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0你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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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兩日,蔣帆便拿到了確鑿證據。一份破解自伍景電腦的加密聊天記錄備份,連同海量**視頻和照片,被細致梳理後,盡數存入一枚U盤,交到了蔣帆手中。
近2TB的高清資源令人瞠目。伍景導演利用自己在娛樂圈的資源和權勢,**甚至直拍了無數與自己發生過關係的男性。
其中不乏全程記錄,尺度之大、內容之私密,足以讓娛樂圈近十分之一的男演員身敗名裂。除了知名男星,還有許多為求機會主動獻身的男模特,個個外形出眾,卻都不幸成了伍景私人收藏的一部分。
蔣帆擰著眉頭快速瀏覽了部分內容,隨即備份所有材料,並將伍景指使曹興撞傷白川、盜車、竊取白川行程等證據一一整理清晰,正式提交警方。
證據提交後的第二天清晨,伍景還在別墅中酣睡,就被一陣急促的門鈴驚醒。他睡眼惺忪地打開門,門外早已守候著十多名警察。他因涉嫌故意殺人、盜竊、猥褻等多項罪名被當場帶走。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伍景被捕的消息剛一傳出,網絡上關於他、白川和汪海的流言便如野火燎原,瞬間引爆熱搜:
伍景暗害白川隻為汪海#
伍景被捕涉嫌殺人#
白川傷情最新消息#
伍景汪海白川三角關係深扒#
……
網絡偵探們蜂擁而至,從過往綜藝片段、合影、微博互動中捕風捉影,編織出愈發離奇的故事。
為保護白川和汪海,蔣帆果斷選擇性地曝光了部分伍景資料——出於底線,未具體點名涉事男星,但仍引發全網嘩然。
伍景旗下的男演員幾乎都遭到網友的質疑與審視,“伍景潛規則男星張某某、謝某某……”的名單越拉越長,竟有二三十人之多,且大多與U盤內容吻合。
幸好有伍景這枚“深水炸彈”吸引火力,大眾對白川和汪海的關注才逐漸褪去,各家粉絲忙著為哥哥們澄清,輿論焦點得以轉移。
遠在劇組的汪海,每天除了拍攝,便是與楊小帥通話,詢問白川近況。視頻裏白川始終靜靜躺著,毫無蘇醒的跡象,汪海心如刀絞,麵上卻不得不強撐鎮定。
組裏不少人也看到熱搜了,不時有人前來關切詢問。有真心,也有好奇。汪海心亂如麻,隻得拜托勞拉姐統一回應:“謝謝關心,白川正在康複,具體細節不便透露。”
隻是每到夜深人靜,獨自留在酒店房間時,汪海才能卸下所有偽裝,對著沉睡的白川,默默吞下流淚。
轉眼到了周四,汪海這天沒有戲份,天未亮便搭乘最早航班飛回北京。前往醫院的路上,他恨不得車子能插翅而飛,快一點,再快一點……隻想立刻見到白川。
距白川入院已過了十二天了,他也有整整半個月沒有近距離守在白川身邊了。
病房裏,白川的父母、蔣帆和楊小帥都在。白川的狀況相對穩定,卻仍未蘇醒。白衛恒請來的專家會診完畢,結論大同小異:白川昏迷時間越長,完全康複的可能性就越小。這份沉重的擔憂,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的心頭。
汪海推門而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
“伯父,伯母。”汪海輕聲問候,嗓音有些沙啞。眼下的烏青濃重,整個人透著一股難以掩飾的疲憊。
白衛恒抬眼看他,目光中帶著長輩的關切:“事情都處理好了?”
汪海點頭,腳步已不由自主地挪到床邊,視線牢牢鎖在白川蒼白的臉上:“今天讓我來照顧川哥吧。”
“好,”白衛恒溫聲道,“小川也希望是你在身邊。”他看向一旁的張家瑜:“我們先出去,讓孩子們單獨待一會兒。”
張家瑜走到汪海麵前,看著他清瘦的臉頰和濃重的黑眼圈,心疼地叮囑:“別太累了,知道這些天你也沒休息好。一會兒在旁邊床上歇歇,別把自己也熬垮了。”
待二老離開,楊小帥拍拍汪海的肩:“海寶,我和帆哥就在門口,有事隨時叫我們。”說完便拉著蔣帆輕手帶上門,將空間留給汪海和白川。
汪海在床邊坐下,聽著心髒檢測儀的滴答聲和點滴滴落的輕響,他就這樣看著熟睡的白川,仿佛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安靜地、長久地注視過他。
汪海輕輕握住白川沒有打點滴的那隻手,指腹摩挲著微涼的皮膚,“川哥,我回來了。”他在白川耳邊輕聲呢喃。
白川毫無回應,隻有監護儀上平穩起伏的曲線證明他仍在頑強地活著。汪海繼續低訴:“我聽你的話,沒耽誤工作。好不容易等到今天,才能回來看你。。。。。。”
