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滿天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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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你家啥時候遷啊?”
“叔叔你期待?”
大叔操著一口地方口音嗬嗬笑。
“是吧,是吧,還是遷了好,呐,那看都沒啥人啦,哈哈哈哈。”
估計是本地人。雖然是這樣,但良渡的情緒也就略略起伏了一個波紋。在物理學中,波長=C*頻率,波長(wavelength)是指波在一個振動周期內傳播的距離。也就是沿著波的傳播方向,相鄰兩個振動位相相差2π的點之間的距離。波長λ等於波速u和周期T的乘積,即λ=uT。
他想這個頻率在夏日顯得更加焦灼了。
這邊,夏天沒有冰。
良渡把正在匹配中的手機(顯示:1:06)熄黑,揣進襯褲的口袋。
“切,不講武德。”
另一邊。
西冷冷見到這樣不負責任&氣炸肺腑的行為嗤嘲。
她和他雙排來著。
西冷冷的男朋友今天被他的那以及其“寵徒”而盛名的教授拘住,偷得浮生半閑——大佬也正好在線,她就來找這位遊戲咖偷偷訓練。
我在暗地裏偷偷努力。
嘻嘻,說不定偷師成功後,她再次大顯身手男朋友會嚇一跳。
——說不定哦。
西冷冷很期待。
不過,找來當教練的大佬半途跑了怎麼辦?!
在線急!!!
——真的是呢,狗、東、西。
“是吧,我也這樣覺得。”
女孩呢語。
西冷家的布藝沙發上,少女頭發微卷,淡淡的暗金色如玫瑰浸染長發鋪就白瓷的肩脊。她擁抱著一隻鈷藍瞳眸的波斯貓,氣憤得指戳,與“等待中—無人回複”的手機屏深情注視,咬了咬齒釉。
可惡。
“這個世界上,”她在無人敞明的房間說,“除了男票,果然,什麼男性都靠不住。”
——不一定哦。
“又是那個聲音。”
長發披肩的少女痛苦的晃了晃頭。
“是了。”她補充道,“缺了兩個人,排除她的爸爸和祖宗。”
阿門,抱歉。
少女閉上眼輕歎,晃著胳膊肢。
七歲那年,父母帶他去爺爺那邊拜年。
西冷家拜年每隔一年去一方。
去年去的是奶奶老家,奶奶老家就是這兒的桃花巷,更遠一點追溯到祖母與祖父奶奶。
奶奶原本年輕時在北京打拚。
她剛去大都市那會兒是二十世紀的尾巴。由於從小聽祖母講她年輕時候的故事,耳濡目染,在奶奶給她將將牙牙學語一步三踉蹌的小女孩講的故事裏,北平經常用北平來指代。
北平是建國前的稱呼,建國後北平那一塊地域就改叫北京,跟日本首都叫作東京,民國時臨時成立的政府的所在地叫南京一個道理。
西冷冷小時候慣紮兩根長到小腿的羊角辮,淺金的長發楊柳般飄動,發尾墜了兩顆茶綠色的當地土特產鈴鐺。中檔鏤空,手藝人精致雕刻的複雜藤紋纏繞其表麵。
小孩兒像洋娃娃。
西冷冷的爺爺老家則在歐洲。
據說,爺爺年輕時漂流過洋,陪同外交部來訪。
二十一歲的青年身姿欣長,肩寬腰窄,有著西方血統的高梁濃眉,眼睛漆黑看人很專注。
以上,是她的奶奶林宵敘述一見鍾情時的場貌。
爺爺信俸基督教,在基督教徒的天堂耶路撒冷長大。
這片被巴勒斯坦和以色列爭奪的土地並不太平。
