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是塵業清。
    這句話在塵業清腦海裏流竄，他怔怔看著白珠子，似乎觸及到什麼的一角，但是那樣的懷疑隻是一瞬間，等他回過神來，已經抓不到靈感的尾巴了。
    “即使沒有我，原身也會提升到清寂期，是嗎？”塵業清輕聲問道。
    不是，你是特別的。
    “哦？有多麼特別？”塵業清起了逗弄白珠子的心思。
    白色珠子頓了頓，然後被逼得出了聲音，是一個小孩子的聲音，“若你的人設不是冷冰冰的，這裏的人估計會瘋魔。”
    “你能說話的啊，我應該稱呼你什麼？”塵業清伸出手指，戳了戳白珠子，用指尖摩挲了一下。
    白珠子蹭了蹭塵業清的指尖，“叫我小白就好。”
    “能給我看看主角現在的情況嗎？”塵業清坐直了些。
    小白湊到白牆旁邊，似一個投影儀一樣，何妄月那邊的畫麵立即就出現在牆壁上麵了。
    畫麵裏的何妄月，正和蘇慕昭還有顧懷溪坐在一起，幾人圍著火堆，在聊對策。
    “第二層的靈寶明顯多了很多，但是也更為凶險了。”顧懷溪手裏握著一根樹枝，邊說邊翻了翻火堆。
    木頭燃燒的聲音，火的溫度，顯得此刻很安靜。
    蘇慕昭抱著膝蓋，半張臉都隱藏起來，“至多到第三層，我們就得收手了。”
    “一共有五層，才到三層就離開，是不是有點可惜？”何妄月出聲道。
    顧懷溪側頭看向何妄月，“師兄是覺得，我們有實力能走到第五層？雖然如今我們修為都不低，但是......還是安全一些好。”
    蘇慕昭閉上眼睛，“一路走一路看吧，如果能過得了第三層，可以一戰第四層。”
    塵業清看幾人沒事，便讓小白收了畫麵。
    “淩笙澤的情況怎麼樣了？有沒有跟上何妄月？”塵業清想起淩笙澤來。
    小白落在塵業清的肩頭，“他跟得上，他很聰明，也很懂得保持距離，之前你給他的法寶足以讓他在白月境裏橫著走。”
    ·
    夜色靜美，時不時有清風吹拂過，吹得院子裏的樹沙沙作響，月亮高高掛起，月色如同銀色的水，流淌在地麵的每個角落。
    段玄峰喝得爛醉，顧懷溪一走，他就自己一個人了，驀然想起來，他還和塵業清約定過，不過他沒去。
    這些年一直在用酒精麻醉自己，好似隻有醉到極致，才會忘記自己是喜歡塵業清的。
    晃晃悠悠站起來，用靈氣把酒精都排散開，他又恢複了清明。
    他提著兩壺酒，去找塵業清了，果然，塵業清這個修煉狂魔，這個時候還是沒休息的。
    輕車熟路找到塵業清，他放下酒壺，“喝點？”
    塵業清收起小白，坐直了一些，“沒有師侄給你買酒了，你悠著點喝。”
    “沒了那就不喝了。”段玄峰脫去鞋子，行動緩慢入座。
    塵業清接過酒壺，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你還有不喝酒的時候？”
    段玄峰笑著撓頭，帶上了一點漫不經心的意味，“有啊，當然有的。”
    “什麼時候？”塵業清抬起眼眸。
    段玄峰把酒往杯子裏倒，“喜歡你的時候。”
    塵業清怔在那裏，“......什麼？”
    段玄峰笑了幾聲，“業清，你看得出來的啊，我好羨慕，也好嫉妒你啊......”
    “還沒喝就已經喝多了嗎？”塵業清垂下眼眸，麵上維持著冷清，但是心底已經有點慌了。
    段玄峰放下酒杯，一把推倒塵業清，跨坐在塵業清腰間，“我受夠了。”
    塵業清看向別處，自欺欺人般的不看段玄峰，“你......”
    一個字剛蹦出來，臉上就濕了，一滴，兩滴，塵業清怔愣住。
    他一點一點移動視線，最終聚焦在段玄峰臉上，這麼俊氣的師弟，本該是風光無兩的，現在卻隻是對著他哭。
    藍灰色的頭發垂落下來，往日裏明亮的灰眸，此刻盈滿了水汽。
    眉間皺成一團，眼眶通紅，呼吸紊亂。
    “這種見不得光的喜歡，要持續到什麼時候？”段玄峰感到絕望，絕望萬分。
    塵業清隻想著逃避，段玄峰喜歡他，是在他的意料之外的。
    “要麼拒絕我，要麼回應我，塵業清。”段玄峰揪著塵業清的衣襟。
    塵業清也感到絕望，這樣的“險境”是他從未遇到過的，讓他十分為難。
    “我對你隻有師兄弟之間的情誼。”塵業清出聲道。
    似乎是被判了死刑，這樣的毫不留情，讓段玄峰體內的靈氣都跟著一滯。
    “我該怎麼辦？師兄，我該怎麼辦？”段玄峰彎下腰，額頭抵著塵業清的胸膛，低低囁喏著什麼。
    塵業清感覺到胸膛有些濕潤，是段玄峰的眼淚浸濕了，他不知道要做什麼反應，隻好拍了拍段玄峰的腦袋。
    “修煉吧，或許修道能讓你好受一點。”塵業清不知道怎麼安慰段玄峰。
    段玄峰悶悶笑出聲，“師兄，不愧是你，都這樣了，你還叫我修煉，不過也是，我多年沒有進步，或許我應該離開清雲宗一陣子，找點事情打發時間。”
    段玄峰坐起來，捏了捏塵業清的臉頰，“師兄......”
