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青城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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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遊牧澤來到這個世界三個月了,他這三個月裏,在打聽家人之餘還順便了解了一下這個時間段的朝代信息以及年限。
    這才知道,這個世界目前是多個國家各治的狀況。
    而他現在所處的大朝國,是已知的第二大強國。如今是大朝國179年,豐啟第25年。
    他覺得,自己應該是這個國家的臣民,因為他分魂的力量沒有他主魂強,瞬移也不會超出一個國家去。
    他回想著父母親人說話的口音,好像跟滄州的人不太一樣,那應該就不是滄州人。
    遊牧澤知道自己不同於其他人,想做什麼輕而易舉,可他還是很小心地不暴露自己的力量,就像個普通人一樣,到一個地方就安安分分地按規矩走。
    “快點,快點!都跟上了,沒有路引的從這邊入城。”
    守城門的官兵挨個詢問。
    “叫什麼?哪裏人?為何入城?可有同鄉?”
    “官爺,老漢是城下蛙穀村的,帶孫兒入城看我兒,他在城東私塾念書……”
    “乙字牌,拿好了,出了城要退還的,莫要弄丟了。”
    有官兵提筆記錄著,遊牧澤看著這一切還挺意外的,他沒想到入城要如此詳細記錄每個人的信息。
    輪到他的時候,他如實道:“從臨縣過來的,隻記得名字了,不知道家在何處,此番入城尋親人,姓遊。”
    低頭書寫的人聽聞,抬頭看了他一眼。
    “嗬,稀奇!閣下的情況,平日裏是無法入城的,隻是,最近出了些事情,閣下這樣的情況,我們是要報於府衙的,這是丁字牌,閣下入了城後,記得去城東午街府衙找書令史,把這個給他,他會給閣下解惑的。”
    “多謝。”
    遊牧澤接過字牌與官兵書寫的小字條,進入了青城。
    他之前大都是在周邊的縣城小鎮找人,這還是第一次入城。
    他入城後才覺得,城裏城外的區別有多大。
    城門內,大街一整條過去,都是各種商鋪,雖雜亂無章,可它熱鬧非凡。
    他朝人問城東午街府衙怎麼走,那人隨手一指。
    “這裏走到福來客棧,轉過福來客棧去就是午街,公子一直走就能到府衙了。”
    “多謝小哥。”
    遊牧澤道謝了就離開了,他在那個世界本就很少出門,更何況這個世界他還在摸索中。
    那小哥等他走遠了才嘀咕:“還以為會有指路費拿,穿得人模狗樣的,竟是個小氣的。”
    而遊牧澤壓根就不知道問個路還要給錢的。
    他這個世界的身體,視力很好,遠遠地就看見了一麵旗幟上麵寫著的福來二字。
    果然,他沿著街道一直走,沒多久就看到氣勢磅礴的府衙大門,大概是人少走這邊的原因,府衙門口顯得空曠許多。
    府衙的門房看見他停留著不走,才出聲詢問。
    “公子可是有事?”
    遊牧澤心想,怎麼他遇到的人都這麼有禮貌的,半點都沒有傳說中的鼻孔朝天。
    他思維還沒倒過來,這裏的人不僅看一個人的穿著,還有他給人的氣度。
    而他雖然換了身很普通的衣服,可人生得高大,通身沒有一點平常人見到府衙時該有的緊張和拘謹,表現得太淡定太從容,讓門房覺得他就是經常見過大場麵的,這裏的一切對他來說司空見慣,所以根本就不敢有半點的輕視心。
    “哦,我入城時,有名官差給了我這個,讓我來府衙找書令史。”
    他拿出那張官差給的紙條,門房看了一眼,見到落款便讓他先進府衙,他去喚人。
    沒一會兒,門房就帶了一個人出來了。
    “此處不是說話的地兒,請公子跟我來。”
    書令史帶著遊牧澤到一處偏房內,看擺設像是他們平日的辦公處。
    請人坐下,書令史把紙條放於案桌上,說:“信條中言,公子往事皆忘,入城是為尋親的?”
