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的宿舍靜得能聽見窗外風刮樹葉的“沙沙”聲，陳淵剛迷迷糊糊睡著，就被一陣尖銳的警報聲炸醒。那聲音又急又響，像把剪刀，瞬間劃破了深夜的寧靜。
    “緊急集合！緊急集合！”走廊裏傳來值班班長的吼聲，緊接著，旋轉的紅色警報燈從窗戶照進來，在宿舍地板上投下頻閃的光斑，一下紅一下黑，晃得人眼睛發花。
    陳淵手忙腳亂地摸衣服，指尖剛碰到迷彩服，腦海裏突然彈出淡藍色的係統彈窗：【檢測到緊急任務，7號集結點需支援，最優抵達時間：22分17秒，是否接受計時挑戰？】
    他愣了半秒，趕緊在心裏喊“接受”。彈窗消失的瞬間，他動作快了一倍，套衣服、係腰帶、穿作戰靴，一氣嗬成，連平時總係錯的鞋帶都沒出岔子。
    “淵哥，你咋這麼快！”王胖子還在跟褲子較勁，看見陳淵已經收拾好，眼睛都瞪圓了，“等等我，我鞋還沒穿呢！”
    陳淵沒停，抓起床頭的步槍就往門外衝。走廊裏全是奔跑的士兵，紅色警報燈的光在每個人臉上掃過，映得大家臉色都格外嚴肅——能在午夜拉緊急集合，肯定是出大事了。
    跑出宿舍樓，月光灑在操場上，地麵結著層薄霜，踩上去“咯吱”響，細密的脆響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清晰。陳淵跟著人流往7號集結點跑，風刮在臉上像小刀子，可他卻沒覺得冷，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快點，再快點。
    跑過炊事班時，他看見老周也背著槍往集結點趕，手裏還攥著個饅頭，看見陳淵就喊：“小淵，慢點跑，別摔著！”陳淵點點頭，腳步卻沒放慢——係統給的22分17秒，他得試試能不能達標。
    路上遇到幾個崴了腳的士兵，陳淵想幫忙，可看了眼天上的月亮，又想起集結點可能等著支援的戰友，隻能咬咬牙繼續跑。
    他知道，現在每一秒都可能關係到別人的安危，不能耽誤。
    跑到一半，陳淵的肺就開始疼，像被人用手攥著，風箱似的“呼哧呼哧”響。可他沒停，想起上次體能藥劑帶來的變化，咬著牙加快了速度。鞋底踩碎月下的霜晶，每一步都帶著“咯吱”的脆響，像是在為他加油。
    “陳淵，等等我！”身後傳來李二牛的聲音，他跑得滿頭大汗，臉漲得通紅，顯然快跟不上了。
    陳淵回頭看了眼，沒說話，卻放慢了點速度——不管之前有啥矛盾，現在都是戰友，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掉隊。
    李二牛追上他，喘著氣說：“謝……謝了，我平時沒好好練，沒想到這麼能跑。”陳淵沒接話，隻是指了指前麵的集結點：“快到了，再加把勁。”
    離集結點還有一百米時，陳淵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才用了20分鍾！比係統給的時間還快。他心裏一喜，腳步更輕快了，最後一段路幾乎是衝過去的。
    到了集結點，老連長已經拿著地圖在跟幾個班長說話，紅色警報燈的光打在地圖上，能看見上麵畫著幾個紅色的圈，顯然是出事的地點。
    陳淵剛站好隊，王胖子就喘著粗氣跑過來，扶著他的胳膊說：“淵哥，你也太快了，我以為你早到了，沒想到就比我快兩分鍾！”
    陳淵笑了笑，沒說係統的事。這時，老連長轉過身，臉色嚴肅地說：“剛接到消息，邊境線附近發現一夥可疑人員，可能是偷渡的，也可能是毒販，需要我們去支援巡邏隊。現在分小隊，陳淵，你跟我一組！”
    陳淵心裏一緊，又有點興奮——這是他第一次在午夜執行支援任務，雖然危險，可他早就想為邊境做點實事了。
