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被抓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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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瞞大家說,冷汗瞬間就下來了,後背的衣料緊緊貼在皮膚上。
“沒…沒有啊,大哥。”我努力擠出一點僵硬的笑,聲音幹澀發緊,捏著花生米的手指都在微微顫抖,“我、我就餓了……吃點花生……您、您要來點嗎?”強裝鎮定?假的!心髒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吃NM!”領頭的黑衣人眼神凶戾,一口濃痰啐在地上,大手如鐵鉗般猛地揪住我的前襟,粗暴地將我整個人從凳子上提溜起來!濃烈的汗臭和血腥味撲麵而來,唾沫星子噴了我一臉,“你TM剛才耳朵豎得跟兔子似的!說!聽到什麼了?!”
“真…真沒有……”巨大的恐懼扼住喉嚨,我幾乎喘不過氣。
“還嘴硬!”蒲扇般的巴掌帶著風聲狠狠扇在我臉上!火辣辣的劇痛和瞬間嗡鳴的耳朵讓我眼前發黑。靠!古人都這麼簡單粗暴的嗎?!
“帶走!”領頭的不耐煩地一揮手。
粗糙、帶著濃重土腥味的麻袋猛地套了下來!眼前徹底陷入黑暗,嗆人的灰塵直衝鼻腔。我被粗暴地拖拽著,腳下踉蹌。
“救我!救命啊——!”我扯開嗓子嘶喊,聲音在麻袋裏悶悶的。
“閉嘴!”回應我的隻有更粗暴的拖拽和一聲低吼。
我能感覺到被拖到了外麵,夜風更涼了。接著,一股濃烈的、混合著草料和牲畜特有的溫熱臊味鑽進鼻孔——是馬棚!他們要綁我!恐懼瞬間達到頂點!被捆在馬後拖行?那會死人的!
就在粗糙的繩子開始纏繞我手腕的瞬間,求生的本能壓倒了恐懼!麻袋蒙頭看不見,但那濃烈的馬匹氣味就是坐標!我憑著感覺,用盡全身力氣,猛地朝記憶中馬**的位置狠狠揮拳搗去!
“噗!”拳頭似乎砸中了厚實而富有彈性的肌肉。
“唏律律——!!!”
一聲淒厲痛苦的嘶鳴劃破夜空!緊接著是狂暴的踢踏聲、木頭碎裂聲和黑衣人氣急敗壞的驚叫!
“操!我的馬!!”
“攔住它!快攔住!”
“啊——!我的腿!”
成功了!我賭對了!從他們焦急的對話裏,我斷定這些是精挑細選、用來長途奔襲運送“貨”的快馬,每一匹都極其重要!那匹被痛擊**(很可能是**附近)的烈馬徹底瘋了,狂躁地衝撞著馬棚,連帶驚了旁邊的馬匹!現場一片混亂!
我能聽到至少兩個人氣急敗壞地追著驚馬跑遠了,還有一個人痛苦地在地上打滾哀嚎(估計是被馬踢中了)。機會!
“來人啊!救火啊!馬棚走水了!快來人救火啊!”我用盡吃奶的力氣嘶吼,聲音因恐懼和激動而變調。馬棚草料堆積,最怕火!
這一嗓子效果拔群!驛站瞬間炸開了鍋!
“走水了?!”
“快!抄家夥!”
“水桶!快拿水桶!”
紛亂的腳步聲、驚叫聲、潑水聲由遠及近。很快,有人衝到了我這邊。
“哎喲!這、這是幹啥呢?!”是小二驚愕的聲音。
“地上這人……還有這捆著的……”另一個聲音充滿疑惑。
“造孽啊!快!快把這娃兒解開!”一個熱心大娘的聲音如同天籟。
麻袋被粗暴地扯開,冰冷的空氣湧入肺腑,刺目的油燈光讓我眯起了眼。我像被抽掉了骨頭,徹底癱軟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渾身控製不住地劇烈顫抖。剛剛那點強裝的鎮定和急智早已煙消雲散,隻剩下劫後餘生的巨大虛脫感和深入骨髓的後怕。
看著被驛站夥計們七手八腳按住、還在**的黑衣人,我語無倫次地向大娘和眾人道了謝,連滾帶爬地衝回二樓客房——那兩個“大神”還在!
