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5章血詔裂天,誰在裝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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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的笑聲從深處傳來,穿過雷雲,鑽進每個人的腦子裏。
“回來吧,容器。”
聲音不像人發出的,冰冷又熟悉,從那扇虛幻的青銅巨門裏傳出,是林淵體內另一個存在——那個傳說中的魔尊在說話。
話剛說完,火島猛地一震,像是要被什麼東西從地底拽進深淵。
石頭炸開,岩漿噴上天,還沒飛多高,就被巨門的吸力打碎、凍住。
“他在拉你體內的魔種!”沈璃臉色發白,咬牙掐訣,掌心灑出一把金光閃閃的沙子。
“三脈歸元,鎮魂!”
她雙手一合,金砂像河一樣繞島一圈,畫出複雜的陣紋。
金光衝天,形成一道牆,總算擋住了那股讓人發瘋的召喚。
“咳……”蕭寒靠著半截斷劍,身上隻剩一點寒氣撐著。
他死死盯著林淵,聲音啞但清楚:“你聽見了沒?它說”回家”……可你的家,從來不是魔域!”
林淵閉著眼,外麵天塌地陷,他也不動。
他腦子裏比外麵還亂。
那朵黑蓮——魔尊的本源,正在瘋狂轉動,想掙脫纏在它身上的九陽鎖鏈。
鎖鏈中心,蘇清漪的殘魂忽明忽暗,她用最後的力氣說:“別信它的”家”……信你欠下的債,那才是你活著的理由。”
債……
林淵猛地睜眼,瞳孔一邊是怒火,一邊是死寂。
他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出來:“債,該還了。”
他沒再看那扇門,而是轉向東南。
話音落下,整座火島突然調頭,像活了一樣,化作一道紅光衝破雷雲,直奔一個地方飛去。
那是“天機閣”——三界唯一能繞過所有宗門封鎖,把消息傳遍天下的地方。
飛行途中,地火翻騰,林淵盤腿坐著,想壓住體內亂竄的魔氣。
突然,他身邊的斷魂劍嗡嗡直響,劍柄上的古玉自己轉了起來,投出一片模糊的影子。
影子裏是一間密室,牆上掛著青雲宗執法堂的標誌。
執法長老厲無影和宗主徐玄崖麵對麵坐著,桌上攤著一份沾血的詔書。
上麵幾個字歪歪扭扭,刺得林淵眼睛生疼:
“九陽靈體,非唯一,可替”。
林淵腦子一炸,全身發冷。
所有零碎的記憶一下子串了起來。
“清漪……是替身?”
這念頭像刀子紮進心口。
怒火和悲痛瞬間衝垮了他,他一把撕開衣服,胸口封印魔種的陣法,裂開了一道細縫!
一縷黑氣冒出來,像毒蛇一樣往外鑽。
“別動!”沈璃閃到他身邊,指尖擠出一滴金色的血,按在裂縫上,快速畫下新的封印。
“你現在崩潰,她就白死了!”
林淵身體一僵,魔氣被強行壓了回去。
他抬頭,眼裏全是血絲,那種被最親的人背後捅刀的痛,幾乎讓他窒息。
不知過了多久,火島慢了下來。
前方,一座樓閣浮在雲海上。
外麵三十六道靈紋織成大網,封鎖每一寸空間,壓迫感撲麵而來。
天機閣,到了。
一個人已經等在禁製外。
是個穿素衣的女人,左眼是個黑洞,右眼卻燒著恨意。
“我等這一天,等了太久太久了。”柳紅藥聲音嘶啞,卻帶著笑,“林淵,蕭寒,沈璃,你們終於來了。”
她曾是青雲宗最天才的弟子,隻因查蘇清漪的死,被徐玄崖挖眼、廢功、逐出宗門。
九年苟活,就為這一刻。
她用僅剩的右眼看那張靈紋網,眼裏閃過血光。
“我用血練了”盲瞳秘法”,所有禁製在我眼裏都有破綻。傳訊陣在最高的”觀星台”,但要三人合力才能啟動——你們,就是鑰匙。”
四人沒廢話,順著她指的缺口,潛入閣內。
天機閣守衛嚴密,到處是陷阱。
蕭寒強撐著噴出一口寒氣,追兵的感知當場凍結。
沈璃撒出金砂,模仿天機閣的靈氣流動,遮住四人氣息。
林淵則用劍意無聲斬斷一道道預警符線。
一路有驚無險,觀星台就在眼前。
就在他們要踏上台階時,一個鐵塔般的身影突然出現,擋住去路。
全身重甲,背後背著一座由刑具熔成的怪影,鐵鏈纏身,嘩啦作響。
“五刑使·鐵枷。”柳紅藥聲音發緊,“天機閣的守門人,專殺叛徒。”
鐵枷盯著林淵,聲音像鐵片刮地:“奉三宗令,林淵勾結魔道,罪無可赦,定為”萬罪之首”。今日,以天刑鎮之!”
話音未落,一條鐵鏈如黑蛇抽來!
哢嚓!
空間裂開,法則都像被抽碎。
林淵瞳孔一縮,舉劍格擋。
劍嗡鳴不止,鐵鏈卻順著劍身纏上他的手。
一股寒意鑽進體內,魔氣被引動,反噬經脈!
“糟了!”林淵悶哼,單膝跪地。
千鈞一發,蕭寒怒吼一聲,整個人撞向觀星台邊的陣眼石柱!
“砰!”
他體內最後的寒氣炸開,石柱猛震,竟讓大陣發出一絲響動!
就是現在!
沈璃抓準時機,把最後一把金砂拍進陣心。
她回頭衝林淵大吼:“用你的血!你的魂!還有你所有的恨!點燃它!”
林淵抬頭,眼裏血光炸開。
他咬破舌尖,一口血噴出,血裏帶著黑氣,在空中畫出一道熟悉的“血詔符”!
嗡——
斷魂劍劇烈震動,林淵拚盡全力掙脫鐵鏈,將燃燒著黑火與金光的劍,狠狠插進陣眼!
刹那,天地變色。
三界上空,裂開一道巨大口子。
一本無形的天書從雲中升起,每一頁都是血寫的字,清晰映在每一個宗門、每一個弟子眼中——
“青雲宗主徐玄崖,勾結靈虛、玄陰殘部,以”清剿魔種”為名,行吞並三宗之實!”
“獻祭九陽靈體蘇清漪,實為嫁禍林淵,並取其本源,延緩其師厲絕天劫!”
“九陽靈體非唯一,清漪非真身!”
字字如刀!
三宗弟子仰頭看著天上的血字,跪地痛哭,信仰崩塌。
青雲執法堂,厲無影望著熟悉的血詔,苦笑一聲,拔劍自盡,血染宗碑。
天機閣深處,柳紅藥望著天書,淚水從右眼滑下,混著血,低聲說:“清漪……我沒白活。”
風起雲湧。
血書懸天,未散。
突然,一道白影從青雲方向衝天而起,速度快得撕裂長空。
他手托金光宗主印,殺意橫壓三界,連千萬裏外的空氣都凝固了。
徐玄崖,來了。
血詔裂天,三宗震動。
天機閣觀星台,風暴,才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