    李二牛站在旁邊，聽見老連長的話，眼裏閃過絲羨慕，卻沒敢說話——他知道，自己剛才跑慢了，沒資格跟去支援。
    老連長分好隊，又強調：“都注意安全，遇到可疑人員先警告，別擅自開槍。出發！”士兵們分成幾個小隊，往邊境線趕。陳淵跟在老連長後麵，手裏的步槍攥得緊緊的，眼睛警惕地盯著周圍的樹林。
    走在月光下，地麵的霜晶反射著微光，像撒了一地的碎銀子。陳淵想起剛才係統的彈窗，心裏琢磨：這次任務會不會有危險？係統會不會給新的獎勵？可轉念又想，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得先把任務完成好。
    “陳淵，你跟緊我，前麵就是邊境線了，別亂走。”老連長的聲音傳來，陳淵趕緊點頭，腳步跟得更緊了。
    風還在刮，樹葉“沙沙”響，可他卻覺得，這聲音裏好像藏著危險，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
    離邊境線越來越近，老連長突然停下，做了個“安靜”的手勢。陳淵趕緊蹲下，屏住呼吸，仔細聽周圍的動靜——除了風聲和樹葉聲，好像還有別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小聲說話。
    他剛想告訴老連長，突然看見前麵的樹林裏閃過一道黑影！陳淵心裏一緊，握緊了手裏的步槍，眼睛死死盯著那個方向。老連長也看見了，慢慢舉起手，示意大家準備戰鬥。
    就在這時，陳淵的腦海裏又響起了係統的聲音：【檢測到前方50米有三名可疑人員，攜帶武器，請注意安全。】他心裏一喜，趕緊跟老連長說：“連長，前麵50米有三個人，好像帶了槍！”
    老連長愣了下，顯然沒想到他能看得這麼清楚，可還是相信了他的話，小聲說：“好，我們繞到側麵，出其不意！”士兵們跟著老連長，貓著腰往側麵繞，腳步輕輕的，生怕驚動了前麵的人。
    繞到側麵後，老連長做了個“進攻”的手勢。陳淵和幾個戰友一起衝出去，大喊：“不許動！放下武器！”前麵的黑影嚇了一跳，轉身就要跑，可沒跑幾步就被士兵們圍住了。
    經過檢查，這三個人果然是偷渡的，還攜帶了管製刀具。老連長鬆了口氣，拍了拍陳淵的肩：“好小子，眼真尖！這次多虧了你，不然讓他們跑了就麻煩了。”
    陳淵笑了笑，心裏卻在想：這都是係統的功勞。可他不能說，隻能含糊地說：“我就是運氣好，剛好看見他們了。”
    任務完成後，大家往回走。月光還是那麼亮，地麵的霜晶還在反光，踩上去依舊“咯吱”響。
    陳淵走在隊伍裏，心裏又興奮又踏實——這次任務不僅完成得好，還得到了老連長的認可，以後肯定能有更多機會證明自己。
    回到連隊時，天已經快亮了。紅色警報燈早就停了，操場上恢複了平靜。王胖子拍著陳淵的肩說：“淵哥，你太牛了！這次你又立了功，老連長肯定會表揚你的！”
    陳淵沒說話，隻是看著遠處的邊境線。他知道，這隻是個開始，以後還會有更多的任務，更多的挑戰。可他不怕，有係統幫忙，有自己的努力，他一定能成為一個合格的士兵，守護好這片邊境線。
    回到宿舍，陳淵躺在床上，卻沒了睡意。他想起剛才係統的彈窗，想起任務中的緊張和興奮，心裏琢磨著：下次簽到會給啥獎勵？要是能有更厲害的技能，以後執行任務就更有底氣了。
    他摸了摸手裏的步槍，槍身還帶著夜露的冰涼。陳淵笑了笑，閉上眼睛——不管未來有多少困難，他都會堅持下去，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命運已經和這片邊境線緊緊連在了一起，再也分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