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呼吸好像均勻了些，海若瓊走上前，從兜裏拿出一張符紙，滴了一滴自己的血，而後點燃。
    將符紙的灰從奶奶鼻孔送了進去。
    不一會兒，奶奶便睡下了，女孩緊繃著的肩膀終於鬆了下來。
    “當初撿到我的奶奶也是這般慈祥。”海若瓊忽然開口。
    齊暮寒一愣，很快又反應過來，他這是想起了以前的什麼人，他不好多問，隻是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走之前，海若瓊在月季底下挖了個小坑，埋下幾張符紙起了一個陣。
    這個陣會保佑這個家裏的一切，也不會再有鬼怪接近，奶奶也可以安享晚年了。
    從奶奶家出來後，齊暮寒忽然問：“你剛才對付那幾隻鬼的時候好像沒用符紙。”
    “一直用難道不麻煩？”海若瓊反問。
    “你師父教你的時候沒說必須用符？”齊暮寒問。
    海若瓊回答的很幹脆：“沒有，怎麼了？”
    師父沒跟他講過這些，他也沒有跟師父說過自己不用符就能操控獸的事情。
    齊暮寒挑眉：“那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海若瓊因為剛才的事有點感激齊暮寒，但一直這麼問，他也有點不耐煩：“學了兩年就發現了，有什麼問題？”
    齊暮寒搖搖頭：“當然沒有，不過我建議你在外人麵前少用。”
    海若瓊：“為什麼？”
    齊暮寒：“沒事，你怎麼開心怎麼來。”
    海若瓊：“……”
    莫名其妙。
    
    晚上，海若瓊本已經躺下了，但他的導師又給他發了學術研究，讓他寫一下報告。
    等他對著電腦寫完已經是淩晨，再次躺下又覺得餓，於是又從床上起來，去了客廳。
    正糾結著要不要點外賣，樓梯處傳來腳步聲。
    海若瓊不用轉頭就知道是誰。
    “親愛的，大晚上不睡覺，”齊暮寒幽幽開口：“你藏在這兒捉耗子啊？”
    捉你妹。
    海若瓊冷冷瞥他一眼，坐在沙發上開始點外賣。
    
    身旁的沙發凹陷下去一塊，一隻修長好看的手從他手中拿走了手機。
    海若瓊無語地看著齊暮寒，半晌，開口問：“你是不是有病？”
    齊暮寒笑著摁滅手機，走到玄關處，開了客廳的燈。
    房間內一下子亮起來，晃得海若瓊眯了下眼，他緩過那股刺眼，看到的就是齊暮寒倚著展示架，微笑望著他，雙眸還隱藏著一種他看不透的情緒。
    “你要幹嘛？”海若瓊偏開目光，語氣略顯僵硬。
    齊暮寒指著廚房，歪了一下頭：“總吃你們說的那些外賣可不成，等著我給你做。”
    “你還會做飯？”海若瓊顯然是不信的。
    就這麼個吊兒郎當遊蕩了百年的鬼，做的東西是人能吃的？
    “上次你不是已經嚐過了？”齊暮寒轉身進了廚房。
    上次？海若瓊以為那是齊暮寒派哪個小鬼弄來的，根本沒想過過是他親手做的。
    聽著廚房鍋碗瓢盆碰撞的動靜，他又從沙發上拿起手機開始選外賣。
    不過沒等他決定好吃什麼，廚房的動靜率先停了。
    接著一股鮮香緩緩從廚房飄出，海若瓊放下手機，裝似不經意掃了眼廚房，見齊暮寒端著碗出來，又迅速將目光收回。
    “想看就光明正大的看，”齊暮寒將一碗麵條放到桌上，毫不留情戳穿他，“偷偷摸摸的，我會誤以為你喜歡我不好意思呢。”
    “我喜歡狗，你是麼？”海若瓊已經將剛剛質疑齊暮寒廚藝的事情拋之腦後，端起碗開始吃麵。
    “那還是算了，我沒那種特殊癖好。”齊暮寒聳聳肩，搖頭道。
    海若瓊：“滾。”
    齊暮寒麻溜地滾去廚房給自己也盛了一碗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