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日19：20世界安全總部地下指揮中心：
    張維站在全息投影前，看著代表感染區域的紅色斑塊在全球地圖上擴散。每過十分鍾，就有一個新的城市被標記。巴黎、上海、開普敦，那些紅色區域像病毒培養皿中的菌落，沿著人類認知的神經網絡蔓延。
    “感染速度加快了。”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站在指揮中心的角落，藍色虹膜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更加詭異。“它們正在優化傳播路徑。”
    張維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臂。藍色線條已經蔓延到肩膀，形成複雜的拓撲結構。奇怪的是，隨著圖案的擴展，他反而感覺思維更加清晰，仿佛大腦中被解鎖了新的處理單元。
    “元首們將在三分鍾後接入。”技術員報告道。
    指揮中心的主屏幕分割成十幾個窗口，各國元首疲憊而緊張的麵孔陸續出現。張維注意到，其中三人的眼睛裏隱約閃爍著不自然的藍光。
    “各位元首。”張維的聲音出奇地平靜，“情況比我們想象的更嚴峻。根據零提供的情報，這種我們暫稱為拓撲病毒的現象，正在通過人類的數學認知傳播。任何理解特定拓撲概念的人都會成為傳播節點。”
    法國元首突然打斷：“這聽起來像某種集體癔症！我們需要的是心理學家，不是數學家！”
    零向前一步。她沒有使用任何通訊設備，但她的聲音同時在所有屏幕上響起：“這不是疾病。這是維度的滲透。你們看到的症狀隻是低維投影。”她抬起手，在空中畫出克萊因瓶的拓撲結構。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這個圖形在所有屏幕上同步顯現，即使那些沒有全息投影設備的終端也是如此。
    德國元首的影像突然扭曲，他的麵部開始分解成幾何圖案。“MeinGott！我能感覺到它們！”他的聲音數字化了，“它們在重寫我的。。”
    畫麵戛然而止。其他元首陷入恐慌。
    “時間不多了。”零轉向張維，“必須立即執行認知隔離協議。”
    張維點點頭，調出一份文件：“這是全球緊急狀態下可執行的極端措施清單。我們需要立即切斷所有數字通訊網絡，禁止數學研究活動，銷毀高等數學教材。”
    “這太荒謬了！”英國元首喊道，“你要我們回到中世紀嗎？”
    零的頭發無風自動：“你們不明白。數學不是人類發明的，而是發現的。它一直存在，在更高的維度。人類隻是偶然觸摸到了它的邊緣。”她的身體開始變得半透明，“而現在，它們決定觸摸回來。”
    突然，整個指揮中心的燈光閃爍起來。牆壁上滲出藍色符號，與張維手臂上的圖案共振。他感到一陣劇痛，低頭看見自己的指尖開始分解成發光的字符串。
    “它們加速了適應過程。”零的聲音帶著緊迫感，“張維，你正在成為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