，另一隻手還拎著給李櫟買的冰水。
    “哥們兒嘴挺賤。”
    周圍看熱鬧的同學不自覺地後退了半步。陽光從走廊窗戶斜射進來，在江崇驍睫毛下投出一片陰影。
    那個男生喉結滾動了一下：“關你們什麼事兒。”
    “巧了。”江崇驍突然笑起來，虎牙在唇間若隱若現，“她是我們班的。”
    平時大大咧咧的江崇驍，此刻卻帶著不容反抗的壓迫感。
    李櫟看著眼前的江崇驍，心裏像是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
    男朋友……算了，直接誇吧，真帥！
    “多管閑事！你們和她一樣，都——”那人手指本想指劉墨墨，卻對上不遠處的王利利。
    “都怎麼樣。”走廊盡頭突然傳來高跟鞋的哢嗒聲，議論聲像被刀切斷般戛然而止。一句平穩卻又帶著威懾力的女聲出現。
    那人扭頭一看，迅速收回胳膊，緊緊貼著**。“老……老師。”
    隻見一位夾著課本的女老師和王利利站在一起。
    “丟人。”那位女老師將課本往他身上一摔，紙張被風揚起的聲音像隻受驚的鳥扇動著翅膀，直到“啪”的一聲重重地砸在那人的胸口。
    “我說最近班裏謠言怎麼那麼多，原來是你們這幾粒老鼠屎。現在還傳其他班，丟人丟到全校去了！”她的手指如同一把尖刀不停戳著那個男生，他像站不穩腳跟一樣連連後退。
    王利利在旁邊冷笑一聲，
    “叫什麼名字？讓我認識認識。”王利利雖然嘴上帶著笑，卻完全沒有笑的樣子。
    那幾個男生低著頭。
    “王老師問你們話呢！”
    他們依然一言不發。
    “站我辦公室去！”女老師的聲音如同獅子般吼出。
    那幾個人灰溜溜地走了。
    王利利也偏了一下頭，示意他們回教室。
    劉墨墨幾人聽懂離開。
    “真不讓人省心，前幾天才開過班會。”
    “真是一屆比一屆難帶，欠管。”王利利拿著課本像用扇子一樣輕輕扇著。
    那位女老師揉著太陽穴，“一天天考得什麼都不是，還淨給我添麻煩。”
    ……
    “李櫟，你剛剛和江崇驍的樣子真帥！”劉墨墨朝他豎起大拇指。
    “真的？”
    “真的，”劉墨墨飛快點著頭。
    劉檸飛快的轉過身，“什麼什麼？我錯過了什麼？”
    李櫟：“有幾個**造謠。”
    劉檸：“造謠？！”她瞳孔地震後又接著說：
    “真沒想到這種事還能發生到你頭上。”
    劉墨墨：“我也是這麼想的，以前還以為造謠離我們很遠，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看來每個人都有可能是受害者。”
    “不聊這個了，惡心。”劉墨墨眼珠一轉停在劉檸身上，“劉檸，你最近大課間都去哪了？”
    “班主任讓我有時間的時候去辦公室找她補課，偏科有點嚴重。”
    “該說你是幸運呢，還是不幸呢？幸運的是老師沒放棄你，不幸的是你成為了辦公室的常客。”
    “幸運吧？班主任還挺好的。”
    梁碩突然插了一嘴：“是挺好的，上學期還找我談過心。”
    下午的生物課開始之前，老師早早地就到教室。
    “沒幾周就期末考試了。大家該準備準備，該複習複習。”
    “這就要期末了？這麼快，感覺期中才剛考完沒多久。”同學們紛紛議論著，有的已經慌忙翻書，生怕錯過一秒學習時間。
    “快吧？我也覺得快。不知不覺都已經送走六屆學生了。”老師語氣感慨。
    下課鈴響起時，粉筆剛好寫完最後一個字。老師站在講台上望著突然活過來的教室，忽然說了句：“等你們畢業後就會明白，現在覺得漫長的每一天，都是往後回想時最珍貴的時光。”
    “誰會懷念，累得要死。”後排幾個男生說著。
    江崇驍走過來：“發什麼呆？”
    劉墨墨看向江崇驍，又看了看李櫟。
    “你們幹脆做同桌得了。”
    李櫟：“你們有沒有覺得...時間過得太快了。”
    “還真是。”劉檸也接過話茬，“本來打算高二就開始準備，結果書都沒怎麼看。”
    “我姐說高三更快，”劉墨墨突然壓低聲音，“大家馬上就各奔東西了。”
    “怕什麼，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江崇驍目光鎖在李櫟身上。
    隻見他嘴角勾起一抹微小的弧度。
    走到公告欄處，李櫟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布告：高二（2）班李櫟同學近期表現良好，積極反思檢討，撤銷警告處分……」
    「布告：高二（2）班江崇驍同學近期表現良好，積極反思檢討，撤銷警告處分……」
    「布告：高二（2）班劉墨墨……」
    “終於結束了，差點成為我人生的汙點。”李櫟轉過身，怕再多看一眼就忍不住撕下來。
    “怕什麼？都是嚇唬人的。”江崇驍滿不在意。
    “你說得倒輕巧。”
    幾個人笑鬧著，沿著走廊慢慢地走回教室。夕陽斜射進來，把他們的影子拉得高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