推開門,濃重的酒氣撲麵而來。床上,江若舟眉頭微蹙,似乎被樓下的喧鬧驚擾,但呼吸依舊綿長。宋延更是睡得安穩。
一股無名火“噌”地竄上腦門!老子特麼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你倆倒睡得香甜?!
“醒醒!醒醒啊!!”我撲到江若舟床邊,毫不客氣地拍打他的臉頰,聲音帶著劫後餘生的嘶啞和憤怒,“出事了!我差點讓人弄死!!”
江若舟終於被強行喚醒,眼皮沉重地掀開,眼神迷茫混沌,宿醉的痛苦讓他下意識地扶住脹痛的額頭坐起身:“……吵什麼……”聲音沙啞含混。
報應!叫你跟宋延拚酒!等等……我為什麼要關心他?呸!一定是嚇傻了!真是和給子待久了就是不行,我可是直男。
“宋延!快起來!有情況!”我轉身去推宋延的肩膀。
宋延的警覺性顯然更高,幾乎在我碰到他的瞬間就睜開了眼睛,雖然也帶著酒後的紅絲,但眼神迅速聚焦:“許樂?怎麼了?”他敏銳地捕捉到我臉上的紅腫、淩亂的衣衫和驚魂未定的神情,立刻坐起,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語氣緊張,“你受傷了?!發生什麼事了?”
“沒時間解釋了!”我甩甩頭,掙脫他的手(手腕上被抓過的地方還隱隱作痛),語速飛快,“潘籬的人!就在樓下!我偷聽被發現了!差點被綁走!他們帶著東西,很可能是軍餉!還參加過宮門刺殺!現在我們必須立刻離開這裏!”
“潘籬人?宮門刺殺?”宋延眼神瞬間銳利如刀,所有醉意一掃而空,猛地翻身下床。
江若舟也終於徹底清醒,聽到“宮門刺殺”四個字,臉色驟然陰沉下來,眼神冷得嚇人。
沒有任何廢話,兩人展現出了驚人的行動力。之前的醉態仿佛從未存在過。宋延迅速檢查武器,江若舟一把抓起包袱,動作幹淨利落。
“走!”
我們以最快的速度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驛站,一頭紮進驛站附近茂密的樹林裏,屏息凝神,一直等到天色微明,確認那三個黑衣人(包括那個受傷的)罵罵咧咧、騎著找回的馬匹朝著某個方向疾馳而去,徹底消失在視野中,才敢重新上路。
直到這時,走在林間小路上,我才感覺緊繃的神經稍稍鬆弛,開始詳細講述昨晚驚心動魄的經曆。
“他們應該是太後和潘籬國之間的接頭人,押送的東西絕對是軍餉!而且親口承認參與了宮門刺殺,對突然冒出來的”高手”(宋延)印象深刻。”我心有餘悸地摸了摸還隱隱作痛的臉頰,“他們急著要把”貨”送到一個什麼小鎮去,說是最近的小鎮,約莫一天的路程……”
“一天路程?最近的小鎮?”宋延眉頭緊鎖,思索著。
“嘖,蠢許樂,關鍵地名沒聽清?”江若舟臉色依舊陰沉,伸手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頭看他,仔細檢查我臉上的紅腫,語氣不善,動作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
“放開!”我拍開他的手,沒好氣地瞪他,“我當時命都快沒了,能記住這些就不錯了!就記得他們說”得盡快運過界”……等等!”我猛地停住腳步,努力在混亂的記憶碎片中搜尋,“他們騎的是馬!是那種跑得飛快的戰馬!一天路程……最近的小鎮……能讓他們這麼急著”過界”的……”
宋延和我對視一眼,語氣篤定:
“寧海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