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淵從鬆樹後探出頭，步槍托抵著肩，指尖扣在扳機護圈上，掌心的汗把槍身浸得發滑。他盯著土坡上那正舉槍的蒙麵人，在心裏默念“啟動鷹眼”。
    下一秒，淡藍色的彈道軌跡突然浮現在眼前，從槍口直直射向蒙麵人的心口，連對方衣服上沾的草屑都看得一清二楚。他深吸一口氣，手指輕輕一扣。
    “砰！”槍聲在山穀裏炸響，比平時靶場的槍聲脆亮三倍。那蒙麵人跟被抽了筋似的，直挺挺地倒下去，AK47摔在地上還在“噠噠”空響。
    土坡上的毒販愣了半秒，剩下四個蒙麵人猛地轉頭，槍口齊刷刷往陳淵這邊指。陳淵眼疾手快，又瞄準一個正換彈匣的毒販，淡藍軌跡精準鎖喉，再扣扳機——又是一槍命中。
    “誰？哪個方向打的？”毒販裏有人喊，聲音發顫。陳淵趁機挪到另一棵樹後，餘光瞥見巨石後的戰友們也傻了，小李舉著槍忘了扣扳機，嘴張得能塞個饅頭。
    “是……是淵哥？”小李揉了揉眼睛，又探頭看，正好一顆子彈擦著他的頭盔飛過，嚇得他趕緊縮回去，“我去！淵哥你啥時候這麼猛了？平時打靶你都脫靶啊！”
    王磊按著流血的胳膊，扯著嗓子喊：“別廢話！陳淵，幫我們壓製下！老班長還在外麵！”
    陳淵心裏一緊，目光掃過空地——老班長李建軍趴在離巨石三米遠的地方，迷彩服腹部洇開一大片暗紅，像塊髒汙的紅布，手裏的步槍摔在旁邊，槍管還冒著熱氣。
    “你們那老班長快沒氣了！再不出來，老子補一槍！”土坡上的瘦高毒販喊著，舉槍就要往老班長那邊瞄。陳淵眼疾手快，瞄準對方的手腕就是一槍。
    “啊！”瘦高毒販慘叫著扔了槍，手腕上的血順著指縫往下滴。剩下兩個毒販嚇得魂都飛了，一個想往山穀跑，一個想躲到土坡後。
    陳淵沒給他們機會，先對準跑的那個，子彈擦著對方的膝蓋過去，那人“撲通”摔在地上，疼得直打滾。最後一個毒販見狀，扛起槍就往山外衝，陳淵本想再開槍，卻聽見王磊喊“老班長還有氣”，立馬收了槍。
    他貓著腰往前衝，草葉刮得臉頰生疼，石子硌得腳掌發麻，跑到老班長身邊時，肺裏跟塞了團火似的，呼哧呼哧喘得像破風箱。他摸了摸老班長的頸動脈，雖然弱但還在跳。
    “班……班長？”陳淵聲音有點抖，剛想拆急救包，老班長突然睜開眼，虛弱地笑了笑：“小淵……你咋來了？你不是……後勤連的嗎？”
    “我巡邏聽見槍響就過來了！”陳淵趕緊從老班長背包裏翻急救包，手抖得厲害，拆繃帶時差點撕成布條，“您別說話，撐住，援軍馬上到！”
    “你這槍法……啥時候練的？”老班長看著土坡上的毒販屍體，眼神裏滿是驚訝。陳淵剛想找借口，小李和王磊也跑了過來，圍著他七嘴八舌。
    “淵哥你太牛了！四槍撂倒四個，比咱連的神槍手還厲害！”小李蹲在旁邊，忘了胳膊還在流血，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你以前是不是藏拙了？打靶故意脫靶逗我們玩？”
    王磊按著胳膊上的止血帶，也忍不住笑：“你小子可以啊！平時搬箱子沒見你這麼猛，一拿槍跟換了個人似的，以後別叫你”後勤兵”了，叫”神槍手”得了！”
    陳淵被他倆逗得有點不好意思，剛想說話，遠處突然傳來裝甲車的轟鳴聲。他抬頭一看，兩輛裝甲車頂著夕陽開過來，車頂上的紅燈閃得刺眼，老遠就聽見“讓讓！快讓讓！”的喊聲。
    裝甲車停穩，下來十幾個荷槍實彈的士兵，帶隊的是偵察連的張連長。他看到地上的毒販屍體，又看了看受傷的老班長，臉色一沉：“快！把李班長抬上擔架，送醫療隊！”
    士兵們七手八腳地把老班長抬上擔架，張連長才轉向陳淵，上下打量他好幾遍：“你就是後勤連的陳淵？剛才的槍都是你開的？”
    陳淵點點頭，剛想說話，小李就搶著喊：“張連長！是淵哥救了我們！他一槍一個，比狙擊手拉滿弓還準，跟開了掛似的！”
    張連長挑了挑眉，顯然不太信：“你平時打靶成績咋樣？我咋沒聽說後勤連有這麼厲害的兵？”
    這話問得陳淵心裏一緊，總不能說自己有係統吧？他撓了撓頭，裝出憨厚的樣子：“就是……平時在靶場練得多，今天情急之下，可能超常發揮了。”
    “超常發揮？”張連長走到老班長掉落的步槍旁，蹲下來看了看，又抬頭看陳淵，“五十米距離，四槍全中，還都是要害，這可不是”超常發揮”能解釋的。”
    陳淵心裏咯噔一下，正想再找借口，張連長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咋說，這次多虧了你。這事我會向上級彙報，你立大功了。”
    陳淵笑了笑，心裏卻在打鼓——鷹眼體驗版隻剩不到二十小時了，下次再遇到這種事咋辦？師部要是追問起來，自己這“超常發揮”的借口能瞞多久？
    這時，抬老班長的擔架經過，老班長虛弱地揮了揮手：“小淵……謝了……”陳淵趕緊點頭：“班長您安心養傷，我回頭去看您。”
    裝甲車開走後，張連長讓士兵清理現場，也讓陳淵跟他回連部。走在回連部的路上，小李還在旁邊嘰嘰喳喳：“淵哥，你以後教我打槍唄？我保證下次搶肉包子讓你先吃，絕不跟你爭！”
    王磊也湊過來，忍著胳膊的疼說：“對呀對呀，你教教我們，以後遇到毒販，咱也能跟你似的，一槍一個，多威風！”
    陳淵被他倆逗笑了：“行啊，等你們先把槍端穩了再說，別到時候我教你們，你們還沒開槍先把自己嚇著。”
    可笑著笑著，他又想起體驗版的技能，心裏沉了下去。夕陽慢慢落下，把他們的影子拉得老長，陳淵攥緊了手裏的步槍，心裏滿是疑問——明天簽到會給啥獎勵？師部要是細問，自己該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