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躺在床上，海若瓊看著窗外發起了呆。
    今夜的天氣很好，空中繁星點點，月亮也很圓。
    月光攜帶著零碎的星光從窗戶落進臥室，映襯著未開燈的房間也亮了起來。
    海若瓊目光落在地麵的光上，思緒又被扯回了白天那個老頭身上。
    按今天那老頭的反應，他肯定是在撒謊。
    可海若瓊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隱瞞。
    除非產生怨渦的導火索與他本身有著密切的聯係。
    想到這兒，他下意識想要跟師父見見麵，跟他討論一下這件事。
    轉而很快想到師父已經離開的事實，一股煩躁感湧上心頭。
    於是他果斷出了房間。
    齊暮寒悠哉悠哉洗了個澡，打算一會兒偷偷去那老頭家一探究竟。
    他迅速穿好衣服，打開房門，看到的就是一臉不耐煩準備敲門的海若瓊。
    他頓時玩兒心大起：“怎麼？親愛的，這是一秒都離不開我了？”
    “你能不能滾出我家？”海若瓊下逐客令。
    “那恐怕不太行。”齊暮寒一臉遺憾，抓著對方的胳膊將人拉進房間，“說吧，什麼事？”
    海若瓊拉出椅子坐下。
    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何就來到齊暮寒門口了。
    他隻覺得煩。
    齊暮寒見他沒說話，沒再追問，倒了一杯水放在擱在他麵前。
    海若瓊手握著杯柄，手指摩挲著杯身，表情木訥，腦海中全是師父生前有關的一切。
    他跟師父相處的時間其實算不上多，他被領養回去已經是三年級了，滿打滿算他跟師父真正生活在一起的日子隻有三年。
    打初中開始，師父開始雲遊四海，他相當於是一種放養模式。
    每天放學回去，見到師父的次數屈指可數。
    上了高中，他開始住校，跟師父的見麵也變成了一年一次。
    直到去年他上大學，開始走讀，見麵次數比高中那會兒多了，但還是屈指可數。
    他以為隻要維持現狀，他爺倆往後的相處機會肯定是越來越多的。
    可變故突生，打的他措手不及。
    房間內安靜的落針可聞，齊暮寒看不下去了，從海若瓊手中抽出杯子，“別發呆了，有事說事兒，有我在。”
    海若瓊還維持著雙手握杯的姿勢，聽到聲音輕輕眨了下眼，半晌，歎了口氣，他起身，一言不發出了房間。
    幾秒後，隔壁房間傳來“嘭”的一聲關門聲。
    齊暮寒挑挑眉，兀自喝了口杯子中的水。
    這一夜，海若瓊睡得很不安穩。
    第二天早上六點他就醒了。
    上午沒課，他打算去昨天那個老頭家看看。
    他洗漱完穿好衣服下樓，客廳餐桌上的早餐率先吸引了他的目光。
    接著他看見齊暮寒係著圍裙，手中端著兩杯牛奶從廚房走了出來。
    海若瓊眯了眯眼，要是每天早上都能有如此待遇，家裏以後一直多一隻鬼也不是不可以。
    “早啊親愛的。”齊暮寒將牛奶放到餐桌上，調侃道：“你這大早上給自己畫煙熏妝是什麼癖好？”
    海若瓊捏了捏眉心，昨晚沒睡好，此刻也不想跟某人浪費口舌，“滾。”
    他沒有坐，端起牛奶喝了兩口，感覺自己清醒點了才坐下。
    “說實話，你昨晚幹嘛去了，黑眼圈這麼重？”齊暮寒不依不饒，“還是說，你因為昨天見了幾隻鬼晚上害怕的睡不著？沒事兒，大不了晚上我給你留床啊。”
    海若瓊用筷子戳了戳麵前的煎蛋，瞥了他一眼，“我昨晚去刨你墳了，怎麼樣開心嗎？”
    他夾起煎蛋咬了一口，還挺好吃。
    齊暮寒：“……”
    他端起自己的牛奶與海若瓊的杯子碰了碰，說：“難為親愛的大晚上還惦記著我，我倍感榮幸啊。”
    海若瓊：“……”
    他無法跟智障溝通！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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