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為什麼十裏這麼漫長？！”顧懷溪握著靈劍的手都在發抖，他全身的神經都繃緊起來。
    蘇慕昭看著手裏的法寶給出的方向，“就是十裏！為什麼就是走不到？”
    “這裏估計有一種陣法，陣法讓我們在原地徘徊，”顧懷溪蹲下來，手心接觸地麵，用靈氣去感知陣法，“你頂一會，我看看這是什麼陣法。”
    蘇慕昭咬著牙，“快一點！”
    “別催，我在看了。”顧懷溪大聲喊道。
    手下的陣法變幻莫測，原來這裏有數不清的迷惑陣法，大大小小，連結成一大片，動一個，之後的千百個也會受影響。
    顧懷溪於陣法上有點研究，他割開手心，鮮血流出來，掌心再次和地麵貼合，“正南和正北有兩個主要的大陣法，我們要走出去就得先破壞這兩個陣法。”
    血液攜著靈氣鑽進陣法當中，平衡被破壞，活死人的浪潮愈發洶湧。
    “你幹了什麼？！怎麼越來越多了？！”蘇慕昭的手腕開始發抖。
    顧懷溪掏出一疊符紙，符紙懸空浮起來，血液將它們連結在一塊，他大聲喊道：“朝正南和正北方向劈一劍！就現在！”
    蘇慕昭奮力揮劍，終於，一息之後劈出了兩道活路，活死人的數量雖然沒有減少，但是行動速度減緩了。
    “快走！”蘇慕昭出聲提醒。
    顧懷溪收起一些還未用到的符紙，跟在蘇慕昭後麵跑起來。
    白月境裏根本不能禦劍飛行，一共有五層境地，每一層都如同煉獄，相當凶險，但是法寶和機緣也不少，所以才會一直吸引很多修士進來。
    何妄月是在夜幕降臨的時刻抵達白月境一層的，一踏進白月境當中，天色變成了純白色，和一棟棟白色的屋子交融在一起。
    “師弟，你們在哪裏？”何妄月掏出傳音符。
    “我們已經到第二層了，你到了？”顧懷溪的聲音傳來。
    活死人朝著何妄月的方向湧來，何妄月一邊後退，一邊回道：“我到白月境第一層了。”
    “陣法被我們破壞了，你朝著我們倆留下的痕跡走就好了。”顧懷溪回複道。
    何妄月收起傳音符，放開了手，劍法即快又準，這些活死人隻是數量多，在何妄月手下撐不了很久。
    ·
    顧懷溪和蘇慕昭費了一些功夫，才找到一處休息的地方，這裏很安靜，是一片茂密的樹林，遠處有河流，過了河就很危險了，這裏是難得的歇腳處。
    “其實不應該跟宗門求助的。”蘇慕昭喝了一口水，擦了擦嘴角。
    顧懷溪不明白，“為什麼呢？我們對付這些東西確實不是那麼順手。”
    蘇慕昭的頭往後靠，他望著一片白茫茫的天空，道：“以妄月師兄的性子，肯定輪不到別人來支援我們。”
    顧懷溪還是想不太明白，“這有什麼關係嗎？”
    蘇慕昭微微睜開眼睛，“你還不知道啊？我不想麻煩淨虛師叔啊，妄月師兄來，師叔會擔心的。”
    顧懷溪微微怔愣，“原來如此......”
    ·
    淩笙澤有一段日子沒見塵業清了，再見到塵業清，恍若是過了幾個月一樣。
    “真君有何吩咐？”淩笙澤很樂意幫塵業清做事情，獎賞太過豐厚，比起在外費盡心思、拚死拚活收集法寶，還不如幫塵業清做點事情來得簡單。
    塵業清單手撐著半張臉，如蝶翅般的睫羽低低垂下，似乎連光也怕驚擾他，光線落在他的臉上，將他的輪廓照得柔和很多，清冷的感覺被削弱。
    “跟著何妄月，好好看著他，能做的嗎？”塵業清問道。
    淩笙澤撓了撓後腦勺，“哪種程度？”
    “讓他別死就成。”塵業清也決定了，不能將何妄月護得那麼好，最好讓何妄月多吃一些苦頭，這樣就能安分一些了。
    淩笙澤應下來，正要離開，塵業清又出聲了。
    “最近可還好？”這話從塵業清嘴裏出來，多了很多人情味。
    淩笙澤愣住，他微微回頭看一眼，“真君是想問我大哥的事情吧？”
    不愧是聰明人。
    塵業清抬起眼眸，“若是費盡心思還複活不了，你會後悔嗎？”
    淩笙澤自信笑笑，揮了揮手，“我不這麼做，才會真的後悔。”
    【還看呢？他都走遠了。】吾悅蹦躂出來。
    塵業清正好想要找吾悅，【來了啊，正想和你說一些事情。】
    【是不是跟天道有關？】吾悅也不傻。
    塵業清稍稍頷首，【看來你們的信息都是互通的，那也好省得我解釋了。】
    【業清，你不想當惡毒反派了嗎？】吾悅是有所察覺的，對於宿主的思慮，多多少少能監測到一點。
    塵業清沒有立即回答，隻是無聲笑了一下，【當反派才好啊，你說要是我自己當天道，掌控一切，會怎麼樣？】
