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下管網爬出來時，陳淵褲腿全濕透了，風一吹跟貼了層冰似的，凍得他直打哆嗦。
    耿磊跟在後麵，頭埋得低，手還攥著那截斷頸鏈，跟揣了塊燙手山芋。
    “哥，我這腿快凍成冰棍了！回宿舍得用熱水泡半小時，不然明天肯定腫得跟蘿卜似的！”小胖蹦著腳喊，褲腳滴的水在地上積了小水窪，跟撒尿似的。
    739號揉著胳膊，剛才被耿磊踹的地方還疼：“你倆倒好，一個跑一個追，我躺槍挨踹，回頭得讓耿磊請我吃紅燒肉，雙份的！”
    耿磊沒反駁，隻是點了點頭，聲音悶悶的：“行，等考核結束，我請你們吃，想吃多少吃多少。”
    陳淵看他這樣，拍了拍他肩膀：“先別想這些，明天考核要緊。”
    回宿舍時已經後半夜，查寢的老張早就睡了，四人輕手輕腳摸進宿舍。
    陳淵把耿磊拉到自己床邊，壓低聲音：“你那控製器現在還疼不？明天考核別硬撐。”
    耿磊摸了摸後頸，搖了搖頭：“不疼了，就是有點麻，應該不影響考核。
    對了，葉琳那邊……要不要跟她說實驗編號的事？”
    “先別說，”陳淵想了想，“等考核結束，找個機會單獨跟她說，現在人多眼雜，萬一被聽見就麻煩了。”
    耿磊點點頭，躺回自己床上，翻來覆去半天沒睡著。
    第二天早上六點，哨聲準時響，比平時早了一小時。
    陳淵剛套上作訓服，廣播就響了：“全體學員速到操場集合，今日進行最終考核，遲到者直接淘汰！”
    “我靠！這麼急？連早飯都不讓吃？”小胖哀嚎著，抓起桌上的涼饅頭就往嘴裏塞，噎得直翻白眼，陳淵趕緊遞給他半瓶水。
    操場早就搭好了考核棚，修羅站在高台上，手裏拿著個文件夾，臉色比平時還嚴肅。
    學員們站好隊，修羅清了清嗓子：“最終考核分三項：實戰演練、理論測試、心理評估，總分第一者，獲代號命名權！”
    “代號命名權？！”底下瞬間炸了鍋，739號激動地拽陳淵胳膊：“哥，咱得拿第一！我想叫”閃電”，多酷！”
    小胖也湊過來：“我想叫”肉盾”，聽著就抗揍！”陳淵沒接話，心裏卻琢磨：要是拿第一，叫“辣醬俠”咋樣？聽著就有勁兒。
    第一項實戰演練，在模擬街區進行，要求三人一組，在二十分鍾內“清除”所有模擬匪徒。
    陳淵、耿磊、小胖一組，耿磊負責突擊，陳淵偵查，小胖掩護。
    模擬街區全是廢棄的木板房，“匪徒”躲在裏麵，拿著彩彈槍伏擊。
    剛進去沒兩分鍾，小胖就“啊”地喊了一聲，胸口被彩彈擊中，紅了一大片。
    “你咋這麼不小心？跟沒長眼似的！”耿磊皺著眉，小胖委屈地揉著胸口：“我這不是緊張嘛！那”匪徒”從背後竄出來，我哪反應得過來！”
    陳淵沒說話，指了指前麵的木板房：“裏麵有兩個，左邊窗戶一個，門後一個。
    耿磊你從窗戶進，我繞到門後，小胖你在外麵吸引注意力。”
    小胖剛想反駁，陳淵已經繞了過去。耿磊翻進窗戶，彩彈“砰砰”響，沒兩分鍾就把裏麵的“匪徒”“清除”了。
    等三人彙合，用時才十分鍾，比其他組快了一倍。
    “可以啊哥！你咋知道裏麵有兩個？跟裝了雷達似的！”小胖湊過來，一臉崇拜，陳淵笑了笑：“聽腳步聲唄，你平時多注意點，別總想著吃。”
    第二項理論測試，在教室進行，試卷全是選擇題和簡答題，涉及戰術部署、武器知識、急救常識。
    陳淵拿到試卷，發現好多題葉琳之前在技術課上講過，答得很輕鬆。
    旁邊的739號卻抓耳撓腮，跟猴子似的，偷偷往陳淵這邊瞟，被監考的老兵瞪了一眼，趕緊低下頭，嘴裏還嘀咕：“這題咋這麼難？比我奶奶織毛衣的花樣還複雜！”
    耿磊答得也很順利，他之前在部隊待過，這些知識都學過。
    小胖就慘了，對著試卷皺著眉，半天沒寫一個字，最後幹脆在簡答題後麵畫了個笑臉，氣得監考老兵直搖頭。
    理論測試結束，休息半小時，開始第三項心理評估，一對一跟心理教官談話。
    陳淵進去時，心理教官是個戴眼鏡的女軍官，手裏拿著個筆記本，笑得很溫和。
    “如果隊友在任務中失控，你會怎麼辦？”教官問，陳淵想了想：“先揍醒他，再問清楚為啥失控，總不能看著他胡來。”
    教官愣了一下，又問：“如果上級命令你放棄隊友，你會執行嗎？”陳淵毫不猶豫：“不執行，隊友跟兄弟似的，哪能說放棄就放棄？”
    教官笑了笑，在筆記本上寫了幾筆：“你很耿直，適合做突擊手。”陳淵心裏樂了：耿直咋了？總比那些彎彎繞繞的強。
    等所有學員都評估完，已經是下午兩點，修羅拿著成績單走上高台，開始念分數：“陳淵，實戰演練滿分，理論測試95分，心理評估優秀，總分第一！”
    “耶！哥你太牛了！”小胖激動地抱了陳淵一下，739號也拍他肩膀：“行啊你，以後我就跟你混了！”耿磊也笑了，眼裏沒了之前的愧疚，多了點佩服。
    陳淵剛想上去領成績單，突然聽見操場旁邊的雷達站傳來“嘀嘀嘀”的警報聲，跟催命符似的。
    修羅的臉色瞬間變了，抓起對講機喊：“雷達站！怎麼回事？是不是設備故障？”
    對講機裏傳來急促的聲音：“不是故障！是真實目標！正朝基地方向來，速度很快，初步判斷是武裝分子，人數不少於二十人！”
    “什麼？！”修羅的教鞭掉在地上，發出“哐當”一聲。
    底下的學員瞬間慌了，小胖拉著陳淵的胳膊，聲音發顫：“哥，是真匪徒？不是模擬演練？”
    陳淵也愣了，心裏咯噔一下——這時候來敵襲，也太巧了吧？他看了眼耿磊，對方已經繃緊了神經，手摸向腰間的戰術匕首，眼神裏沒了平時的冷，隻剩警惕。
    修羅很快冷靜下來，抓起對講機喊：“全體學員！立刻到武器庫領實彈裝備！各小組按實戰部署展開防禦！重複，這不是演練，是真實敵襲！”
    學員們瞬間亂作一團，有的往武器庫跑，有的慌得不知所措。
    陳淵拉住小胖：“別慌！跟著我，按平時訓練的來！”他看了眼遠處的雷達站，警報聲還在響，心裏琢磨：這些匪徒，到底是衝誰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