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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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上次的事情,初寒就不讓我去看店了,說是怕我手上的凍瘡加劇。
他想什麼我最清楚了,無非就是不讓我和薑越接觸,以及切斷那個自稱是我父親的陌生男人的聯係。
我知道初寒很怕我離開他,可是我不會的,這麼多年了身邊隻有初寒,未來也隻會一直是他。
初寒的那個項目結束之後,回家的次數也開始多了起來,他估計也是怕把我一個人悶在家裏悶壞了,所以才會抽出一些時間陪陪我。
那個叫陸巡舟的男人還是會在看不到我的時間裏騷擾我,有時候是電話,有時候是短信。
我不懂他的堅持,畢竟他也不像是一個家庭不美滿的人,見我的時候身上穿著高定,手上戴著名表,明明什麼也不缺。
我這麼一個又聾又啞的人,到底哪一點值得他需要的,不給他拖累就不錯了。
電話再次驚擾了還在寫作的我,我被這個人打擾的不耐煩了,關了筆記本的寫作頁麵,把手機遞到了在客廳看文件的初寒手上。
初寒也沒有遲疑,接過電話按了接聽鍵就是一段瘋狂輸出“你能不能不要再打電話騷擾我哥,他現在過得很好知道嗎?你再糾纏不休,我就報警了。”
噼裏啪啦說完一頓,初寒就掛斷了電話,一點不給對麵的人反應時間。
我倒是有點羨慕初寒這點拒人決絕的態度,如過換作是我,我壓根就沒辦法說出這麼狠厲的話。
初寒把手機扔在一邊,手裏的文件封皮被掐出了好幾道顯眼的印子。
我看出了他眼裏的愁容,便關切的詢問他是不是有什麼不順心的事。
“哥,沒事,就是有個項目很頭疼,可能過段時間又要去出差。”初寒揉了揉太陽穴,臉上的表情也略顯痛苦。
初寒的茂密烏黑的發絲裏,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幾根泛著白的頭發。我不懂他公司的運營模式,沒辦法為他分擔一絲一毫。
“哥,如果以後我的公司出現了資金風險,不堪重負而麵臨破產,你還會願意陪我東山再起嗎?”初寒突然問出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試探真心的話對我來說大可不必,因為不管麵臨什麼困難,我都會永遠站在他的身邊。
[當然了。]我回複他[如果工作上真的遇到了什麼問題都可以告訴我,我會盡我所能,幫助你。]
初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眼角因為皮肉間的擠壓,而出現一些近乎要湊近才能看見的紋路“哥,你要是個女孩子就好了。”
[為什麼突然這麼說?]我問他。
“因為你是唯一一個拿命托舉我的人,我不知道該用什麼方法償還你,如過你是女孩子的話,我就可以娶你,給你家,給你幸福。”初寒看著我的眼睛裏全是真情流露,仿佛真要把我當做一個女孩兒一樣。
給人幸福的前提下難道不應該是真的喜歡和愛護嗎?怎麼性別還成了前提了呢?而且,現在我就已經很幸福了..不需要再可以去營造一些什麼讓我覺得很幸福的感覺。
[初寒,別說胡話了,我怎麼可能會變成女孩子呢?]我戳破他眼裏這些不存在的虛妄[真正想給人一個家和幸福,絕不是以結婚為目的的。]
“哥,那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呢?你還沒有跟我說過呢。”初寒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便轉移了話題,把問題拋給了我。
女孩子?這輩子都不可能了,從我對初寒有了超出兄弟之外的感情之後就沒有了。
這段感情可能會像一個秘密一般,跟著我生老病逝,長眠於地下。
我回過神,用著半開玩笑的方式告訴初寒[還沒有遇到過喜歡的類型,如果你是個女孩子的話我可能還會考慮一下。]
彼此最了解的兩個人,都在瘋狂的試探,但結果都是那麼不盡人意。
[可惜你不是。]我又補了一句,直接切斷了這種可能。
“那就不能為了我拋開性別這個層麵試一下嗎?”初寒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總是帶著些很隨意的笑,我聽不出話裏的真假。
我不敢接這句話,我不想因為認真的回應了這句似玩笑又非玩笑的話,毀壞了我們二十多年的兄弟情誼。
當兄弟已經是對我最大的恩賜了,別的什麼,我不敢奢求。
初寒以為我被他這句話給嚇到了,於是連忙出來圓場“我開個玩笑的,我們可是兄弟,兩個大男人之間哪有那麼扭捏的情感。”
聽到這話我當即鬆了口氣,我就知道他是故意說這樣的玩笑話,讓我下不來台的。
我裝佯露出一些憤怒之色,抓了沙發上的一個抱枕朝他丟去。
初寒笑著接住我扔過來的抱枕,繼續用著玩味的口吻逗我“哥你怎麼還開不起玩笑了,我說啥你都當真嘛,那我還說我們不是親兄弟呢,談個戀愛怎麼了?”
說話越來越不像樣子了,他不知道我是真的會當真嗎?
[就會欺負我,以後都不理你了。]我氣急敗壞的就要往自己房間跑。
初寒反應比我更快一些,立馬抓住我的手腕,把我往沙發上拽,嘴裏還喋喋不休“哥,你別生氣啊,我以後不開這樣的玩笑了。”
本想甩開他的手逃回自己的”老鼠坑”,誰知腳底打滑,就這麼直直的往沙發的方向摔去,我怕栽到初寒懷裏,於是索性往旁邊一撲。
這一舉動,都沒給初寒反應的機會。
痛意從我的唇間彌漫開來,撞在茶幾上那一下可以用眼冒金星形容,再從痛疼的意識裏回籠,鐵鏽的味道就侵占了我的舌尖,茶幾上還有我唇角順流而下滴在上麵的血液。
初寒立馬把我從地上扶起來,急切地查看我的情況“哥你怎麼回事,站不穩也不能往茶幾上撲啊?”
血流不止,也不知道是撞到了那個地方,初寒用力捏著我的腮幫子,迫使我打開牙關。
他的手勁很大,我的腮邊泛起一陣強烈的痛感,我顧不得那麼多,立馬把他推開,轉身朝手心裏吐出來一顆帶血的牙。
初寒見狀不帶一絲猶豫,立馬給我裹上棉服,連推帶拉將我塞進車副座送我上醫院。
到醫院掛了急診,醫生又是詢問又是拍片的,最後確定沒有其他傷口,才進行微創小手術給我把撞掉的牙植回了牙槽。
醫生給我開了很多藥片,一頓交代,我都沒反應過來,幸好初寒在身邊。
出了醫院,初寒才鬆了口氣,舒緩緊張的神經“哥,疼不疼?”
我的整個嘴巴都是又腫又麻的,根本感覺不到疼痛,我搖了搖頭。
“都怪我,我就不應該拽你的,對不起,哥。”初寒的眼睛裏寫滿了心疼和自責。
[沒事的,傷的不嚴重,過兩周去複查就好了。]我安慰他。
當時那一下,我確實不想往初寒的懷裏撲,我怕會是另外一番景象。
之後的兩個星期,初寒都沒有去公司上班,而是在家陪著我養傷,叮囑我吃藥,照顧我,直到我的牙痊愈了,才回歸到工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