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請君入甕,將軍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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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鵲看了看韓信,又看了看他身後的李白,情緒穩定了一點,他拉起方巾,在腰間摸索了一會,選定了其中一個泛著綠光的藥瓶遞給了韓信。
韓信接過藥瓶,轉過身凝眉盯著李白:“真的......要喝?”
李白被問的一愣,但看到光腦麵板上小灰字顯示的毒素已擴散到四分之三的提示,毫不猶豫的伸手去抓藥瓶:“嗯,給我吧。”
可是韓信握著藥瓶的手絲毫沒有鬆開的跡象,李白抬眸看了韓信一眼,對方表情嚴肅,薄唇緊抿,握著藥瓶的手骨節因為用力泛著白,蒼白的手臂上青筋暴起。
不是,這是要幹啥呢?難不成還想他死?
時間經不起等待,毒素擴散到四分之三後好似開啟了倍速,眼看著毒素離擴散到頭了,李白握著瓶身的手也開始發力。
他們的手像拔河比賽中的雙方,緊緊握住藥瓶,肌肉緊繃,全力以赴地來回拉扯著,互不相讓,似乎在較量著誰的力量更勝一籌。
李白憋紅了臉也沒讓瓶身脫離韓信手掌半分,想到對方恐怖的力氣,李白氣的一把鬆開了手,喝聲問道:“你什麼意思?”
韓信垂下眼瞼,晃動了一下藥瓶,綠的瘮人的毒藥在玻璃瓶裏滋滋作響:“你確定你那所謂的軍師沒騙你,藥王的毒藥一旦服下就不可逆了。”
“確定。”畢竟張良確實沒有騙他的必要,千裏迢迢的回來找廢柴的他,難道就是讓他死的更快一點?也就快一天......不對,快一會會?這毒素都要擴散完了。
韓信聞言,臉色又冷冽了幾分,目光灼灼的看著李白。
李白迎上韓信的視線,向前又走了幾步,身體近的貼到了一起:“給不給?”
韓信暗自咬牙,但是手裏的力氣放鬆下來,李白輕鬆的奪過藥瓶,仰起頭,當著眾人的麵一飲而盡。
兔耳猛的豎直,水靈靈的眸子一刻不眨的鎖在逐漸到底的藥水上,公孫離搖頭拍手:“小哥如此豪邁!可敬可佩!”
“要知道,咱們藥王無論毒藥還是療傷藥,味道那都是......”
“阿......呸呸呸呸......嘶......這味道咋這麼奇怪!”沒等公孫離說完,李白齜牙咧嘴的抱怨。
“......撲哧......搞了半天,你是不知道我們藥王的事跡啊。”公孫離捂著嘴偷笑。
韓信扁鵲同時看向了公孫離,表情各有不同。
公孫離止了笑,捂著嘴退到一旁,有些僵硬的轉移話題:“小哥......你感覺如何了?”
李白吞了幾口唾沫,還是覺得嘴裏的味道綿綿不絕,幹脆卸下腰間的酒壺,猛灌幾口:“沒啥感覺,這是不是假藥啊?”
除了扁鵲本人,另外三人的目光全部射向他。扁鵲瞪大了雙眼,將方巾拉的更高,聲音悶悶的發出:“不......不可能,可能是你已身中毒,需要時間反應,且等上一等,藥效才會發揮。”
“有道理,那等一等吧。”李白又灌了幾口酒,衝刷著嘴裏奇怪的味道,轉頭問道:“對了,你前麵說”蔚藍石像”設了困局?什麼困局?”
王者峽穀裏的”蔚藍石像”就是俗稱的藍buff,確實武力值比一般野怪高,難打,但是也不至於難打成這樣吧?
麵前的公孫離和扁鵲怎麼說也是頂尖的射手和法師了,二人目前也都接近六級了,武器都在身邊,聯手也解決不了個野怪?
公孫離解釋道:“就是當我們一旦想要靠近”蔚藍石像”時,就會瞬間出現很多英雄阻撓我們,並且他們的招數有些奇怪。”
李白:“怎麼個奇怪法?”
公孫離身體後傾,一手握傘一手做了個邀請的手勢,示意李白自己去看。
李白嘴唇微張,掃了眾人一眼,吞了口唾沫,故作輕鬆:“我來看看什麼情況。”
右手放在腰間的劍柄上,腰背挺得筆直,抬腳就朝不遠處的石像走去。
是的,刺客王者峽穀裏的”蔚藍石像”真的隻是一尊石像,坐立在洞裏的湖心中。
沒走倆步,李白就感覺腫痛的左手被人拉住,順著手臂,李白狐疑的看著對方:“哥,咋了?”