他端來溫水,浸濕毛巾,小心翼翼地避開傷口,為白川擦拭身體。這些天,都是白衛恒親力親為。
“川哥,以前都是你照顧我,現在輪到我了。”汪海一邊細心擦拭,一邊低聲絮語。毛巾劃過白川消瘦的胸膛,根根肋骨清晰可見,刺痛了他的眼,他的心。
白川的身體比十幾天前更單薄了,隻能靠流食和營養液維持生命。看著他凹陷的腹部,汪海眉頭緊鎖,心中一陣陣抽痛。他記得白川曾經健壯的體魄,如今卻。。。。。。
“我們在一起一年多了,都是你在事業上為**心。我們還有好多事沒一起做過呢。”汪海的聲音輕柔卻異常堅定,“等你醒了,我戲也拍完了,我們一起去坐熱氣球好不好?還想和你去草原騎馬,一起看日出,潛水,攀岩……有好多好多事,想和你一起經曆。”
“等你醒了,我們都嚐試一遍,好不好?”他頓了頓,聲音有些哽咽,“你不能說話不算數,你答應過要陪我一輩子的。”汪海淚珠滑落。
“昨天我爸媽問起你,我說你很快就能醒。我一直都相信你,你是我見過最有魄力的人。為了我們的未來,你肯定能堅持住,我也能。我會一直等到你醒過來。”
汪海的淚珠撲簌簌的滑落,淚痕布滿臉頰:“川哥,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嗎?你看看我是不是黑了?”他將胳膊輕輕放在白川的麵前。
。。。。。。
“川哥,其實我現在已經對黑粉免疫了,我覺得他們就是嫉妒我,見不得我們這麼恩愛,他們當黑粉當瘋了。”
。。。。。。
“川哥,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的付出白費的。我現在演技提升了很多,導演都經常誇我。我希望你能親眼看到我在演戲上獲獎。”
。。。。。。
汪海就這樣絮絮叨叨地說著,從日常瑣事到未來憧憬,從劇組趣聞到圈內八卦,仿佛要把這兩個多月來積攢的所有話,一股腦兒傾訴給白川聽。
上午蔣帆回公司處理工作,楊小帥的飯店派人送來午飯。汪海毫無胃口,在楊小帥再三勸說下才勉強喝了幾口粥,隨即又坐回白川身邊,繼續他的低語。他堅信白川能聽見,堅信這些話語能成為指引白川回歸的燈塔。
直到晚上助理來接他去機場,準備次日拍攝,汪海才萬般不舍地起身。他在白川額頭上重重印下一個吻:“川哥,等我回來。”
“帥帥,川哥就拜托你們了。”汪海對楊小帥說,眼睛卻仍膠著在病房門上,仿佛能透過它看到裏麵的人,“晚上等我落地,再跟你視頻。”
楊小帥鄭重應下:“放心吧,我和帆哥都在。”
就這樣,汪海一有空就飛回北京照顧白川。前前後後又過去了一個多月,白川仍未蘇醒,而汪海的戲份終於全部殺青。
電影進入後期製作,勞拉姐深知白川情況,沒有給汪海安排太多通告。如今他白天都守在病床邊,晚上就在隔壁床睡下,守著,盼著,等著他醒來。
又過了半個多月,午後的陽光暖洋洋的,透過窗戶灑在白川的臉上,給他蒼白的**染上一絲生機。
汪海輕輕握著白川的手,低聲讀著粉絲來信中的祝福。他不知道還要持續多久,但白川在這裏,他的心就在這裏。有時他甚至夢見白川醒了,驚醒之後又發現仍是夢,白川依舊安靜的沉睡著。
這天晚上,汪海坐在椅子上,頭靠在白川病床邊邊緣,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白川。
就在這時,沉睡了兩個多月的白川,眼皮忽然極其輕微地顫動了一下,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極其緩慢、艱難地想要睜開。這個過程緩慢而艱難,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般漫長。終於,他一點點睜開眼,花了些時間才適應病房裏昏暗的光線。
白川茫然地環顧四周,最後目光緩緩落在床邊那個低垂的腦袋上。雖然看不到臉,但那熟悉的輪廓,他隻需一眼。
太久沒有發聲,喉嚨幹澀嘶啞,但他還是拚盡全力,從唇齒間擠出輕若遊絲的呼喚:“寶兒!”
這聲呼喚微弱,卻在安靜的病房裏清晰無比。汪海猛地抬起頭,正對上白川看向他的目光。有一瞬間,他以為自己又在做夢,但這一次,白川的眼睛確確實實睜開了,雖然疲憊,眼底卻依稀有了微弱的神采。
白川的嘴角極其緩慢地揚起一個幾乎看不見的弧度,目光落在汪海明顯憔悴、胡子拉碴的臉上,輕聲道:
“寶兒,你瘦了。”
汪海的淚水瞬間決堤。他猛地撲到白川身上,壓抑了兩個多月的擔憂、恐懼、等待與狂喜,化作滾燙的淚水洶湧而出,浸濕了白川胸前的病號服。他泣不成聲:“你讓我等得好久……你怎麼才醒……嗚嗚……你怎麼才醒啊……”
白川艱難地抬起還能活動的那隻手,一遍又一遍,溫柔地、安撫地,輕拍著汪海因哭泣而顫抖的後背。
“別怕。。。。。。我在。。。。。。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