    吾悅嚇一跳，【你認真的嗎？！】
    【假的，天道的活，也就何妄月那樣的聖父會願意幹，我想好了，若是何妄月對我有那樣的感情，我也會試著愛上他。】塵業清心底還是有一些膈應，畢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
    雖然現在比他還要高大，但是曾經瘦小的樣子，始終在塵業清的記憶裏回蕩。
    【你要是不答應，我真的沒招了，要知道這個小世界因為重啟的次數太多，幾乎枯竭了，又沒有外來的能量幫扶。】吾悅透露了一個大消息給塵業清。
    【你知道為什麼偏偏要你做惡毒反派嗎？】吾悅問道。
    塵業清睜開眼睛，目光一片清明，【應當是跟這裏的規則有關係吧？】
    【沒錯，你的腦子是真的太好使了，即使這裏早就和那本小說不一樣了，但是依舊有秩序，這些規則秩序一直在苦苦支撐著這個世界的運轉。】吾悅慢慢解釋。
    塵業清垂下目光，【所以說，我有可能麵臨兩種情況，要麼和何妄月在一起，或者是真的當一個惡毒反派，給何妄月當上天道的道路添加磚瓦。】
    【不一定，你隻要是表麵上的反派，或者單獨對何妄月是反派，就可以維持秩序了。】吾悅也預測不到更遠的事情發展。
    ·
    花幸借著歸還玉筒的理由，拜訪了塵業清一趟。
    “兄弟，我現在又有點後悔了，每天都要穿裙子，好憋屈。”花幸翻看塵業清儲存茶葉的櫃子。
    塵業清用燙水燙了一下杯子，“那你要不要變回女身？”
    “唉？！別！那是萬萬使不得的，”花幸翻出一罐紫霞茶，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你是不知道，我剛穿越過來的時候，什麼下流動作都不敢做，生怕是猥褻原主。”
    “然後呢？現在呢？”塵業清覺得聽花幸叨叨也挺有意思的。
    花幸撇了撇嘴，“現在我怕自己胸太平，每天出門還要備上兩個饅頭，真的，活成這樣真的太搞笑了。”
    “對了，兄弟，我打算在這裏研發出手機來，要不要支持一二？”花幸說出自己的想法。
    “放著自己的天賦，不修煉，就搞這樣的東西？”塵業清的思維也被這裏的設定影響了。
    花幸把茶葉倒進茶壺裏，霎時間茶香四溢，她毫不在意，道：“光是築基期就能活上幾百年，而我花個五十年，應該能把手機研發好了！這裏靈寶法器那麼多，就不能製成手機，造福沒有修為的凡人嗎？”
    塵業清明了，細想之下，道：“有什麼需要我支持的話，我會出一點啟動資金的。”
    “當真？！太好啦！”花幸的眼裏幾乎要冒出愛心了。
    詳細聊了一下製作手機的材料，花幸總是會被塵業清的臉吸引走注意力，沒辦法，塵業清的臉實在是太權威了。
    “哥們，我問一下，你來之前也長這樣？”花幸問道。
    塵業清點點頭，“隻不過在原本的世界裏是短頭發的。”
    花幸感覺自己要不自覺流下口水了，“突然很想看看你短頭發的樣子。”
    “哦？為什麼？”塵業清嘴角含著笑意。
    花幸不禁移開視線，“算了吧，你長發的樣子才是絕色。”
    “你這麼誇我，我也不會開心的，我又不是靠臉吃飯的。”塵業清碰了碰茶杯，覺得溫度恰好了才抿了一口。
    花幸有意轉移話題，“你這樣的人，肯定不會知道喜歡另一個人的滋味吧？你在原來的世界裏有談過戀愛嗎？”
    塵業清搖搖頭，“從未有人跟我表白過。”
    “啊？不可能吧。”花幸道，
    塵業清點點頭，“沒有人會喜歡我，在原本的世界裏，我是一個很孤僻的人，或許是陰鬱蓋過了容貌。”
    花幸長長歎息一聲，“你比那些明星什麼的都要有氣質啊，長音門裏可多師弟師妹喜歡你了。”
    塵業清勾唇一笑，“你還真會說話，這麼甜的一張嘴，難怪花掌門會寵溺你。”
    “別，哥們你別對我笑！”花幸捂著胸口，倒在榻上。
    ·
    萬籟俱寂，塵業清沒有休息的打算，他掏出天道給他的白珠子，珠子漂浮在半空中，散發著淡淡的光輝。
    “有什麼都可以問你？”塵業清問道。
    白色珠子上下晃動了一下。
    “我什麼時候可以升至清寂期？”塵業清戳了戳白珠子。
    白色珠子似乎有些為難，過了一會，才貼近塵業清，蹭了蹭，意念傳遞給塵業清。
    “五年？為什麼這麼快？”塵業清感到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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