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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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內,山泉水的清冽氣息混合著鬆木的香氣,氣氛卻因為葉楓樺那句石破天驚的話而凝固了。
“葉老,我們此次前來,實是有事相求。”江若舟(頂著關雲舟的皮囊)率先開口,語氣誠懇。鑒於原著中這位葉老思想開明、不染世事,且性取向特殊,兩人在路上就商定盡量坦誠。
葉楓樺捋著雪白的胡須,笑**地看著他倆:“何事啊?讓老夫先猜猜。”他眼神銳利,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視靈魂,慢悠悠地拋出一句,“你倆……不是本人了吧?”
空氣瞬間凍結!
許樂和江若舟瞳孔驟縮,齊齊倒吸一口涼氣!雖然知道這老頭不一般,但這也太不一般了!原著裏可沒提他有這“火眼金睛”啊!
兩人飛快地對視一眼,電光火石間達成了“死不承認”的共識——萬一隻是試探呢?
許樂強壓下擂鼓般的心跳,臉上擠出一個略顯僵硬的笑容:“葉老,您……您說啥呢?這玩笑可開不得。”聲音努力維持平穩,但指尖的微顫泄露了內心的驚濤駭浪。
葉楓樺哈哈一笑,擺擺手:“兩個小夥子就別跟老頭子打馬虎眼了!我認準的事兒,錯不了!”他眼神悠遠,像是陷入了回憶,“在我還是個小毛孩的時候……就見過一個”不是本人”的人了。她也是我祖師爺的關門弟子,說起來……你們或許知道她?”
完全不對了!書中根本沒這茬!許樂和江若舟心頭警鈴大作,飛速在腦海中檢索原著人物——宋延?年齡對不上!太後?太後可不會武功!兩人麵麵相覷,憋了半天也沒憋出一個符合的名字。
葉楓樺看著他們茫然的樣子,輕輕歎了口氣,緩緩吐出那個塵封已久的名字:“是你的親生母親,雲貴妃啊,皇帝。”
雲貴妃?!
那個在原著裏被描述得天花亂墜、驚才絕豔的雲舟溪?當今太後的死對頭,在關雲舟年僅五歲時便因殘酷宮鬥而香消玉殞的傳奇女子!她……也是穿來的?!
巨大的信息量如同重錘砸下,兩人一時失語。
“她……她當時是如何做的?”江若舟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幹澀,對這個素未謀麵卻似乎命運相連的“前輩”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唉,”葉楓樺長歎一聲,眼中浮現追憶與痛惜,“她當時的處境,跟你們現在……何其相似。也是被當時還是皇後的太後構陷,汙蔑她是妖邪附體,蠱惑君心。百口莫辯之下,被逼無奈,逃到了這雲曦山尋求庇護。”
“那後來呢?”許樂急切地問,心也跟著揪緊了。
“後來……”葉楓樺搖搖頭,語氣沉重,“她在這裏待了一段時間,想盡辦法證明自己,甚至……試圖尋找回去的方法。最終,她帶著我們找到的一些”證據”回到宮中,暫時洗刷了汙名。可惜……”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寒光,“終究是沒能鬥過那些藏在暗處的毒蛇,回去沒多久,就被奸人用更隱秘的毒計害死了。”他的目光落在江若舟臉上,帶著沉重的宿命感,“跟你……特別像。都是被同一個女人,用相似的”妖邪”之名,逼到絕境。”
“看來太後是早已找好了她屬意的”傀儡”,鐵了心要讓你下台了。”許樂臉色難看地下了結論。曆史仿佛一個冷酷的輪回。
葉楓樺點點頭,看了看窗外已經完全暗下來的天色:“今日夜已深了,既然你們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不如先好好歇息。對策……明日再議不遲。”他起身,示意兩人先去安置行李,“老夫去給你們弄點吃的,山野粗食,別嫌棄。”
……
木屋的房間樸素而幹淨,隻有一張看起來還算寬大的木床和一個簡陋的地鋪位置。許樂眼疾手快,拎著自己的小包袱一個箭步衝過去,穩穩當當站在了床上,居高臨下地指著江若舟,宣布主權:“我要睡床!你睡地下!”
江若舟抱著手臂,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憑什麼?我可是你前輩!尊老愛幼懂不懂?”
“前輩了不起啊!”許樂梗著脖子,“那……那石頭剪刀布!三局兩勝!公平公正!”
“行!”江若舟爽快應戰。
結果……
“石頭!”“剪刀!”“布!”
“石頭!”“布!”“剪刀!”
好嘛,三局兩勝,許樂幹淨利落地輸了兩局!
“我的大床……”許樂哀嚎一聲,眼巴巴地看著江若舟帶著勝利者的微笑,慢條斯理地把自己的行李放上床鋪,內心淚流成河。嗚嗚嗚,我許樂就算是住五十平的出租屋,也沒淪落到睡地板的地步啊!
