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人麵鳥的傳說6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0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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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軒軒剛出門,就聽到了走廊的另一頭傳來了的嘈雜之聲,像是有很多人在討論著什麼。他本不打算去看,但又聽到了女人的哀嚎,這哀嚎悲痛欲絕,仿佛遭遇了什麼極為悲慘的事。
    沈軒軒快步走了過去,走廊盡頭,一間敞開的房門口,門口已經站了兩三個人,他們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有的捂著嘴,有的眼神呆滯地望著房內,身體微微發抖。
    虎山高大的身影堵在門口,像一尊沉默的石像。他眉頭緊鎖,溝壑縱橫的臉上那道刀疤顯得更加猙獰,眼神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我就知道會出事。”他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種壓抑的怒火和疲憊。
    站在他旁邊的小七,那張還帶著稚氣的臉此刻也繃得緊緊的,嘴唇抿成一條線,低聲道:“我也有這個預感……但沒想到會是這個人,我以為會是……”
    “以為會是我和沈軒軒嗎?”一個清冷、帶著明顯諷刺意味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謝早樂不知何時已經“閃現”到了人群邊緣,她抱著雙臂,斜倚在斑駁的牆壁上,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眼神掃過虎山和小七,冰冷得如同西伯利亞的寒流。
    “人要善良~”她拖長了調子,語氣陡然一轉,她快步走到沈軒軒的旁邊,瞬間換上了一副嬌軟甜膩的麵孔,大眼睛眨巴著,帶著點委屈和依賴,“你說是不是呀,軒軒小哥哥~”
    這變臉的速度堪稱一絕,看得虎山、小七以及門口那幾個玩家眼角都抽搐了一下。眾人臉上明晃晃地寫著:這個戲精,又想幹嘛?!
    沈軒軒此刻卻沒空理會謝早樂的表演。他的目光越過虎山的肩膀,投向了房間內。濃重的血腥味源頭就在那裏。雖然有了之前的“經驗”,但眼前的景象依然極具衝擊力——地上是大片尚未完全凝固的、暗紅發黑的血泊,牆壁上濺射著放射狀的血點,床鋪淩亂不堪,被褥被染成了深褐色。遇害的人就倒在床上。
    奇怪的是,沈軒軒看著這如同屠宰場般的景象,除了生理性的惡心和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內心竟沒有預想中那麼強烈的恐懼。也許是一晚上經曆的“刺激”太多,閾值提高了?又或者……他自己也說不清。
    他似乎被什麼東西吸引了注意,直接竄了進去。
    “喂!你幹嘛呐!?”謝早樂嬌嗔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剛剛叫你,你竟然都沒理人家~”說歸說,身體也很誠實的湊了過去。
    沈軒軒拍了拍她:“你等會兒。”隨後他蹲下身子打量著屍體。
    “怎麼了嘛?”
    沈軒軒伸手翻動著屍體。
    其餘人都在皺眉,有的人受不了直接去吐了。
    沈軒軒在屍體的後腦發絲裏拿出了一根羽毛。
    它不是常見的灰白或褐色,而是呈現出一種近乎金屬質感的幽藍色澤,在昏暗的光線下,隱隱流動著暗紫色的光暈。羽毛的根部,還沾著一星點幾乎看不見的、凝固的暗紅色。
    “這是……羽毛?”謝早樂湊近了看,也認了出來。
    小七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帶著一絲疲憊和了然:“這應該是人麵鳥的羽毛。它襲擊人的時候,羽毛掉落在現場並不奇怪。”
    沈軒軒站起身,捏著那根幽藍泛紫的細小羽毛,放在眼前仔細端詳。他的眉頭越皺越緊。
    “你是覺得哪裏不對勁嗎?”謝早樂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的神情變化。
    沈軒軒點了點頭,剛想開口說出自己的疑惑,異變突生!