    “正是,除了自己與家弟的名諱,就連家在何方都不記得了,我此番來府衙,也是想碰碰運氣,或許府衙能找到。”
    “哦,那不知公子與令弟姓氏名諱?”
    “我叫遊牧澤,家弟遊牧源。”
    令史疑惑,“遊?那公子大概是弄錯了,青城沒有遊姓人家。”
    府衙最近都在調查有關諸多世家子弟失蹤一案,戶籍姓氏書錄他都翻來翻去好幾十遍了,青城大到上中下氏族,小到平民老百姓,確確實實沒有遊姓人家。
    “有沒有可能,家母是青城人?我實則是途中聽人說到了青城,覺得有點兒熟悉,來一探究竟的。”
    書令史為難,“這,也不是沒有可能,不過這事能否容後,我也知公子尋親心切,可這眼下有十分要緊的事拖不得。”
    遊牧澤看出來了,應該是跟城門官差說的最近出的事有關,大概他們誤會了什麼,不管什麼案子都不可能與他有關。
    “您但說無妨。”
    “五月初時,城中有幾戶大家子弟出城遊玩,說好五六日便回,結果月餘未歸,他們身邊的下人也沒有一個回來報信,他們族中派人去尋,可如何也找不到半點蹤跡,就好像那一行人憑空消失了,於是他們便報到了府衙。十天前府衙的人在城外找到了連家小公子,可他醒來後沒了記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現的,就像……”
    遊牧澤無奈打斷他,“這位大人,我想你們都誤會了,我絕對跟這個案子沒有半點關係,我的情況說來也不複雜,這時段確實過於巧合了,可我六月才到的臨縣……”
    書令史笑了笑,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個類似情況的人,而且還是可以正常溝通的,就算是錯的,他也是要印證了才安心的。
    “可公子也說了,你記憶有缺,若某沒猜錯,公子的記憶是從六月才開始有的吧!”
    這下是真的說不清了,偏他對這個世界的了解是從六月才開始的,說是六月才有的記憶也沒錯,誰叫他之前的分魂那樣的不穩,害得他融合以後記憶也不全麵。
    見他無話可說,書令史才道:“公子,府衙現在是焦頭爛額,沒有絲毫的頭緒,你進來時也看到了,現下府衙人手緊缺,大多數人都出去找人找線索了,在這個時候,公子您的出現,或許是個關鍵,說不定還能因此找到公子的親人,您說是也不是?”
    遊牧澤明白過來了,現在府衙哪裏有心思來管他尋親的事。好在,他本來也隻是因為府衙消息比較全麵,想過來查查青城的遊姓人或與之相關的事,沒有消息他也不失望,但他確實沒有愛管閑事的心思。
    “恐怕要讓您失望了,查案是你們官府的事,我不過一小民,就不摻和了。”
    書令史蹙眉,要是十多年前,府衙辦案,哪裏有他人拒絕的機會,若是不配合,那便先吃了板子再好好說道說道,可當今嚴明,府衙不得以權迫使非作案嫌疑百姓涉入案情。
    如今更是風口浪尖,他一個小小的書令史又怎能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去強迫百姓必須聽他的,若是其他百姓無知也就罷了,可觀眼前之人,不似那等無知之人。
    “遊公子,您若是助府衙尋得一絲線索,那便是大功一件啊!屆時,府衙定會全力助您找回親人,找回身份!”
    “令史大人,你能代表整個府衙嗎!”
    喋喋不休的書令史頓時啞口,他也是被上頭給逼瘋了,這樣的話怎能輕易說出。
    府城大人被那些世家隔三岔五找上門,而他們這些下官也被府城大人放了話,再不找出線索便撤了他們的職,他們也難,這案子更難!