    “你先起開，我們正常說話不行嗎？”塵業清推不動段玄峰。
    段玄峰看著英俊，體型不壯，但是塵業清的手一碰到，就可以感受到段玄峰身上的肌肉。
    段玄峰收斂情緒，剛剛的傾訴，讓他多日以來的鬱悶好了很多。
    “師兄，有沒有推薦我去的地方？”段玄峰問道。
    塵業清在腦子裏搜刮了一下，“白月境第五層。”
    “那不是我徒弟和掌門徒弟去的地方？不過，我確實也是沒去過，有什麼特別的嗎？”段玄峰問道。
    塵業清理了理衣襟，“聽說元嬰期的修士去了，也挺不過第五層。”
    “那合體期去了就能肆意妄為？”段玄峰說完，灌了一口酒。
    塵業清搖搖頭，“難說。”
    “那你怎麼不去？在安逸的環境裏修煉可不是你的作風。”段玄峰算是比較了解塵業清的性子的。
    塵業清淡淡斜了一眼段玄峰，“妄月去了。”
    “哦，那你也可以去啊？和妄月有什麼關係？”段玄峰不明白。
    塵業清懶得解釋，隻好道：“你要是真的沒事幹，就替我照看妄月。”
    “有你這句話，我必須去一趟。”段玄峰道。
    ·
    翌日，白月境裏的天空依舊沒變化，白茫茫一片，沒有湛藍的天，也沒有白雲，更沒有太陽和月亮。
    三人出發了，剛過了河，眼前的景象就變了。
    和第一層的白色屋子不一樣，這裏全是各種含有凶煞之氣的法寶，其中有不少靈劍插在地麵上，散發著漆黑的凶煞之氣，土壤是深紅色的，有不少白骨散落在各個地方。
    一感應到三人踏進它們的範圍，不少法寶漂浮起來，攻向三人。
    顧懷溪手忙腳亂應對起來，“它們都生有意識嗎？為什麼會攻擊我們？！”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來！”蘇慕昭道。
    何妄月觀察這些攻擊而來的法寶，道：“或許有陣法在支撐這些法寶行動！我這就用靈氣查看怎麼一回事！”
    顧懷溪和蘇慕昭擋在何妄月麵前，讓何妄月安心施展手腳。
    噌，哐。和靈劍摩擦的聲音愈發刺耳。
    襲擊而來的靈寶更加多了。
    顧懷溪身上已經有一些傷口了，蘇慕昭還沒事，但是眼前也是眼花繚亂的。
    何妄月為了更快找到在這裏布下的陣法，割開手心，讓血液混著靈氣引誘陣法顯現。
    果不其然，血液在何妄月的驅動下，順利觸發一連串的陣法，這個空間裏密密麻麻全是陣法，大中小，全都有。
    “不行！這些陣法是閉合的！根本沒有修改的辦法！”何妄月吼道。
    顧懷溪被法寶攻擊得一直往後退，“讓我來，你上去頂一下！”
    何妄月隻好拿著白焰劍頂上去，“交給你了！”
    蘇慕昭顧不得身後，手臂側麵不由多了一些傷口，除了靈劍在攻擊他，還有其他的法寶，遠近都有，叫他十分難熬。
    顧懷溪接手陣法，三兩下看出陣法裏的漏洞，隻是現在修改陣法也很費神，不過他們無路可走，隻能從陣法下手。
    他掏出符咒，快速將符咒安置到關鍵的陣法之上，快速念咒，催動符咒的作用。
    很快，他發現在第一層行得通的方法，在這裏根本行不通。
    他隻好轉變思路，從最大的主陣法下手。
    手心的傷口本就沒好完全，現在又劃開，血液流得滿手都是。
    顧懷溪集中精神，為蘇慕昭和何妄月築起一個陣法，讓他們受到保護。
    蘇慕昭眼看可以喘息了，一**坐下來，“不行，別說第四層了，我看我們連第三層都不一定上得去。”
    何妄月咽下一顆丹藥，“未必不能，總要試一試。”
    “師兄，我們倆又不是天才......”顧懷溪一邊解陣法，一邊道。
    ·
    淩笙澤穿了一件隱匿身形的法寶，沒想到連這裏滿含煞氣的法寶也沒有注意到他，可真是好用啊。他注意到三人的合作，喃喃自語道：“這是有什麼想法嗎？”
    看來沒有他什麼事情啊，淨虛真君給的活可真簡單。

    作者閑話：

    求枝枝！求收藏求評論求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