耶路撒冷位於近東黎凡特地區,是一座曆史悠久的城市,在地理上位於猶大山地,介於地中海與死海之間,被譽為三大一神宗教的聖城(猶太教、基督教、伊/斯/蘭教)——是文化、帝國曆史和宗教碰撞糅合的結晶。(1)
所幸爺爺在那裏快樂的成長。
人生一大幸事。
爺爺說,這片聖潔而崇高的土地教會他真誠、勇氣與愛。
在西冷冷看來這未免太虛無縹緲,精神世界開辟的東西是怎麼也捉不住的,她這樣認為,不以為然。
窗外植有滿天星,璀璨奪目又搖曳。爺爺說的時候眼底有光,那是比極光更令人敬畏的星星點點的微粒。每當老人注視,她會豎著不轉的淺色瞳仁,蘿卜蔥蒜的點頭。
他說時,仿佛不置可否。
十分有認同感。
“說來,什麼是天堂?”西冷冷喃喃自語。
——在基督教教義中,天堂據稱為上帝在天的居所,即上帝之國,也稱天國(KingdomofGod)。一般認為這是耶穌傳道時的教義主題。
——《舊約》中的天堂原指一個獨立富強的以色列王國。後來逐漸增加了末世論的色彩。
——《新約》中的天堂,即耶穌所宣講的天國,並不是政治實體,而是建立人們心裏的“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國度,其標誌是救恩的宣告、罪孽被赦免、疾病得治療,而且末世論色彩更加濃厚。
——《聖經》中關於天堂的稱呼很多,包括主的聖所、聖徒的國度、聖徒的家鄉、聖徒安息日之處、聖徒的城邑等。
腦仁中的東西孜孜不倦的給她講解。
這種情況以前不是沒有,相反這個冰冰冷冷,連一點兒氣泡音都沒有的,隻有她能聽見。
她不會主動找你聊。
但卻會在大部分你說疑問的地方幫助你。
比如說:西冷是個超級大路癡。
用朋友的話來講就是這輩子都無法徹底根治,好在,現在科技網絡發達,一手GPS遊遍天下!
但是,西冷不一樣,她連查詢GPS這一步都省了。
腦中的聲音會在她走錯路時“提醒這是錯誤的岔路,注意啊。”會在即將遇到危險的前一秒奪走身體主動權,“宛若超能少女——逃回安全的領域。”
西冷舉起茶幾的藍lo茶杯,杯中的水飄下幾片青色的茶葉,濺起波橫後慢吞吞沉落。
西冷無所事事的思緒發散,她看過醫生,醫生拿著全身CT和左手的暗白座機的話筒,一邊問她,一邊問電話那邊老醫生。
晚上九點,是急診。
年輕的醫生扶了扶深黑的鏡框,深深的歎了口氣,“最近熬夜了嗎?”
想起快樂的給她請了一個月假期實則氣成河豚的經紀人,西冷冷鹹魚攤,打了個哈欠,實話實說:“沒有的哦,醫生。”
“醫生太陽落了還沒睡覺,算熬夜嗎?”
“我們這邊六點太陽落山。”年輕醫生再次扶了扶鏡框。
“常識嘛,我知道啊。”
“年輕人有沒有什麼夜生活,比如失戀啊,工作不順失眠什麼啊。”
“這些都是低級趣味的煩惱,我怎麼會有。”西冷冷迷惑的歪頭,反問,“醫生姐姐有嗎?”
“你有戀人嗎?或者喜歡的人了嗎?”
“不好意思,我已經結婚了。”
“哇哦!好厲害!”
“明明看起來才是二十幾歲。”
“二十幾結的婚,現在老挨成三十咯。”
“我現在能想盡心的幹完自己選擇了好久的工作,然後找喜歡的談戀愛,接著,找合適的結婚、**、變老。”
“所以——醫生姐姐,不太會有你說的問題啦——你能告訴我它是誰嗎?是什麼東西嗎?我很想知道!”少女有一頭混血的染金長發,稀碎的光陰猶如片因浮在表層雕琢,她揚起笑,眼睛裏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