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枳實負傷巧捉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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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門後並不是二人所預料到的通往外麵的道路,但雖在意料之外卻也算得上情理之中。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與密室裏慘烈雜亂截然不同的景象。
屋內香爐燃起,縷縷幽香飄出回蕩在房間裏的各個角落,
青蔥翠綠的竹節被隨意放置在花盆裏,雖看起來是被人隨意修剪隨意放置的,
但枳實卻在竹子的擺放的位置推斷出此人有過一定的係統學習關於插花之類的習課。
但這兩者的矛盾之處在枳實看來是很難推測那個人究竟是誰,枳實邊思索邊將視線轉回屋內。
前段時間京城內王公貴族間吵得正凶的林大師真跡花卉圖正被懸掛在書櫃前,
不過枳實仔細瞧了瞧發覺眼前是一件仿品,因自己幼時曾沾了父親的光,
跟著林大師學過兩三年,所以她自是辨認得出真品與贗品。
不過她端詳一番發現這贗品屬實做得有八九分相似,若不是因著自己有這樣一層關係,自己也未必瞧得出這不同之處。
不過時間著實有些緊,怕是容不得她去深思是何人所繪的。
將四周角落都確認好後,枳實最後將目光移向麵前那張最為可疑的紅木四方桌,
桌上兩壺茶盞以及一份卷軸,枳實一看這副景象,
心裏也便猜了個七七八八的:“看來是有人已經做好歡迎我們的準備了呢。”
說完也不等茗雲回話就向前一步將劍甩到茗雲懷中,抬腳踏了進去。
茗雲拿著劍正準備跟上去卻被嗬斥一聲:
“站住,不許過來。”
剛剛伸出去的腳又縮回來了。
枳實走至桌前,目光掃過兩隻茶盞,盞底均無沉澱,茶液清亮一致。
她心下了然,此舉非為下毒,而是邀約。
抬頭將桌上的茶一口飲盡後又拿起另一杯倒在地上,做完這一切後便開始翻閱卷軸。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茗雲看著屋內的枳實愈來愈差勁的臉色擔心更甚。
忽的後方傳來“嗒”的一聲,這聲在落針可聞的長廊顯得格外刺耳,
就如同巨石落入湖畔激起波瀾,漣漪不止,
回蕩在各個角落也包括茗雲那顆本就懸著的心裏:
“遭了,此人武功怕是在我之上,有些棘手了。”
茗雲心急如焚的緊盯著裏麵人的動靜,隻要對方有一點要離開的舉動,她就衝進去將人強行帶走。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茗雲能感覺到身後的聲音距離自己愈來愈近,
那人還似是故意逗弄茗雲般,
將步子放得極慢,但發出的聲響卻總是不輕不重地踩在茗雲那顆嘭嘭直跳的心上。
倘若茗雲是隻貓的話,隻怕是全身的毛發都要被激的炸起來,
心跳的越來越快,但裏麵那人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嗒”這一次,茗雲深刻的感受到聲音出現在距離他身後不足十五米處,
她慌了神向後撤一步,準備衝進去將人強行帶走。
卻聽一聲嗬斥傳來:“不許動!”
