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性取向可以變嗎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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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站在快艇邊緣起跳,兩腳上的水珠在空中劃出靚麗裏的拋物線,撲通入水,濺起一大圈水花,來不及躲遠的吃了滿嘴洗腳水。
    “肯!”
    隻聽阿麗娜中氣十足一聲吼,恨得牙癢癢,想把他拆吃入腹的心都有了。
    這邊,薩沙和阿尼亞的風格迥異。
    “對,就這樣入水,保持別動!”阿尼亞苦口婆心地講,一手兩指向前握住薩沙的胳膊,一手扶著腰。
    “阿尼亞,這樣好奇怪,我沒辦法垂直入水。”
    薩沙額頭冒汗。
    “沒人讓你垂直入水,離海麵就一米多距離,除非你像頭柱子紮進去。”
    就阿尼亞一個會指導的,不會跳的都聚那兒了。
    “阿尼亞,來這邊看看,我這行嗎?”唯一的教練忙得團團轉。
    沒了阿尼亞,薩沙當機立斷,猛地一紮。
    “哈哈哈—”阿麗娜第一個笑破音。
    薩沙就那樣保持不動跳了下去,軀體僵硬無比,腳比手先接觸海麵。
    阿尼亞聽見動靜,轉頭一看。
    謔,看來退役後可以另謀出路了,不適合當教練。
    無奈扶額,好玩的場景腦中閃現,又撲哧一樂。
    從海裏摸索上岸的薩沙看見阿尼亞笑了,頓時覺著笨拙啥的一切都值了。
    “大家裹好毛巾,喝點熱水暖暖。”
    阿尼亞作為唯一沒跳水的人,頭發早已半幹,這會兒貼心的給所有人倒了熱水。
    “頭發沒幹,不能這樣包著,來。”阿尼亞將毛巾攤在雙手,往頭發上一蓋,一頓揉搓。
    正麵濕了就換反麵,擦個頭發擦了十分鍾。
    薩沙眯著眼,大高個往那兒一坐,享受著服務,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的特殊。
    肯平躺在船尾的皮質小沙發,毛毯搭一點邊在肚子上,舒坦的吹著海風;娜塔莎站他旁邊遠眺,戴著副墨鏡氣場全開;阿麗娜吹散熱氣騰騰的白開水。
    所有人都仿佛習慣了此二人的行為。
    突突車滅了火,堵塞於交通中,眼瞅著一輛輛摩托毫無邊界的飛馳而過。
    呼,好險,差點擦到。
    阿麗娜掖了掖衣角,新款香奶奶隨意放在腳邊,抬頭打量麵對麵的薩沙,若有所思。
    許是視線太過直白,薩沙被注視得渾身發毛,“阿麗娜,別這麼看著我,有屁就放。”
    阿麗娜手撐膝蓋,**往那兒一叉,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偏偏臉上洋溢著認真。
    “那我不客氣了,你實話實說是不是和阿尼亞有一腿?”
    阿麗娜的問法很直球。
    薩沙剛準備下肚的一口水嗆到了自己,“咳咳咳咳,什麼鬼啊。”
    “阿麗娜,你腦子裏成天都在想什麼呢,性緣腦得治,拖不得!”
    薩沙正襟危坐。
    眼看好友一副不相信她有病,神情還變得玩味兒,薩沙覺著自己攤上事了。
    急得撓了撓腦門,大聲反駁:“胡扯,大家就是在旅程途中做趟普通朋友,嘴巴放幹淨點。”
    阿麗娜相信自己的直覺,但沒說出口。
    “薩沙,不是就不是嘛,我就提一嘴,至於這樣嗎?”阿麗娜翻了個白眼。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這還是我勁敵,幫哪邊呢你。”說著眼睛瞟向金光燦燦的神像。
    “話說性取向應該不是絕對的吧?”
    風刮過的聲音老大一陣,阿麗娜沒有聽清。
    “什麼?”
    “我說不愧是佛教國家,雕像就是多,三步一小像五步一大像的。”薩沙感慨道。
    阿麗娜點點頭,光顧著聊天,都沒好好欣賞芭提雅的落日。
    夕陽當空,周圍渲染了一片紅漸變橙,棕櫚樹背著光照不出輪廓,身邊經過三三兩兩的本土車,遠處是閃閃金光的海平線,山巒疊嶂倒映在海麵。
    “好美,這幾天都過得好幸福啊。”阿麗娜看入迷了,脫口而出。
    薩沙沒有接話,埋頭拍攝,一秒一張,就不信沒一張能看。
    拍完挑了幾張能看的發到群裏,艾特了所有人。阿尼亞網速感人,首當其衝的就是他的誇讚。
    薩沙見狀,獻祭出珍藏已久的卡皮巴拉鮮花圖。
    “著名鼎鼎的yellow沙灘到啦!請盡情感受當地風味,不熱情不要錢呐,OK的話,動動小手點個好評~”
    突突車師傅拋了無數個媚眼才拜拜,走得那叫個如願以償。
    等到爬上岩石堆砌而成的高坡,發現海的清澈程度不遜於果凍海灘,眾人這才滿意點頭。
    海灘上,男女老少皆有,清一色的比基尼,海麵上偶爾漂浮著瓶子和泳褲。有的外國人渾身通紅,身上甚至曬出了一隻手機的形狀,給薩沙看樂了。
    躺在阿尼亞鋪好的沙灘布上,小餐桌上擺著兩杯飲料,分別靠近彼此。
    “阿尼亞。”薩沙喊道。
    “嗯?”
    “你。。假設退役的話,隻是假設啊,還會幹什麼啊。”薩沙問得小心翼翼,麵上又帶著對未來的暢想。
    阿尼亞被問的有些迷茫,思索再三。
    “大概率會探索一個全新領域。沒有找到之前,花樣滑冰依舊是最為之熱愛的項目,一切都會向好的方向發展。”
    “但我絕不將就。愛就是愛,不愛的事沒人能強迫我做。”這句話擲地有聲。
    一個一個字敲進胸腔,砸在心髒上。
    薩沙小聲哼哼:“熱愛花滑嗎。。。”
    從受精卵開始,人生的使用權就不掌握在薩沙手裏了,家人製定好了一切前程,前十九年都在為拚搏而活。
    唯一能確定的是他想出人頭地,過想象中自由自在的美妙人生。所幸卷難度的路上沒有夭折,走職業起一直是天賦異稟的佼佼者。
    要說熱愛,可能吧。畢竟堅持了十六年,也獲得過一定程度上的滿足。
    可歸根結底,很多身不由己。
    薩沙掩蓋住心底悲憤,抄起橙汁噸噸兩大口,飲料直接見底。一陣風吹得眼睛被糊住,放下杯子時,兩隻杯子的距離拉近了一步。
    “別懷疑,任何時候相信自己,沒有熱愛走不了這麼遠。十來年了,領獎台上的人走了一波又一波,就剩咱倆站樁了。”一語驚醒夢中人。
    是啊,沒有熱愛怎麼會堅持那麼久。
    薩沙有時候很羨慕阿尼亞,出生於一個健康家庭,父母會竭盡全力托舉。
    這話說不出口,藏匿於心底,以後也會帶進墳墓裏。
    “多年青春的付出,揮灑的汗水收集起來,估計能把基地淹沒。”薩沙撲哧一笑,順手接過阿尼亞遞來的紙巾,擦幹濕潤的眼角。海灘上風大,眼淚早就吹幹了,但他還是抬手又擦一遍。
    突然想到什麼,調侃道:“那…對象性別也是?”
    “是,愛就愛了!”阿尼亞坦坦蕩蕩地說。
    薩沙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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