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他出發前往昨天老頭家，某隻陰魂不散的鬼非要跟著，海若瓊甩不開，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路過昨天那小姑娘家時，海若瓊特意留意了幾眼。
    家中的陰氣已經完全消散，轉而被祥和代替。
    
    老頭家門口路燈下，一位穿著棕色羽絨服，留著一頭小卷毛的男人正在來回徘徊。
    男人想上前敲門，走了兩步又退回來，猶豫片刻，拿出手機想要撥打電話，餘光看見了黑夜中的海若瓊。
    他放下手機，打量著麵前這個男孩，這大清早的，這位冷臉帥哥瞎轉悠啥呢？
    海若瓊沒想到這冬天的清晨，還會有腦殘不睡覺在外麵瞎晃。
    他轉身就走，在一定範圍內，如果他們要進怨渦，周遭的普通人免不了受影響。
    “來得真不巧。”齊暮寒幽幽道。
    “等一下！”
    海若瓊停下腳步，轉身看向男人，這男的長著一副人畜無害樣。
    男人目光落在海若瓊大衣的口袋上若有所思，“朋友，你是來幹嘛的？”
    海若瓊：“路過，怎麼？有事？”
    男人用手電筒照了照他的口袋，說：“你符紙露出來了。”
    海若瓊低頭一看，果然看到符紙的角露在外麵了。
    他瞪了眼齊暮寒。
    剛才走的時候，他嫌麻煩，沒有帶符紙，這些還是齊暮寒強塞進他口袋的。
    將符紙角往裏麵塞了塞，海若瓊腳尖一轉，走向男人。
    男人見他走過來，兩眼放光，“小朋友。”
    海若瓊閉了閉眼，忽略了他的稱呼。
    齊暮寒忽略不了，思考了一會兒，似乎覺得這個稱呼還不錯，“走吧，小朋友，問問他什麼來頭。”
    對於陌生人海若瓊總能保留體麵，但齊暮寒還是算了吧，“小你大爺。”
    男人讓他一句整懵了，放光的雙眼黯淡下去，忙解釋：“不是，小……呸，我隻是看你長的比較小，頂多是個學生，我才……”
    齊暮寒看熱鬧不嫌事大，站在一旁笑得一顫一顫的。
    海若瓊抬腿狠狠踩了齊暮寒一腳，說：“抱歉，我叫海若瓊。”
    “哦哦哦，你好你好。”男人看見海若瓊踩空氣的動作，開始後悔剛才自己叫住他了，“我叫莫陽謙。”
    海若瓊抬抬下巴，問：“你在這兒幹什麼？”
    莫陽謙撓撓頭，不好意思道：“我是感覺到這裏有怨渦，剛看到你的符紙，想著目的應該是一樣的，所以才……”
    海若瓊點點頭，上前敲響了門。
    等待的過程中，莫陽謙已經開始自報家門，“我是牧家的，牧家你聽過吧，就是那個很龐大的引歸院，我跟你說，我們那些老師可厲害了。”
    “沒聽過。”海若瓊回答的斬金截鐵。
    莫陽謙：“……”
    這天是聊不下去了。
    過了好一會兒，別墅大門才緩緩打開，開門的還是昨天那個老頭。
    與昨日不同的是，此刻他臉上多了幾分焦慮之色。
    還沒等海若瓊他們開口表明來意，他就躬著腰對他們招手，“進來吧，進來，幫幫我。”
    看來今天能順利進入怨渦了。
    怨渦內的時間跟現實同步，根據怨渦難度耽擱的時間一天到幾天不等。
    海若瓊摸出手機聲稱有事跟導師請了假，才邁開長腿走了進去。
    海若瓊視線在房間轉了一圈，房間內的布置很空蕩，偌大的客廳，就孤零零擺放著一張餐桌、幾張椅子和兩張沙發。
    說話聲音稍微大一點，都有回聲。
    老頭從沙發旁拿起自己的拐杖，慢慢挪動步子，拍拍沙發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招呼他們過來坐下。
    “來，你們先坐，我給你們倒杯水。”老頭顫顫巍巍走進廚房。
    莫陽謙隨手拿起桌子上的花瓶看了看，瓶身有碎裂的痕跡，不過後麵又用膠水粘起來了。
    都破成這樣了還不扔，真是念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