願賭服輸,氣鼓鼓的許樂耷拉著腦袋離開房間,剛走到門口,就被一陣異常**的香味勾住了魂。
“哇!葉老,您做的什麼呀?好香啊!”他瞬間把“床鋪之仇”拋到了九霄雲外,循著香味就衝向了廚房。
葉楓樺正端著一大盆熱氣騰騰的燉菜出來,一臉自豪:“這可是真正的好東西!你們啊,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可吃不到這麼地道的!純正的野山菇,加上剛打來的山雞,那滋味……”他陶醉地吸了口氣,“估計你們那邊,用飼料喂出來的雞可比不了!”
???
許樂看著盆裏那色澤**、香氣撲鼻的燉雞,內心瘋狂吐槽:葉老您是不是對“那邊”有什麼誤解?我上大學後,黃燜雞米飯、炸雞、烤雞、奧爾良雞翅……吃的雞都能繞地球一圈了!都快吃吐了!不過……聞著是真香啊!這野生的味道就是不一樣!
……
晚膳在許樂“真香”的讚歎聲中結束。兩人摸著滾圓的肚子回到那間“勝負已分”的房間。房間隔壁就是一間小小的浴室。
許樂抱著自己的寢衣,搶先一步堵在浴室門口,對著已經舒舒服服靠在床頭的江若舟宣布:“願賭服輸,床歸你了!那浴室……我要先用!”
江若舟懶洋洋地揮揮手:“行行行,許少您請便,小的恭候。”
許樂抱著衣服鑽進浴室。這浴室極其簡陋,隻有一個大木桶和一壺燒好的熱水。他麻利地脫下衣服,剛把熱水倒進桶裏,準備美美泡個澡時,門外傳來了葉楓樺的敲門聲和提醒:
“小許啊,不好意思,今**們來得匆忙,柴火備得不多,水就燒了這麼一壺,省著點用啊!夠你們倆洗的了!”
“……”
許樂看著已經倒進桶裏、熱氣騰騰的大半壺水,又看看手裏空空如也的水壺,整個人僵住了。
……不早說!我還以為這一大壺都是給我的!結果……是兩個人共用一壺?!
那現在咋辦?!桶裏的水,隻夠淺淺泡個腳底板的!給外麵那個“贏”了床鋪的江扒皮知道了,不得趁機再敲詐勒索一番?說不定連地板都沒得睡,直接趕出去喂蚊子?
額……許樂站在霧氣氤氳的浴室裏,看著那少得可憐的熱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天人交戰。出去叫江若舟?告訴他水不夠了,得……一起洗?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許樂就覺得一股熱氣直衝腦門,臉頰瞬間燙得能煎雞蛋。他使勁甩甩頭,試圖把這荒謬的想法甩出去。不行不行!太尷尬了!兩個大男人……擠一個桶?
可是……不叫的話,難道讓江若舟洗冷水?或者自己洗冷水?這深山老林的,感冒了可不是鬧著玩的……而且葉老說了,水就這麼多。
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許樂最終還是認命了。他深吸一口氣,像奔赴刑場一樣,迅速套上剛脫下的外衣,視死如歸地拉開了浴室的門。
他低著頭,一路碎碎念給自己做心理建設,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哼:“沒事的許樂沒事的……你們兩個都是男的……一起洗澡沒什麼大不了的……沒事的許樂沒事的……就當大學公共澡堂了……”他反複催眠自己,試圖壓下那股莫名的羞恥感。
剛走到床邊,就對上了江若舟探究的目光。他不知何時已經坐起身,正饒有興致地看著許樂這副念念有詞的古怪模樣。
“念什麼呢?振振有詞的,打算出家當和尚了?”江若舟挑眉問道,語氣帶著調侃。
“靠!”許樂被他嚇了一跳,差點咬到舌頭。事已至此,他心一橫,眼一閉,破罐子破摔地快速說道:“那什麼……水……水不夠了!就一壺!倒桶裏就……就沒了!葉老說隻燒了這些!所以……所以……”他憋了半天,臉漲得通紅,終於把最關鍵的那幾個字擠了出來,“我倆……一起洗吧!”
在江若舟的視角裏,許樂那張清秀的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耳根一路紅透到脖頸,像隻熟透的蝦子。他強作鎮定的語氣配上這副羞憤欲死的表情,形成了一種極其強烈的反差萌。
江若舟眼底的笑意瞬間加深,如同投入石子的湖麵,漾開層層漣漪。他緩緩站起身,一步步走近,在離許樂極近的地方停下,微微俯身,低沉悅耳的嗓音帶著一絲玩味的沙啞,輕輕拂過許樂發燙的耳廓:
“許老師,”他故意拖長了調子,每一個字都像帶著小鉤子,“你這是在……邀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