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你醉了嗎？”何妄月抬步進房，把燈撂在門口。
    塵業清不複平日裏的清冷，也聽不清楚係統的警告，他勾起唇角，“沒有。”
    何妄月鼓起勇氣，直直和塵業清對視上，發現塵業清已經目光迷離，完全酒醉。
    “是紫冥師叔來過嗎？”放在平日裏，何妄月是不敢多問的。
    塵業清不答，低低哼笑幾聲，手掌支著下頜，輕聲哼起小曲來，是何妄月聽不懂的調子。
    這放在塵業清身上很怪，隨著小曲的哼出，透出輕快又溫厚的氣質。
    算了，師尊確實是酒醉，他不應想太多。
    “師尊，我在秘境裏尋得一把靈劍，”何妄月從儲物戒裏翻出靈劍，遞到塵業清麵前，“師尊一直沒有本命靈劍，作為弟子，自然是要為師尊分憂。”
    這些話說出來，何妄月也鎮定許多。
    塵業清這才從渾渾噩噩的狀態裏出來，他眉間附上冷意，“管好你自己。”
    何妄月連忙低下頭，“是……”
    原來一切隻是一場幻覺，師尊依舊冷厲。
    就在何妄月胡思亂想之時，塵業清接過了靈劍，把在手裏掂了掂。
    “也算你有心，隻是往後……往後還是顧著你自己即可。”塵業清不顧人設在崩塌的邊緣徘徊，斟酌言辭。
    係統總在提示他謹言慎行，他這才清醒幾分。
    “好好養傷，過幾日即是仙門**，別給我丟臉了。”塵業清說完，手腕一翻，何妄月就被無形的力量推了出去，木門也關上了。
    原來師尊還是關心他的！
    何妄月愣愣的，眨了眨眼，心情愉悅起來，他高聲道：“是！弟子謹遵教誨！”
    ·
    塵業清已經以為自己很過分，沒想到何妄月依舊腦補了很多。
    【我剛剛沒有崩人設吧？】塵業清已經開始困了。
    吾悅很無語，【崩得沒邊了好吧！】
    塵業清翻個身，抱住被褥，【哎呀，我真沒想到那個酒後勁那麼大，我都沒法控製自己。】
    吾悅被氣得不輕，語氣裏充滿無奈，【扣你十點積分。】
    【別啊！好好商量！】塵業清說完，眼皮徹底撐不開，昏睡過去。
    ·
    清晨，山間的晨霧還未散開，晨光淡薄，庭院裏就已經有揮劍的聲響出現。
    何妄月手執白焰劍，反反複複練著同一式。他額角冒出汗水，呼吸有些急促。
    “持劍不穩，步法僵硬，再來。”塵業清清冷的聲音從何妄月身後出現，讓他不禁心尖一顫。
    轉身看去，塵業清背手立於廊下，身著淡灰色衣袍，神色恢複如初，不複昨晚的溫和。
    何妄月的目光堪堪和塵業清接觸一刹，立即轉眸，隨即按照塵業清的點評再揮劍一遍。
    “還是不對。”隨著冷如玉石的聲音靠近，何妄月的身形僵硬一瞬。
    他不敢抬頭。
    塵業清閃身至何妄月的身側，骨節分明的手指扣在何妄月的手腕上，帶著清晨的寒意，冰冰涼涼的，仿若冰雪沿著他的經脈而行。
    “劍勢要快，極快，不然無法發揮出白焰劍的特質。”塵業清操控著何妄月手上的白焰劍，劍招起勢。
    何妄月心如擂鼓，感受著手腕上的溫度和流轉的靈氣，注意力難以聚集。
    師尊的呼吸近在耳邊，那獨有的寒山般的熏香氣味也彌散在他周身，讓他不得不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