韓信:“我跟你一起。”
李白拂下韓信的手,語氣輕快:“沒事,我不會亂來的。我就先去看看什麼情況,你留在後方也好觀察一下。”
說完,便再次朝著湖心前進。
踏入湖中,湖水漸漸淹沒李白的腳踝,小腿,直到來到膝蓋處,湖麵上開始蕩起一圈圈粼粼波光,無數泛著藍光的漣漪在湖麵上跳躍。
此時,封閉的石洞裏揚起了一陣奇怪的風,帶動著潮濕的空氣,空氣裏摻雜著水草的青澀腥味。湖麵上一片漆黑,原本灰蒙蒙的石像眼部開始脫落石皮,妖異而神秘的藍眼睛緩緩睜開,極有節奏地眨著眼睛,波光流轉,宛如美人西施的眸子,吸引著外來者靠近。
“臥槽!”李白詫異的觀察著石像的異化,心裏忍不住打起了退堂鼓,想要抬腿後退,但是此刻水裏的雙腿似乎被湖裏的水草纏住,水波流動好似一雙手推著他前進。
湖邊的眾人也正在專心的觀察著湖裏的狀況,看到湖麵的變化,公孫離朝著韓信說道:“就是這樣,一旦踏入,就會不由自主的被石像控製。”
韓信:“控製之後呢?”
這時,自石像為中心,一道強大的藍光泄出,猶如波浪迅速向湖邊推進,一直到達湖邊處停下,在眾人的注視下衝向空中,以湖邊為線,藍光將湖水和湖邊隔出了一道藍色屏障,分成了倆處。
湖中心原本的李白猶如被人打暈了,背對著眾人,身體直直的向前撲下,整個人掉進深不可測的湖中心,帶起了好大一朵水花。
岸邊的韓信驀地的睜大眼睛,身軀一動就要奔向李白,卻被公孫離持傘擋住:“將軍。”
韓信眉峰淩烈,掀起眼皮:“滾開。”
“將軍,我們到峽穀就是為了尋寶修煉到,何必要為一個不相幹的人冒險。對方恰好也是個刺客,讓他先去為我們探探路豈不更好?”
“若能成功擊敗”蔚藍石像”我們便可奪寶,若不能,我們也少了個競爭對手。”
韓信眼神鋒利的看向身前的少女,掃過去仿佛能在空氣中劃過血痕:“我說了,滾開!”
公孫離被韓信冷的像冰碴兒裏滾出來的聲音驚的一愣,內心驚疑不定,卻還是擋在前麵:“將軍!他到底是何人,你要如此!望將軍顧全大局!”
從胸腔傳來的窒息感無不在提醒著韓信,李白此刻已身處危險中,容不得他再同公孫離廢話,抬腳就要衝破公孫離的阻攔趕往湖水裏。
公孫離迅速展開油傘,拋向韓信,手中的楓葉印記擲向韓信,身影變幻莫測:“將軍,得罪了,我不能讓你冒險。”
韓信眼睛微眯,腳步一錯,身形從容滑出半寸躲開了楓葉印記,但奈何手中沒有武器,被夾在其中的飛鏢滑破了手臂,留下一道血痕。
韓信雖然靈活,但是公孫離的步調卻也極為詭異,根本無法判定她下一秒會出新在哪裏。
二人在岸邊交手,韓信一記鞭腿橫掃,帶起勁風,直接抽向對方肋下。公孫離腳尖一點,抓起傘柄,身形躍起,衣袂翻飛間繞至韓信背後,飛鏢射出,直至韓信腿腕,她想迫使韓信停下。
韓信卻一腳踢開了飛鏢,借力騰空,整個人如箭矢般撲向公孫離,反手一掌打落她,使得她猛的退後,被身後的扁鵲接住才沒摔傷在地。
而韓信推開她後,飛速奔向湖中心,想要去救李白,可是麵前的屏障卻將他隔在外麵,不能靠近湖水半分。
讓其眼睜睜的看著李白落水的地方水花消失,再沒有一絲動靜。
韓信目眥欲裂的看著李白消失的地方,一拳重重的錘在了屏障上,靈光彙集的屏障都意外的抖了三抖,湖心中的”蔚藍石像”眼珠流轉撇向了屏障外的韓信,頓時靈光大現,濃烈的靈氣從屏障上彙聚成一點,襲向韓信。
韓信被突入其來的一擊打飛出去,跪落在地上,沒有停頓片刻,又再次衝向屏障,一拳接著一拳的錘在上麵。
公孫離勸道:“將軍,他現在應當還沒出事,隻是落進了石像設置的幻境中。你這樣是沒辦法破除結界的,不如等一等,如若他敗了,結界會自動解除的。”
韓信麵無表情的轉身盯著公孫離:“敗了會如何?”
公孫離錯開韓信的目光,聲音細若蚊聲:“輕則重傷,重則......喪命......靈魂會被石像吸納關入幻境之中。”
“他是我戀人。”
“嗯?什麼?”公孫離微微一愣,腦袋瞬間空白:“誰是你的戀人?”
韓信:“我跟他共感,他死了我也活不了。”
不再管公孫離和扁鵲二人的詫異,韓信再次凝聚靈力,一拳拳的砸向屏障:“給我打開!”
”蔚藍石像”見韓信執著的行為終是開了口:“原本想先收了他的,既然你找死,那便一起吧。”
說完,屏障開了一條縫,韓信立即錯身進了去,一頭紮進湖裏,遊向李白的位置。
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公孫離扁鵲看到結界破天荒的中途打開,連忙也想追著進去,但是沒等二人靠近,屏障再次關上,蔚藍石像也閉了眼,沉睡下去。
跌落湖底的李白,在一陣黃沙風暴中睜開眼睛,入眼的是一片看不清邊線的沙漠。前方聳立著數個英雄石像,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