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冰雁抱著一本書坐在一輛車裏，望著車窗外的風景。
    “二水啊，到了那裏不要亂跑啊，爸爸媽媽很忙的”一個男子沉穩的說著。
    小時候的冰雁一家搬到了北京市朝陽區
    “到了啊，二水，坐這裏吧。別亂跑啊。”她的爸爸從車上走下，指了指一個椅子的位置。
    一到達目的地，鄰居一家就出來歡迎了。
    “我是你們的鄰居，江立。歡迎你們來到這裏。”江立與池魚是一對已婚夫婦。
    他們有一個孩子，江以恒，小冰雁4歲。
    “你好呀，姐姐，我是江以恒，很高興認識你。”一個軟軟糯糯的聲音傳來。冰雁低頭一看，是一個很可愛，很可愛的小男孩。
    “嗯，你好。”冰雁回
    “要來我家做嗎？”以恒的爸爸，江立邀請冰雁。
    “好啊”
    冰雁點點頭，抱著書跟在江立身後。江以恒悄悄去牽她的手，冰雁沒躲，任由那隻暖暖的小手掌心貼著自己。
    江立家的客廳敞亮，落地窗正對著小區中央的小湖。陽光落在地板上，像一灘晃動的金水。
    江立端來果汁和一盤切好的橙子，池魚把空調溫度調高兩度，又蹲下來替冰雁把散落下來的碎發別到耳後。
    “姐姐，你這是什麼書呀？”江以恒爬上沙發，貼著冰雁坐。
    冰雁遞給他看。“我的畫本”
    江以恒翻了翻看到了一節節火車
    “我也喜歡火車！”小男孩眼睛亮成兩顆小燈泡，“爸爸給我買了軌道模型，待會兒給你看，好嗎？你畫的好美啊”
    冰雁“嗯”了一聲，嘴角第一次浮出很淺的弧度。那一彎弧度被池魚捕捉到，她悄悄衝丈夫挑了挑眉：這小姑娘，笑起來像雪裏突然綻開的山茶。
    午後，兩家大人忙著在搬家貨車與單元門之間穿梭。
    冰雁爸爸卷起襯衫袖子，和江立合力抬那台老式鋼琴；媽媽們則對照著清單，把一箱箱碗碟往廚房歸位。
    孩子們被允許留在江家“絕對安全”的客廳。
    江以恒把模型軌道鋪得滿地都是，小火車“哐當哐當”轉圈。冰雁的目光追著紅色的模型車頭，像在追逐另一條看不見的銀河。
    “姐姐，你要不要開火車？”江以恒把遙控器遞給她，指尖沾了一點橘子汁，黏黏的。
    冰雁接過，指腹輕輕按下加速鍵。小火車呼嘯衝過彎道，脫軌翻倒，車廂散了一地。她慌忙去撿，江以恒卻先笑了：“翻車啦！沒關係，我們再拚。”
    他跪在地毯上，把車廂一節一節卡好，嘴裏發出“咻——咻——”的配音。冰雁學他，也伸出手指幫忙。兩人的影子在夕陽裏並排拉長，像兩株剛被春風喚醒的樹苗。
    傍晚六點，池魚敲門：“兩個小火車司機，洗手吃飯嘍！”
    餐桌上有糖醋裏脊、白灼蝦和一盤翠綠的西蘭花。
    冰雁爸爸已經摘下眼鏡，正用江立遞來的冰啤酒抹額頭的汗。他看到女兒被江以恒牽進來，手裏還捧著那輛紅色車頭，愣了愣，隨即笑：“二水，喜歡就留著玩吧，明天再還哥哥。”
    江以恒馬上搖頭：“送給姐姐！我還有一個藍色的。”
    冰雁抬眼，目光穿過桌麵上騰起的熱氣，落在小男孩認真的臉上。她看了看他
    “謝謝。”她隻說了謝謝。
    晚飯後，冰雁隨爸媽回隔壁。門關上前，江以恒突然小跑追出來，把一張折成火箭形狀的紙條塞進她手裏。
    “明天一起去看湖上的天鵝，好嗎？”
    冰雁攥著紙火箭，點頭。門合上，走廊的感應燈暗下去。黑暗中，她展開紙條，上麵歪歪扭扭一行拚音加漢字：
    “ming天jian，jiejie，wodeng你。”
    她把紙條夾進書本最後一頁，像把一顆新得的星，藏進自己的銀河。
    冰雁回到家，打開了她的畫簿，翻到有火車的那一頁，添加了兩個小人。分別是小江以恒與小玄冰雁。
    在江以恒11歲時，江立他變了，他變成脾氣暴躁，動不動就發脾氣的人。跟以前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江立酗酒回家，開始發酒瘋，傷害家人。池魚受不了，要跟他離婚，可是他們都不想要江以恒。
    由於冰雁是江以恒最好的朋友，所以他們收留了他。
    可是不好彩，過了2年，冰雁的爸爸的工作又調去別的地方。他們隻好又搬家，可是，江以恒不能跟。
    他們把江以恒送去孤兒院，隨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件事成了冰雁永久的遺憾，沒能陪江以恒長大。
    不知不覺，玄冰雁一趟在沙發上熟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