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默盯著陸霖扭曲的左腿，傷口處露出的不是骨頭，而是一團蠕動的黑色纖維，像被撕碎的電路板。
    “你……”
    “沒時間解釋。”陸霖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力道大得驚人，“林修在監控裏看不到洗衣房，但能聽到——你剛才那句話已經觸發了關鍵詞。”
    周默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確實低聲咒罵過一句。
    陸霖拖著傷腿，動作卻快得詭異。他拉開一扇標著“鍋爐房”的鐵門，裏麵竟是一間狹小的電梯。
    “規則十九。”他按下頂樓按鈕，從口袋裏掏出一顆藍色藥片——和周默之前吐掉的一模一樣，“安全屋的時限不是30分鍾，是3分鍾。”
    電梯開始上升，周默後頸的監聽器突然發燙。
    “他們在定位我？”
    “不。”陸霖突然把藥片塞進他嘴裏，“他們在等你咽下去。”
    藥片在舌尖炸開，沒有想象中的苦澀，反而湧出一股鐵鏽味。周默的視野驟然扭曲，電梯牆壁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血字——
    「規則二十：吃下藥片的人，能看見真正的規則」
    原本空白的電梯操作麵板上，突然多出一個紅色按鈕，標簽寫著：“焚化爐”。
    “這才是安全屋的入口。”陸霖的聲音變得遙遠，“醫生休息室是個陷阱。”
    電梯門開啟，眼前是一條純白的走廊，盡頭坐著一位穿深灰色西裝的男人，正在翻閱病曆。
    ——林修醫生。
    但他沒穿白大褂。
    周默的瞳孔驟縮。規則十八浮現在腦海：「安全屋的醫生，從來不穿白大褂」
    林修合上病曆，微笑抬頭：“歡迎來到晨光病院的……”
    他的嘴角突然撕裂到耳根，露出和夜班護士一樣的鋸齒狀口器。
    “——核心控製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