茗雲被逼的沒法,打算無視這一句向前衝去,哪裏還來得及管他什麼三七二十一的。
茗雲心中默念:“主子說了,命最重要。”
千鈞一發之際,隻見裏麵的人再一次發話:
“聽著我數到一,你就衝過來找到書櫃上第七行第六本書將它護好,屆時自然就知道如何出去了。”
茗雲心中雖疑惑不解但在這種時候她家小姐若是讓她去摘星星摘月亮,她都不在話下。
一切都先等枳實安好後再說也不遲。
枳實開口:“三”
“二”
枳實數到二的時候站了起來繼續數:
“一”
幾乎同時,茗雲在出去的瞬間就感受到背後高溫帶來的微小的灼燒感,
以及在衝進去前後脖頸處貼上冰涼的刀刃感,
茗雲緩緩吐出一口氣,剛剛若是再慢一點二人此時怕是已經變成兩具焦屍。
正想詢問懷中的人如何了,低頭一看卻見懷中的人麵色鐵青,緊閉雙眼但仍不忘繼續開口:
“快去找地方躲起來。”
虛弱嘶啞的聲音讓茗雲放下的心又一次提起來,環顧了一圈四周,
最後茗雲選擇了被爆炸輕微波及到的一處隱蔽的山洞。
一來是可以借助地形優勢觀察四周,二來是因為茗雲信奉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俯身將枳實放倚靠一塊岩石處,從懷中掏出紙和筆給林琇昕傳信:
“主子,此地有詐,枳實負傷。另外搜獲一書,下一步還請主子明示。”
寫完後,茗雲將紙疊成四四方方的小方塊,然後學作灰樹鵲的鳴聲叫喚。
不一會兒,一隻中央尾羽灰色,尾下覆羽栗色的灰樹鵲飛至茗雲肩頭,
茗雲將信綁在灰樹鵲的腿上,輕拍了拍示意可以離開了。灰樹鵲輕展翅飛離了此處。
而身旁的枳實開口道:“這夥人來路不明,我們暫且不要打草驚蛇,”
茗雲回道:“是。”
枳實又說:“上次那個藥還有嗎?”
茗雲翻找錦袋翻出一小藥丸抬手遞了過去:“你在裏麵看到了什麼?”
“茗雲,隔牆有耳”
枳實笑說:“青霞,好久不見。”
語畢,一位青衣女子自山洞口走進,抬手打招呼道:
“好久不見啊枳實,怎麼這次搞得這麼狼狽?”
枳實:“主子呢?”
青霞輕嗤:“這幾日在忙圍獵的事呢。”
“那位肯讓他摻和宮中的事了?”
青霞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不是,是那個陳小白臉。”
青霞話說三分滿,但剩下的在場自然清楚。畢竟那日宮中的事她也略有耳聞。
青霞繼續道:“行了主子都安排好了,我帶你們倆走,等一下又要追來了。”
雲峰山上,一位膚色成古銅色,額頭處有一十字疤痕的大漢眉開眼笑聽身旁人彙報著一切,
一邊笑一邊將碗中的酒飲盡:
“這位三皇子有點意思,倒是個有主意的。”
身邊人不解:
“此話怎講?”
大漢開口道:“你何時見過除了那群當官的來查東西的會不隱藏自己的蹤跡的?無非是那姑娘上頭的那位三皇子殿下吩咐過了。”
見對方那副似懂非懂的樣子,就知道對方還沒捋清,又繼續說:
“若我沒猜錯那兩位姑娘得到的命令應當是優先保重自己的安全,
不過中毒這姑娘倒是個不惜命的。”
對方疑惑愈加深:“這怎麼看出來的?”
大漢輕笑了一聲:“我問你,在你心裏是主子更重要還是自己?”
“自然是主子更重要了。”
大漢說:
“對啊,若不是上頭的人吩咐了要以自己的安危為優先的話,你的下屬敢越級勸阻你嗎?”
對方點了點頭:“原來如此,不過為何這三皇子要吩咐她們不隱藏自己的蹤跡?”
大漢繼續:“你不懂,這是誠意。此步棋下得險卻又好,
他應當是發現我們混在皇帝裏監視的暗線了,所以出此下策即能讓我們知道他已知曉我們的存在又能探我們是敵是友。”
“若是敵以那兩位女子的實力自是逃不掉的,所以他留了一手把自己的私兵調出來接應,
若是屬實無法抵抗她們還可以拖到皇帝的耳目到來,
如此一來便可以一箭雙雕即除了人又查到了想要的東西。
再者若是友那自然是皆大歡喜。”
說完了後便對對方吩咐道:“去把小五叫回來吧,既然被發現了也沒什麼必要再繼續監視了,我們和這位三皇子以後有的是機會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