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風雲際會,龍隱長安  第三十四章雷霆一擊,血染長街(上)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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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關的烽火,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巨石,在長安城內激起了層層暗流。朝堂之上,關於增援與議和的爭吵不休;街頭巷尾,百姓們憂心忡忡,談論著那些能驅使妖獸的“天狼薩滿”,仿佛那傳說中的邪魔已近在咫尺。
    這股席卷全國的緊張氣息,對某些人而言,卻是刺破黑暗的最好掩護。
    四海幫總舵,密室之內。
    燈火搖曳,映照著陳長安冷峻如鐵的側臉。他麵前攤開著一張巨大的長安城地圖,上麵用朱砂和墨筆標注著數十個密密麻麻的記號。這些記號,如同一張正在收緊的巨網,而網心,直指一個名字——司徒梟。
    “幫主,都準備好了。”趙鐵鷹推門而入,他身材魁梧,臉上有一道猙獰的刀疤,是陳默在軍中時的舊識,也是最早追隨他的兄弟之一。如今他已是四海幫的頂梁柱,眼神中滿是壓抑不住的興奮與殺意。“”鐵拳門”的王老哥、”燕子塢”的好手,還有張校尉那邊的弟兄,都已按計劃在各自位置待命。隻等您一聲令下。”
    陳長安微微頷首,目光從地圖上移開,掃過在座的幾位核心人物。除了趙鐵鷹,還有一位麵容清臒、眼神銳利如鷹的中年文士,是陳長安通過權貴門客身份結識的、對司徒家恨之入骨的禮部小官崔浩。他代表著朝堂中那股微弱但正義的力量。
    “諸位,”陳長安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分量,“今夜之局,名為”雷霆”。目標有三:其一,西市”通寶坊”,司徒梟最大的銷金窟與情報中轉站;其二,城東”鐵匠營”,明麵上是兵部下屬,實則是血刀門秘密訓練死士的巢穴;其三,南城”萬通貨棧”,司徒梟私鹽與軍械的囤積地。”
    他頓了頓,手指重重敲在地圖上:“我們的目的不是占地盤,而是要斬斷司徒梟的爪牙,燒光他的錢袋子,把他從暗處逼到明處!邊關吃緊,他背後的靠山自顧不暇,正是我們動手的最好時機。記住,行動要快,下手要狠,得手之後,無論戰果如何,立刻按預定路線撤離,不可戀戰!”
    “明白!”眾人齊聲應道,聲如悶雷。
    陳長安站起身,披上一件深黑色的勁裝,將一柄看似普通的精鋼長劍負在背後。他的氣息內斂到了極致,若非親眼所見,誰也無法將這個沉默寡言的青年與名動長安的“驚龍劍”聯係起來。
    “鐵鷹,你帶人主攻通寶坊。崔先生,你負責接應並散布消息,將司徒梟豢養私兵、走私軍械的罪證匿名投遞給禦史台和楚王的政敵。我親自去一趟鐵匠營。”
    “幫主,鐵匠營是血刀門的核心據點,裏麵至少有三名化勁期的教頭,太危險了!”趙鐵鷹急道。
    陳長安的眼神平靜無波,深處卻藏著一片冰封的海洋:“正因如此,才必須我去。司徒梟的根基,要從最硬的地方開始敲碎。行動吧。”
    子時三刻,月黑風高。
    西市,通寶坊。
    這裏依舊是長安城最熱鬧的銷金窟,燈火通明,人聲鼎沸。賭徒們的嘶吼、女子的嬌笑、酒杯的碰撞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靡麗的夜景。
    “砰!”
    一聲巨響,通寶坊緊閉的朱漆大門被一股巨力從外部撞得四分五裂!數十名手持利刃的漢子如猛虎下山般衝了進來,為首的正是趙鐵鷹。他環視全場,一聲怒吼:“四海幫辦事,不相幹的人滾出去!”
    賭客們大驚失色,亂作一團。而通寶坊的護院和打手們反應極快,紛紛抽出兵刃,嘶吼著迎了上來。一場血腥的混戰瞬間爆發。
    趙鐵鷹如同一尊殺神,手中厚背大刀舞得水潑不進,每一刀下去都伴隨著骨裂聲和慘叫。他身後的四海幫兄弟們平日裏訓練有素,陣型嚴密,配合默契,竟隱隱壓倒了人數更多的對手。
    二樓雅間,一名麵色陰鷙、太陽穴高高鼓起的化勁期頭目“鬼爪”張三,聽到下方的動靜,臉色一沉。他推開窗戶,正欲跳下,卻見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順著牆壁遊走而上,瞬間便出現在他麵前。
    “你……”
    張三隻來得及吐出一個字,一道凝練如實質的指風便已無聲無息地點在了他的咽喉上。那不是內力,而是一種更純粹、更鋒銳的能量。張三的護體罡氣如同紙糊一般被洞穿,他雙目圓睜,喉嚨裏發出“咯咯”的聲響,身體軟軟地倒了下去,生機斷絕。
    陳長安看也未看屍體一眼,目光投向樓下混戰的戰場。他深吸一口氣,體內混元真氣如江河奔湧。他沒有急於下場,而是尋找著敵方最核心的力量。
    很快,他發現了。一名手持雙斧的壯漢正將趙鐵鷹逼得連連後退,那壯漢肌肉虯結,斧法大開大合,隱隱有化勁中期的實力。
    陳長安的身影動了。
    他沒有從樓梯下去,而是直接從二樓一躍而下,在空中調整身形,如一片落葉般悄無聲息地落在那雙斧壯漢身後三步之處。
    “小心身後!”趙鐵鷹急吼。
    壯漢聞聲警覺,猛地轉身,雙斧帶著撕裂空氣的厲嘯,一上一下,交叉劈來。這一招他已爐火純青,不知有多少高手命喪於此。
    然而,他麵對的是陳長安。
    麵對這雷霆萬鈞的一擊,陳長安不閃不避,隻是緩緩抬起了右手,食指與中指並攏如劍。
    “混元劍指!”
