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月凝記得之前聽說白女被關禁閉了，怎麼現在就出來了？不可能是自己偷偷跑出來，隻可能是被人放出來了。看來藥穀的懲罰也很有水分啊。
    她並不擔心自己會被白女認出來，且不說自己現在的外貌和方月凝沒有半點關係，要真是和她玩起來，大不了放點水就是了。
    “如何？你想玩什麼，隨你挑。”白女很大方地說，一副女主人的模樣。
    “晚輩……沒怎麼玩過，懂得不多。”
    “嘖。”白女像是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樣，“又來一個書呆子。”
    方月凝沒等白女選骨牌，她也不想再和她玩牌了，先一步開口：“不如我們就投骰子吧，比大小……可以嗎？”
    白女看她一副小可憐的樣子，溫柔地答應了。
    負責搖骰子的是大師兄和路明二人，為了公平。
    白女坐在左側，方月凝在右側。第一局白女主動讓出主動權，讓方月凝先押注決定大小。
    “我選小。”
    投骰子的遊戲本是概率問題，但是一旦有了賭的性質，便不會這麼簡單。一切都可能是出千的地方。比如人，比如骰子。
    第一局方月凝想先觀察。這裏並不是酒館或是什麼公館，這裏是白女的地盤，自己必然是劣勢。
    負責方月凝一方的路明先行搖骰子。
    “咕咚咕咚。”
    方月凝聽聲音並無異常，骰子應該沒有動手腳。
    大師兄之後搖骰子，在這過程中，方月凝一直用餘光注意著路明的動靜，他沒有動。
    兩個人同時打開。
    一個三，一個六。
    是方月凝贏了。
    方月凝挑了挑眉，笑著說：“看來我運氣還不錯。”
    白女看了看骰子，對她笑了笑。
    第二輪輪到白女先押注。
    她撥了撥自己額前的劉海，隨意說道：“那我這回就押小。”
    結果是一個三和一個四。
    白女贏了。
    方月凝一激動，右手不小心打到了桌沿，疼得她俯下身。
    “你沒事吧？”白女皺皺眉，像是在疑惑為什麼會有這麼傻的人進來，蠢得無可救藥。
    方月凝瞥了一眼對麵的白女，瞬時明白了白女贏的秘密。
    果然如同自己想的一樣，就連要投骰子都是做了手腳的。
    “繼續吧，我沒事。”方月凝感激地說。
    明白歸明白，方月凝不能自作聰明地揭開，不然可能自己剛披個新臉，結果再收獲白女的嫉恨。
    等自己輸的差不多了，她支支吾吾地說：“師姐……我沒有籌碼了……”
    白女看她紅的臉蛋，心情十分愉悅，於是赦免一般地說：“那就到這裏吧。”說完，她又打了一個哈切，“我困了。”
    方月凝看她這副樣子，突然想皮一下。
    她勾勾嘴角，像是沮喪地說了一句：“哎，師姐，我平常的運氣挺好的，說不定我和你換個位置坐就能贏了。”
    白女的動作微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她像鷹一樣的眼睛射過來。
    方月凝抖了抖，小白兔一樣地看著白女，慫包一樣地問：“師姐……怎麼了？”
    白女神情又變得溫柔：“沒事，你今日剛來，是太累的緣故，快去休息吧。”
    周圍的人也個個離去，準備去睡覺。
    方月凝看白女一驚一乍的，她心情也好了，滿意離去。
    路明跟著她一起，路上輕聲跟她說：“沒事別惹她。”
    “怎麼？”
    “白師姐是這裏的小公主，掌門可寵她了。”
    方月凝覺得有點好笑，白女這麼大權勢，路明還和自己站一塊兒，難道他不應該去拍小公主的馬屁嗎？
    “不過，她實在是囂張跋扈。”
    “細說聽聽？”
    “幾乎每日晚上就她贏得最多。”
    方月凝“噗嗤”一聲笑了。
    “難道不是你們縱容的？”
    路明愣住，沉默了好一會兒：“我們不敢贏她的錢。”
    方月凝挑眉沒再說別的，揮手告別。
    剛才她俯身看的那一眼就看出來賭桌的不對。桌子傾斜了。
    經常搖骰子的人都知道，如果采用側壓式搖骰子，也就是讓目標點數朝向斜下方，在讓桌麵傾斜，這樣能夠控製點數。
    桌麵傾斜的不多，十分細小的區別，沒有人會注意桌子，隻會注意骰子。實際上，若是搖骰子的人不配合，白女不會贏。這也是方月凝為什麼在剛才的時候對路明說“你們縱容”的原因。
    還真是個供起來的祖宗啊。
    方月凝這時想起了瑤瑤。那也是個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