    “小民無狀,還請見諒,告辭。”
    遊牧澤離開府衙時,書令史還想說什麼,可最終還是沒有阻攔他。
    遊牧澤一無所獲,一時也不知該往哪裏走。
    褚嘵從銀樓出來,他本想著要親自護送製好的翠羽珠花回中都,可他還是沒有這麼做,雖然知道主子最在意那個人,但是主子的身邊也時刻需要人,要是他不在了,憑柒五一人如何方便。
    因此,他拿了珠花,便托銀樓的人送去中都。
    他一晃眼,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背影,他不確定地喚了聲,“遊公子?”
    遊牧澤聽見了,他一回頭就看到銀樓門口的褚嘵,挺意外的。
    “褚侍衛,你怎麼在這兒?”
    “我為我家主子拿點東西。遊公子這是?”
    “我來尋親的,但是尋錯了!哦對了,褚公子和姚公子也在青城嗎?”
    “是,主子他們昨日就到了,遊公子可要找他們?”
    “正好他們都在,我去與他們打聲招呼。”
    “好,請跟我來。”
    此時,姚誠跟褚柯正在客棧對麵的酒樓飲酒用膳。
    “阿誠,別光喝酒,吃點東西。”
    “知道,哥,你也吃啊!”
    褚柯見他還要叫酒,趕忙阻止他,“阿誠,夠了,我們在青城不會停留太久,你要喝醉了,耽誤我行程,我明日就讓人把你綁回中都,交給祖父。”
    姚誠立馬安靜,“哎呀!好了好了,外祖父都多大年紀了,咱們就不要再折騰他老人家了。”
    “你還知道……”
    “哎!哥,你看,那不是,不是遊公子嗎!”
    褚柯側頭,同樣看見了遊牧澤,而遊牧澤也同時看見了他們。
    “遊公子,這邊兒。”
    看見遊牧澤跟褚嘵的方向,就知道他們是打算去客棧裏找人的。姚誠立馬朝遊牧澤招手。
    “褚公子,姚公子,好久不見。”
    “遊公子近來可好?”
    褚柯跟遊牧澤招呼之際,姚誠叫來了小二。
    “小二,加菜。”
    三人見麵,褚嘵便退了出去。
    遊牧澤坐下與褚柯二人共飲,他聽著姚誠在那裏說著,他們一路上是如何如何,然後又說到他們回到滄城時,府裏發生的事。
    “遊兄,你是不知道,我那堂弟,他看見我跟我哥要離開了,又覥著臉討好我哥,想叫我哥把他也帶上,他不知我哥早在他說”你在中都不就是看人臉色”時就站在他身後了,哈哈哈……”
    “我哥都不看他一眼,當時他就臊得躲回屋裏了。”
    姚誠說得解氣,他不是在滄州長大的,沒少被他那個堂弟奚落,恨就恨在,他那堂弟每次都在長輩們麵前賣乖詆毀他這個堂兄。而那些長輩自然也是相信在他們眼皮底下長大的孩子,所以往往都是他遭殃,有時他自己都莫名其妙,不知所以。
    “辛苦阿誠了!是我不好,以為他回到姚家也沒什麼,那裏總歸也是他的家,不曾想過他們會那樣待他。”
    “哥,這跟你有什麼關係,是他們眼拙,錯把魚目當成寶,哪天他們但凡到中都走一遭,他們也不至於眼瞎至此。”
    “誠弟說得對,不過也不須過於在意他們,總歸不是同父同母,好在你家小弟還是好的,沒有被帶壞了去。”
    “也是,我小弟不比那堂弟好千倍,在意他們做甚,來,哥,牧澤哥,我敬你們……”
    褚柯無奈一歎,舉杯飲盡。
    “舍弟喝多了,讓遊兄見笑了!”
    “令弟是性情中人,不必過多拘束。”
    褚柯剛想說什麼,就見遊牧澤麵容有異,他說:“遊兄,有何異?”
    “褚兄,對不住,我方才好似看到了熟人,我先行一步,下回我再去尋你們。”說著,他已匆匆出了酒樓。
    “哎?牧澤哥走了?”
    “走了,他如此著急,該是他認識的人。好了,你也別喝了,走,回客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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