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趙子良盯著謝岸眉頭的疤回過神來。
    “叫他們起床吧，今日把後山的土翻了，撒點蘿卜。”
    吃過早飯，五人扛著鋤頭走進後山。
    “不要忘了晌午就把飯送來。”
    趙子良回頭對獨守空房的白澈說到。
    白澈點頭。
    等那五人一走自己便開始覺得有點無聊，雖然趙子良說得等到日出中日再開始做飯，但他現在有點坐不住了。
    他撿起幾塊土豆扔進鍋裏，加上一勺水，伸出食指，剛好到第一指節，拿起鍋蓋蓋好。
    這是今早趙子良現教的。
    生火便有點難度，他拾起幹枯的樹枝不斷嚐試都以失敗告終。
    撿起最後一把愣著發神，突然一陣笑聲從背後傳來。
    轉頭自覺刺眼，正午的陽光投射在此人身上，細小的發根猶如金絲，看不清臉。
    “白師兄還親自煮飯嗎？”
    白澈回頭繼續嚐試：“你來做什麼？”
    “我那客棧的窗在這幾天寒風凜凜的夜裏總是嘎吱響，我想在白師兄這裏求幾張符回去鎮一下。”
    “窗戶響讓客棧找人修一下便是。”
    “他們修不好，”秦江歸雪拿過白澈手裏的火柴，熟練地點起火。
    瞬間，滿爐亮起火光。
    “這麼熟練？”
    “以前幫師父生火熬藥慣了。”
    “這種事情都讓你做？”
    “他怕被下毒。”
    “那他就不怕你給他下？”
    “他覺得我不敢。”
    兩人背著煮好的土豆走向後山。
    崎嶇的小路鋪滿石頭一點兒都不好走。
    白澈累得氣喘籲籲，提議在前麵凸出的大石塊下歇腳。
    撥開兩旁撲倒的枯枝，碩大的洞口出現在眼前。
    “白師兄，你看。”秦江歸雪欣喜道。
    白澈轉頭一看，是一個幽深的洞口，隱約聽見裏麵傳來泉水叮咚的聲響，他站起往裏麵一探：“很大。”
    “確實，”秦江歸雪學他，也把頭伸進洞口，“不過我記得書折裏麵提到過幽洞藏玄羆（熊），萬不可驚擾他們，不然，，，，。”
    “嗚～”還沒等秦江歸雪說完，白澈叫喚一聲後快速離開。
    “白澈！”隻留後麵的人小心翼翼地呼叫，真心擔憂驚擾了洞裏的神獸。
    ”你剛才怎麼叫了？“
    ”那洞一看就是凡間前人留下的，你沒看見山璧上隱隱發光的瑩石嗎，是他們挖瑩石時留下的。“
    ”是嗎？“
    ”你倒是剛才直呼了我的姓名，怎麼？在這種危難時刻不想裝了？“白澈見麵前人還有點心有餘悸便打趣道。
    ”誰叫你丟下我的。“秦江歸雪理直氣壯走過白澈麵前。
    經過一上午勞動開墾出一小塊地的幾人已累的東倒西歪。
    見到趙山坡嘴裏叼的狗尾巴草快被他咬到頭，白湫問道：”山坡，你是不是餓了？“
    ”還好，白湫姐，你呢？”
    “我也還好，許子呢？”
    “我也還好，”剛說完，肚子便不爭氣吹起反抗的號角。
    趙子良聽完陷入沉思，轉頭問謝岸：“我今早是不是隻教了他怎麼煮，沒教生火？”
    ”來了。“謝岸盯著坡坎上舉步維艱的兩人。
    ”啊，師伯！“趙山坡衝向兩人，抱下秦江歸雪手裏的飯屜，”可算來了。“
    趙子良走向秦江歸雪：”你怎麼來了。“
    ”他生的火！你沒教我生火今早上，趙子良。“白澈嘴唇微微泛白。
    ”你過去喝點兒水吧。“
    直楞盯著麵前的人，秦江歸雪也沒當回事兒地繞過趙子良，去到陳許橋旁邊。
    “你不累嗎？跟著翻了這麼一大塊地。”
    從兜裏拿出自己的錦帕遞給許子：“擦下汗。”
    陳許橋連忙舉起雙袖亂擦一通，“謝謝，不用了，害怕弄髒。”
    盯著這雙天真爛漫的眼睛，秦江歸雪會心一笑，撞上趙子良不解的眼神。
    白澈小口喝著水不滿講起小路的難行，幾人卻疑惑道。
    “隻有一條大路，哪有什麼小路，哥你是不是走錯了？”
    “對啊師伯，大路好走得很，有馬車印子，路上根本沒有什麼石頭。”
    “山上根本沒有什麼小路，我們來時就打算抄近路，但山裏灌木重生根本找不出，，，，”被土豆噎住的許子說不出話。
    秦江歸雪遞給水：“但我們來時確實走的小路，而且還遇到一個很大的山洞。”
    “山洞？！”山坡和許子相視一笑。
    “我們等會兒下山就走小路吧，去看一眼山洞。”兩人迫切道。
    趙子良搖頭：”不行，那洞裏有黑熊，一出來你們兩個根本不夠塞牙縫。“
    隨後指著幾人說：”你塞中切牙，你塞側切牙，他塞尖牙，他塞第一前磨牙，他塞第二前磨牙，她塞第一磨牙，我塞第二磨牙，都不夠啊，萬一他有顆智齒怎麼辦，難道就因為你們兩個偏要去走小路驚擾了它，它要全慶鞍城老百姓拿來塞牙縫陪葬怎麼辦，這你承擔得起嗎你。“
    幾人目瞪口呆望著趙子良一番推論。
    望著又發癲的趙子良，白澈無語地又喝下兩口水。
    隻有謝岸笑著默默盯著趙子良。
    ”離陳許橋遠點。“下山路上，趙子良靠近秦江歸雪似意警告道。
    ”如果我說不呢？“秦江歸雪麵露傲氣。
    ”那你可以試試看。“趙子良平靜地說出。
    ”趙子良！“秦江歸雪叫住大步向前的人。
    幾人回頭。
    ”沒事。“趙子良向幾人說道。
    見秦江歸雪少有的憤然，白澈放慢腳步。
    ”憑什麼我不能靠近，憑什麼？你告訴我。“
    ”因為我是理事殿的？“
    ”因為你是風二娃教出來的。“
    秦江歸雪滿眼的憤然瞬間黯淡下去，隻留下空洞和茫然。
    在上天庭諸仙殷切求之的理事殿，人人奉爾敬之的風二師，在趙子良這群人口中，每次被提起猶如街邊腐肉，提之閉嗅。
    ”怎麼了？“白澈望向麵前突然呆訥的人。
    秦江歸雪抬頭隻是盯著白澈很久，沒有說話。
    ”沒事，“委屈的雙眼包著淚水。
    ”秦江歸雪。“白澈這聲也沒有叫住匆匆走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