    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隻有一縷比發絲還要纖細的白色氣勁從他指尖迸射而出。那氣勁看似微不足道,卻蘊含著恐怖的穿透力和凝練度。它無視了雙斧帶起的罡風,無視了壯漢護體的渾厚內力,如同熱刀切黃油一般,瞬間洞穿了他的胸膛。
    壯漢臉上的獰笑凝固了,他低頭看著胸口那個隻有指尖大小的血洞,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恐。他體內的生機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這個小洞中流逝。
    “你……這是什麼……”
    “送你上路的東西。”陳長安冷冷地吐出五個字,收回手指,轉身走向下一個目標。
    他每走一步,便有一名血刀門的核心好手倒下。有時是一道無形的指風,有時是一記看似平平無奇的掌印。那掌印名為“蟄龍驚夢”,擊中者並非當場斃命,而是如遭雷擊,瞬間陷入短暫的眩暈與心神失守,隨即被跟上來的四海幫兄弟一刀了結。
    宗師之威,恐怖如斯!
    在陳長安的雷霆打擊下,通寶坊的抵抗迅速瓦解。趙鐵鷹帶人放火,將這座罪惡的巢穴付之一炬。衝天的火光,如同長安城上空撕開的一道血色傷口。
    與此同時,城東,鐵匠營。
    這裏戒備森嚴,高牆聳立,四處都是明哨暗哨。營內,數十名**上身的壯漢正在一名化勁期教頭的鞭策下,進行著殘酷的搏殺訓練。他們的眼神麻木而凶狠,顯然是被藥物和殘酷手段抹去了人性。
    “殺!殺!殺!”教頭的嘶吼聲在營地裏回蕩。
    突然,營地的幾個角落同時爆發出慘叫。幾名負責暗哨的殺手,悄無聲息地被割斷了喉嚨。
    “敵襲!”教頭臉色大變,吹響了緊急號角。
    營地內的死士們立刻停止訓練,如同一群被喚醒的野獸,抓起身邊的兵器,警惕地望向四周。
    就在這時,營地正中央的空地上,空氣仿佛微微扭曲了一下,陳長安的身影憑空出現。他並非真的會瞬移,而是將速度與身法提升到了極致,在眾人視覺殘留的瞬間完成了位移。
    “司徒梟的走狗,該清理了。”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耳中。
    “狂妄!拿下他!”那名教頭又驚又怒,率先撲了上來。他手中是一條九節鞭,舞得虎虎生風,封死了陳長安所有閃避路線。
    陳長安立於原地,不閃不避,任由那鞭影籠罩全身。就在九節鞭即將及體的刹那,他右手化掌為爪,五指張開,看似緩慢地迎向鞭梢。
    “蟄龍驚夢掌!”
    “啪!”
    一聲清脆的爆響。陳長安的手掌精準地抓住了鞭梢,那蘊含著化勁期全力一擊的九節鞭,竟在他手中停滯不動,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住。教頭大駭,隻覺得一股詭異而磅礴的力量順著鞭身反震而來,他虎口瞬間崩裂,鮮血淋漓,整個人被這股巨力帶得踉蹌前衝。
    陳長安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欺身而上,一掌按在他的胸口。
    這一掌看似輕飄飄的,教頭卻感覺仿佛一座大山壓在了胸口。他體內的內力瞬間紊亂,心神仿佛被一柄重錘狠狠砸中,眼前金星亂冒,腦中一片空白。這正是“蟄龍驚夢掌”的精髓——內力與精神的雙重打擊。
    “噗!”教頭噴出一口鮮血,軟倒在地,徹底失去了戰鬥力。
    群凶無首,那些死士雖然凶悍,卻陣法大亂。陳長安如虎入羊群,身形輾轉,每一次出手都必有一人倒下。他並未下殺手,而是專打對方的穴位和要害,使其喪失戰鬥力。他要活的,這些人,都是司徒梟的罪證。
    很快,整個鐵匠營被控製。陳長安在營房深處的一個暗格裏,發現了幾本賬冊。他翻開一看,瞳孔驟然一縮。
    賬冊上不僅記錄著私鹽和軍械的交易,更有幾頁用暗語寫成的條目,反複提及一個詞——“天狼貢品”,旁邊標注著日期和數量,最近的一筆,就在半月前。而在賬冊的末尾,赫然畫著一個奇怪的符號,那符號由扭曲的狼頭和詭異的星辰組成,與老道士留下的《混元先天功》扉頁上的某個符號,竟有七分相似!
    陳長安的心猛地一沉。司徒梟,果然和邊境的“天狼薩滿”有聯係!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江湖仇殺,而是牽扯到了異族入侵和更深層次的陰謀!
    他迅速將賬冊收入懷中,眼中殺意更盛。今夜的雷霆一擊,不僅是為秦叔複仇,更是為了守護這座他已然認作家園的城市。
    “燒了這裏,帶走所有俘虜。”他下達了命令,目光望向通寶坊的方向,那裏火光衝天,映紅了半邊天。
    “司徒梟,這隻是開胃菜。你的血債,該用你的命來償了。”
    長安城的夜,因這衝天的火光與無聲的殺戮,變得不再平靜。一場席卷整個長安城的風暴,已然拉開了血腥的序幕。而真正的風暴中心,司徒梟,此刻又在何處?他是否已經感受到了這股直指他而來的凜冽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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