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薄紗窗簾灑進臥室，程書昀輕輕睜開眼睛。身旁的林野還在熟睡，半邊臉埋在枕頭裏，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細小的陰影。程書昀小心翼翼地起身，不想吵醒他，卻在剛要離開時被一把拉回床上。
    ”抓到你了。”林野閉著眼睛嘟囔，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又想偷偷溜走。”
    程書昀無奈地笑了：”我隻是想去煮咖啡。”
    ”再躺五分鍾。”林野手腳並用地把他圈在懷裏，像隻無尾熊抱著樹幹，”你身上好香。”
    程書昀輕輕戳了戳他的臉頰，”鬆開點，我喘不過氣了。”
    林野反而抱得更緊，把臉埋在程書昀頸窩裏深吸一口氣：”這是我的早安充電儀式。”
    這樣的晨間拉鋸戰幾乎每天都會上演。最終程書昀總會妥協，任由林野抱著他再賴床一會兒，直到咖啡的香氣從廚房飄來——那是林野投降的信號，他會立刻跳起來去追香氣的源頭。
    今天也不例外。林野頂著亂糟糟的頭發出現在廚房門口時，程書昀正專注地衝著手工咖啡，水柱劃出優美的弧線。晨光為他鍍上一層金邊，連睫毛都變成了淺棕色。
    ”好看嗎？”程書昀頭也不抬地問，嘴角卻微微上揚。
    林野走過去，從背後環住他的腰，手不自覺的開始在腰間探索，下巴擱在他肩上：”你怎麼知道我在看你？”
    ”你的目光有溫度。”程書昀側頭，正好迎上林野湊過來的嘴唇。
    這個吻帶著晨間的慵懶和咖啡的香氣，溫柔得讓人心尖發顫。分開時，林野不滿足地輕咬了一下程書昀的下唇，惹來一聲輕哼。
    ”今天的咖啡格外好喝。”林野偷走程書昀的杯子喝了一口，壞笑著說。
    程書昀推了推眼鏡，掩飾泛紅的臉頰。林野更是忍不住的親吻書昀嘴角，悶哼著“你嚐嚐……”一番甜膩後，書昀眼波蕩漾……
    林野鬆開落在書昀腰間的雙手，突然正經起來，”書昀，我有東西給你看。”
    他拉著程書昀來到書房，從抽屜裏取出一個精致的本子。翻開第一頁，是一幅細膩的素描——程書昀在廚房煮咖啡的背影，晨光中的每一個細節都被完美捕捉，旁邊還寫著日期和”我的清晨之光”幾個字。
    ”這是。。。”程書昀驚訝地翻動頁麵，發現整本都是類似的畫作：程書昀讀書時的側臉，整理書架時的專注神情，甚至熟睡時的安靜模樣。每一幅都標注著日期和簡短的文字，最早的一張竟然是他們剛認識不久的時候。
    ”我畫了快一年了。”林野有些不好意思，”本來想等到紀念日再給你的，但今早看你衝咖啡的樣子太美了，實在等不及。”
    程書昀的眼眶微微發熱。這些畫作記錄了他們相處的點點滴滴，透過林野的眼睛，他看到了一個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溫柔世界。
    ”你一直在畫這些。。。這麼多。。。”他輕聲說，手指小心翼翼地撫過紙麵。
    ”就像你不知道我每天早晨都會偷偷看你一會兒才起床。”林野從背後抱住他，”我喜歡你毫無防備的樣子，特別真實，特別。。。你。”
    程書昀轉身埋進他懷裏，聞著熟悉的氣息：”謝謝你讓我看到這些。”
    ”這才剛開始呢。”林野神秘地眨眨眼，”今天有特別安排，快去換衣服！”
    一個小時後，程書昀站在自家書店門口，困惑地看著掛著的”今日休息”牌子：”我們要在書店約會？”
    ”沒錯！”林野得意地推開店門，”專屬程書昀的私人讀書會。”
    書店裏，他最喜歡的扶手椅旁擺好了小茶幾，上麵放著熱茶和點心。更令人驚訝的是，書架被重新排列過，組成了一個心形，中央是他們第一次見麵時討論的那套《灌籃高手》完全版。
    ”你什麼時候弄的這些？”程書昀驚訝地問。
    ”昨晚你睡著後。”林野牽著他走到椅子前，”坐下吧，老板大人，今天由我為您服務。”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他們重溫了初遇時聊過的每一本書、每一部漫畫。林野甚至找出了程書昀大學時寫的文學評論，一本正經地朗讀起來，逗得程書昀笑倒在椅子上。
    ”停！太羞恥了！”程書昀去搶那遝紙，”那是大二寫的，幼稚得很！”
    林野高舉著手臂不讓他夠到：”我覺得寫得超棒！尤其是這段對《挪威的森林》的分析。。。”
    追逐中，林野腳下一絆，兩人一起摔在沙發區厚厚的毯子上。林野趁機把程書昀壓在身下，壞笑著問：”抓到你了，現在怎麼辦？”
    程書昀推了推眼鏡，突然一個翻身反客為主：”這樣。”
    他的吻輕柔地落在林野的眉心、鼻尖，最後停在唇上。這個吻不同於早晨的慵懶，而是帶著克製已久的熱情，讓林野瞬間忘了剛才的嬉鬧，手指不自覺地附在程書昀的腰間。
    午後，陽光斜斜地照進書店的落地窗，兩人依偎在沙發區共看一本畫冊。林野的手無意識地把玩著程書昀的手指，時不時低頭親一下他的發頂。
    ”書昀，”他突然說，”我們定個紀念日吧。”
    ”不是有交往紀念日嗎？”
    ”不是那個。”林野搖頭，”是我們相遇的紀念日。五月十八日，姐姐婚禮那天。”
    程書昀回憶起初見時的場景——那個在婚禮上不停擺弄領結的機車少年，誰能想到會成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好啊，怎麼慶祝？”
    ”每個月十八號，我們輪流給對方一個驚喜。”林野興奮地坐直身體，”不一定要大場麵，但必須用心。這周是我的主意，下個月輪到你！”
    程書昀笑著點頭：”聽起來像某種甜蜜的比賽。”
    ”就是比賽！”林野鬥誌昂揚，”我一定會贏。”
    ”在浪漫這件事上，我可不會認輸。”程書昀推了眼鏡，鏡片後的眼睛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就這樣，”墨香機車紀念日”誕生了。每個月的18號，無論多忙，他們都會為對方準備一份特別的驚喜。有時是一頓親手做的晚餐，有時是一本絕版的書，甚至隻是一段寫在便簽上的情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