    床鋪上的屍體,地上的大片血泊,牆上的噴濺血跡,如同被一隻無形的橡皮擦抹過一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淡化、消失!不過幾秒鍾,整個房間除了空氣中殘留的濃重腥氣,以及淩亂的床鋪,再也找不到任何凶案現場的痕跡,仿佛剛才的血腥地獄隻是一場集體的幻覺。
    “臥槽?!什麼情況?!”一個玩家驚叫出聲,顯然第一次目睹這種“刷新”場景。
    虎山已經見怪不怪了,低沉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種認命的麻木,開始給新人們做科普:“大家別慌。我們是在遊戲裏,跟我們平時打王者榮耀、吃雞一個道理。玩家在遊戲裏死亡,屍體和相關的”場景道具”就會被係統程序化地清除掉。省資源,也……省得我們處理。”
    這番話如同最後一根稻草,壓垮了那個穿著沾滿灰塵的工地服、一直瑟縮在角落的包工頭。他臉色煞白,嘴唇哆嗦著,眼神裏充滿了巨大的恐懼和崩潰:“這……這到底是個什麼鬼地方?!我想回家!我還沒娶老婆呢!才一個晚上……才**一個晚上就死了兩個人了!我不玩兒了!我不玩兒了!!”
    他像是被厲鬼追趕一般,歇斯底裏地吼叫著,猛地推開擋在身前的人,跌跌撞撞地衝出房間,一路狂奔下樓。他的崩潰極具傳染性,另外兩個玩家也臉色慘白,互相看了一眼,也顧不上別的,跟著跌跌撞撞地跑下了樓。
    轉眼間,門口隻剩下虎山和小七,房間裏隻剩下蹲在地上研究羽毛的沈軒軒和站在他旁邊的謝早樂。
    虎山看了他們一眼,沒說什麼,隻是沉重地歎了口氣,也轉身下樓了。小七猶豫了一下,也跟著離開。
    房間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濃得化不開的血腥味和兩個心思各異的人。
    “快說說,你有什麼發現?”謝早樂蹲下來,和沈軒軒平視,臉上那副嬌軟的表情徹底消失,眼神裏是純粹的探究和冷靜。
    沈軒軒捏著那根幽藍羽毛,聲音壓得很低:“這隻是我的一個猜測。你看這個房間,除了血被刷掉了,其他東西基本沒變。床鋪是亂的,證明死者生前可能掙紮過,但程度有限。更重要的是,”他指著地麵和牆壁,“沒有任何打鬥留下的痕跡,比如家具移位、牆壁抓痕或者防禦性傷口留下的噴濺模式。這說明什麼?”
    謝早樂眼神一閃:“說明他很可能是在睡夢中,或者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瞬間製服、殺死的。”
    “沒錯!”沈軒軒點頭,“如果”哭泣”是這個遊戲的規則禁忌之一,觸發就會被怪物襲擊,那你說,一個人睡得好好的,他幹嘛要給自己添堵,哭得那麼悲痛欲絕?把自己活活哭死?”
    謝早樂歪了歪頭:“萬一是做噩夢了呢?夢裏夢到極度悲傷的事情,哭醒了,然後……就被守規矩的怪物收割了?”
    “有可能,但我覺得概率不大。”沈軒軒站起身,開始在房間裏踱步,模擬著,“規則禁忌從來沒有說隻有一條。假設他就是在睡夢中遭遇了襲擊……”
    他突然停下腳步,轉向謝早樂,眼神變得異常專注:“來,配合一下。”
    謝早樂還沒反應過來,沈軒軒已經一步上前,動作快得驚人。他右手閃電般伸出,沒有用力,隻是虛虛地、精準地扼在了謝早樂修長白皙的脖頸上——模擬利爪鎖喉!同時,因為謝早樂比他高不少,他的左手沒能完全夠到**,隻能有些尷尬地、輕輕地搭在了謝早樂緊致的**上——模擬另一隻利爪控製下肢!
