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江落月的衣服的程立雪果然沒那麼顯眼了。
    樂得見此的江落月無不滿意地點頭，看來槍打出頭鳥不是沒有道理。
    穿好衣服後程立雪才開口問江落月問題。
    “你也是玩家嗎？”程立雪問。
    “是。”江落月答。
    “你為什麼會到這裏來？”程立雪又問。
    “任務失敗就來了。”江落月答。
    “是什麼顏色卡牌的任務？”程立雪接著問。
    “紅色。”江落月答。
    “阿飄？”程立雪試探著喚。
    江落月沒應，隻是走到艙門邊看了看外麵，再回頭跟程立雪商量任務細節。
    程立雪聽著，沒再追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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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立雪站在船艙外麵了。
    這是江落月和程立雪吵了一架的結果。
    江落月想自己把船員引開，讓程立雪去找寶藏離開。
    程立雪不同意，說要自己去引開船員。
    江落月也不同意，說那樣太冒險了。
    程立雪和她持相同意見。
    最後程立雪以她更瘦躲起來更容易拿下了吸引火力的任務。
    帶著江落月的彎刀。
    “以防萬一。”江落月是這樣說的。
    程立雪笑笑，往前走了一段，一腳踢碎了一間船艙的玻璃窗。
    船員很快聞聲而來，再追著程立雪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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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落月是聰明的，船員們惦記著報江落月砍傷他們的仇，看見帶著江落月彎刀和江落月身量差不多還穿著跟江落月一樣的衣服的程立雪就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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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落月聽出動靜遠去才從藏身的船艙裏出來，趁此機會搜船艙去了。
    她站在桅杆上把船的俯視圖記了下來，和程立雪分享情報後才製定的計劃。
    照著計劃，江落月可以率先把第一層的船艙翻找完。
    之後在第一根桅杆底下彙合，執行計劃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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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一直讓你一個人堅持跑的，這對你不公平。”江落月說，“所以你按照計劃路線跑完之後，我們在第一根桅杆下彙合，換我跑，你去搜第二層船艙。”
    “可……”程立雪想說自己能跑完全程，公不公平的她不在乎，卻被江落月打斷。
    “如果你不同意，那就用各自的方式各自完成任務。”江落月用鬥篷遮住受傷的胳膊，隔絕程立雪的視線——看程立雪愧疚的眼神和欲言又止的樣子，江落月敢斷定，如果自己不這麼說，程立雪甚至有可能自己一個人忙活到找到寶藏再和她分享成果。
    可那不是她想看到的結果。
    如果可以，她何嚐不想讓程立雪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等著她把寶藏找到兩人再一起離開呢？
    正是因為太明白程立雪愧疚的眼神裏裝的是什麼，所以她才更不能同意程立雪的提議。
    “不要因為所謂的愧疚而打亂你自己原有的計劃。”江落月說，“你不欠我的，保護你是我自己想的，受傷是我的失誤，傷口也不是你造成的。”
    江落月看著程立雪的眼睛，“這是不屬於你的果，它也不會是你的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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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立雪有一瞬間的恍惚。
    要是在小的時候也有這麼一個人這樣對她說，該有多好。
    那個人甚至不用多說什麼，隻消說一句“不怪你”就好。
    真遺憾，她現在才遇見這樣對她說的人。
    也總算是遇見了。
    還是挺幸運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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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立雪終於要跑到第一根桅杆下，遠遠地。
    她看見桅杆上那道隱隱約約的人影，忍不住打心底裏雀躍起來。
    而那人的目光就落在她的身上，熾烈又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