    “如果我是人麵鳥,要襲擊一個在睡夢中的人,”沈軒軒的聲音冷靜得近乎冷酷,“隻需要這樣,用利爪同時遏製住他的咽喉和**或腰腹關鍵位置。咽喉一擊可以瞬間剝奪反抗和呼救能力,同時控製下肢讓他無法掙紮逃跑。這樣的姿勢,不僅能確保一擊斃命,而且……”
    他目光下移,落在謝早樂那張漂亮得無可挑剔的臉上,眼神銳利如刀:“……非常方便直接剝下整張臉皮。隻需要鋒利的爪子從這裏,”他虛扼著謝早樂脖頸的拇指微微向上劃了一下頜骨線,“……到這裏,”搭在她**上的手象征性地向下做了個撕扯的動作。
    就在這時——
    “沈兄弟啊……”虎山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帶著點猶豫。他大概是想起忘了交代什麼,又折返回來,結果一推門,就看到了這極其“勁爆”的一幕。
    虎山剩下的話瞬間卡在了喉嚨裏。他高大的身軀僵在門口,那張布滿絡腮胡和刀疤的粗獷臉龐上,第一次露出了極其複雜且尷尬的表情。眼神在沈軒軒“鎖喉”的手和“按”在謝早樂腿上的手之間來回掃視,最後定格在謝早樂那張被“壓製”卻沒什麼反抗(甚至眼神還挺平靜)的漂亮臉蛋上。
    氣氛凝固了。
    沈軒軒和謝早樂保持著那個極其容易引起誤會的姿勢,同時轉頭看向門口的虎山。
    “虎哥?有事嗎?”沈軒軒還沒完全從推理狀態脫離,語氣帶著點被打斷思路的不耐煩。
    虎山張了張嘴,臉上肌肉抽搐了幾下,眼神飄忽,最終猛地背過身去,聲音幹澀:“對……對不起……打擾你們了……”那語氣,活像是撞破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沈軒軒疑惑的看了眼自己和謝早樂的動作,謝早樂許是知道了什麼,低笑了一聲。
    這個模擬動作,在第三視角看來,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氛圍。沈軒軒幾乎是半壓在謝早樂身上,一手“鎖喉”,一手“按”在腿上,兩人身體貼得極近,呼吸可聞。就差一麵牆,把謝早樂直接按在牆上,就是一個完美的強製壁咚現場。
    沈軒軒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們倆現在的姿勢有多離譜!他耳朵“唰”地一下紅得能滴出血來,觸電般猛地收回雙手,像被燙到一樣彈開兩步,語無倫次地解釋:“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樣!虎哥!誤會!天大的誤會!我是在演練!模擬人麵鳥的....”
    謝早樂卻在這時,像是被按下了某個開關,瞬間又切換回了她那爐火純青的戲精模式。她非但沒有幫著解釋,反而微微垂下頭,露出一截雪白優美的脖頸,手指輕輕絞著衣角,用一種混合著嬌羞、委屈和一點點嗔怪的語調,細聲細氣地說:“幹什麼呀你~都說了……這種東西,我們在房間裏”幹”就算了嘛~怎麼能在外麵也這樣……多不好意思啊……”
    “轟——!”
    虎山急促說道:“剛剛出去的包工頭死了,剛死就有一個**C來了,說一個小時後村長要找我們聊一聊。”
    沈軒軒:“村長?”
    謝早樂:“應該就是遊戲裏的**C了。”
    虎山:“你們繼續我先走了。”
    沈軒軒還想解釋解釋,謝早樂完全不給機會:“哼,你就知道想著其他人,昨天還在床上叫人家小甜心呢~今天就這樣對人家,大豬蹄子!”
    虎山隻覺得腦子裏有什麼東西炸開了。房間裏幹?!在外麵幹?!小甜心?!這信息量……他一個鋼鐵直男糙漢子哪裏承受得住!他魁梧的身軀晃了晃,幾乎是同手同腳地、頭也不回地、用一種近乎逃離戰場的速度衝下了樓,連樓梯都被他沉重的腳步震得咚咚響。
    沈軒軒的眼珠子都快翻到後腦勺去了,滿臉寫著“我**無語問蒼天”:“謝、早、樂!你不皮一下是不是渾身難受啊?!”
    謝早樂立刻抬起頭,臉上哪還有半點嬌羞委屈?她笑得像隻偷腥成功的狐狸,大眼睛彎成了月牙,還俏皮地吐了吐舌頭:“是啊~畢竟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嘛~”她走近沈軒軒,用手指輕輕點了點他的眉心(沈軒軒瞬間僵直),“我雖然主業是個能掐會算的”神算子”~”她故意拖長了“神算子”三個字,眼神帶著一絲狡黠,“但是,我也有一顆熱愛表演的、無處安放的靈魂呀!走吧~”
    “去…去哪兒啊?”沈軒軒還在為“神算子”這個突如其來的自稱和剛才的“胸口殺”發懵。
    謝早樂已經自然地挽住了他的胳膊,半拖半拽地拉著他往外走。
    “當然是去樓下找點吃的呀,我的軒軒小甜心~折騰一早上,還”演練”得那麼投入,你不餓嗎?邊吃邊聽你好好說說,你對那根漂亮羽毛和這倒黴遊戲的”猜測”~”
    這該死的玄境遊戲,真是越來越“精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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