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新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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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棕色木質裝潢透著年代感,天花板垂著鐵藝吊燈,光線昏沉卻溫暖。
民謠淺吟低唱,調子淡而綿長,混著杯盞的輕響,喧囂都慢了下來。
程成坐在獨坐在吧台前,點了一杯清酒,一人獨酌。
虞應卿和一群人笑著走進來。
程成站起身,走到他麵前,站定,“三少,我哪裏得罪你了?”
剛回到宿舍,就被家裏一通電話叫走,回到家,劈頭蓋臉一頓罵,狗血淋頭,讓他老實點不要在招惹虞應卿。
程成是個睚眥必報,錙銖必較的人。
挨完罵,他憋著火氣,向朋友打聽,得知虞應卿常來這家酒館,他就來碰碰運氣,能不能遇見他。
“好好想想。”虞應卿依舊是一副笑臉,打著圈不告訴他。
周圍的人注意氣氛不對,有眼力勁的找借口口走開,兩人都是不能得罪的主。此時隻剩下他們兩人對峙。
程成也不是傻子,他當然想的到。
“是宋舸,對吧?”
“是。”虞應卿眼裏劃過一絲不悅,“以後不要去煩他,他是我的人。今天的事,給你一個警告,往後我就不會這麼輕易的算了。”
“你的人?”程成琢磨他的用詞,咂摸出不尋常的味道,聞到曖昧的氣息,挑釁道,“他說過他喜歡我,不是你。”
虞應卿表情冷了下來,周身溫度歸於零,冷冷的抬眼,“開玩笑的話,程少怎麼還當真了。”
程成非要和他較真,“放棄吧,單戀沒結果,他喜歡我。”
“程少,還是好好想想自己的處境,再想想確定要和我爭嗎?”虞應卿傲慢的說,琥珀色的瞳色像一隻高貴的波斯貓,讓人望而卻步。
論家世,兩人旗鼓相當,輪才貌,各有各自的風格,輪財富,兩人更是平分秋色。
論身份,虞應卿是虞家第三順位繼承人,畢業以後可以接手部分股份和產業。程成在內鬥中,失去繼承人的位置,處境尷尬,夾縫求生。
虞應卿的話自帶分量,夠他喝一壺的。
程成第一次感到挫敗感,心中縱有萬千怒火,想起母親淚眼婆娑的眼淚,終是澆滅他心中的火。
“我也沒必要和你爭,宋舸是一個完整的個體,他喜歡誰,那就是誰,我也不會強求。”
程成莫名從他的語氣裏聽出正宮從容大度。
虞應卿放在口袋裏的手機振動了幾下,是宋舸給他發來的消息,今晚不回寢室的消息。
都怪這個程成,害的宋舸不回宿舍了,完全沒想過是不是他下午發表的驚天言論,嚇到了他。
一股腦往程成身上賴。
“宋舸如果會喜歡你這樣鼠目寸光,胸無點墨,呆頭呆腦,相貌平平,自作聰明,不學無術,外強中幹的人,我會帶他去看全國最好的眼科醫生。”虞應卿火力全開,不帶喘氣的諷刺他一頓,最後走的時候狠狠的撞了他的肩膀,心裏才好受一點。
程成被堵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能眼睜睜看著虞應卿囂張離開。
“靠!!!”程成坐回吧台,猛捶桌麵,**心中的怒火,隨即將剩下的酒一飲而盡,轉身離開。
調酒師看了全過程,覺得虞應卿說的沒錯。
剛結束一場死裏逃生的宋舸,因後背的傷,側躺在床上,對方才的事還心有餘悸。
櫻繪的原生家庭書中沒有多餘的描繪,一筆帶過,隻寫她回到豪門後富足優越的生活。
宋舸通過三言兩語,理清他們之間的關係。
醉醺醺尾隨他們的男人,是櫻繪的父親,沉默的女人,是她的母親。
母親多年遭受家暴,櫻繪上大學後,四處兼職賺錢,有能力帶著她逃離,躲躲藏藏在這裏租下安身的房子。
人一旦過的安逸,就會原諒不該原諒的人,忘記以前落在她身上的拳頭有多痛,隻記得他們的從前有多甜蜜。
無疑傷害到了櫻繪。
小小的女生,撐起一片天。
被最愛的人,戳出一個窟窿,所有的堅韌瞬間崩塌,溫馨的小家頃刻間碎成冰渣,刺入她的心髒。
這滋味,不好受。
天剛破曉,晨光輕灑。
宋舸被鬧鈴吵醒,抓起手機,看看有沒有給他發消息,突然想起來,他還沒有回虞應卿的消息。
打開聊天框,那句**似的想你,變得棘手無比,做了很久的思想鬥爭,選擇不回他的消息。
將燙手山芋的手機息屏,扔到床上,翻身下床,他這才發覺他渾身酸痛,兩條腿像是被車碾過一般,骨痛筋麻。
撩起衣服,腹部一片淤青,彎下腰想要減輕腹部的疼痛,拉扯到後背的傷,頓時鑽心的疼湧上來。
現實版的“腹背受敵。”
狹窄的浴室裏,對著巴掌大的鏡子脫掉上衣,昨晚草草衝了一下澡,後背的傷還不太明顯,隻是有些紅,經過一晚上的沉澱,青紫交錯,周遭泛著淡紫。
精瘦的身材,掛著大大小小的淤青,看著讓人可憐。
腹部的淤青隱隱作痛,還有擴散的趨勢。
看來得找點藥擦擦。
奶奶煮了一碗麵給他當做早餐。
一碗熱氣騰騰的湯麵下肚,身上的傷好像也不是這麼疼了,磨蹭一會兒,就準備去上學。
仔細和奶奶交代好注意安全之類的話,才放心去上學。
走到單元樓門口,就看見一個五官端正,穿著跨欄背心,大褲衩,人字拖的青年,賊眉鼠眼扒著單元門往裏瞅。
看到他,眼睛一亮,朝他擠眉弄眼。
莫名其妙一人,搞不好是個精神有問題的。宋舸這樣想著,不由的貼著另一邊的牆,離他遠點。
青年看見他的僵硬的動作和疏離的神態,搞不清宋舸在搞什麼飛機。
疑惑看著他慢慢從他身旁蹭過去,終於忍不住,上前按住他的肩膀。
“宋舸,咋回事?最近接頭不見你來?是有什麼新消息了嗎?”青年語氣熟絡,小聲的問,“雨色那邊有情況?”
叮裏咣啷一頓問,給宋舸問的神情恍惚。
“我……們認識?”宋舸茫然問道。
青年一愣,像隻小狗一樣,圍著宋舸轉了一圈。
沒錯,是宋舸啊,沒弄錯。
“你裝什麼?”青年不相信,以為他在裝傻。
“不是,我……”宋舸語言係統出現錯亂,腦袋裏瘋狂翻閱原書都沒找到這號人。
原書宋舸都是孤零零一個人,沒朋友的小炮灰,這是從哪裏蹦出來的一個人。
“你該不會失憶了吧?”青年笑道。
沒想到宋舸思索片刻後,鄭重點點頭。
“是的,我在雨色被打了,然後什麼都不記得了。”
青年聞言大罵一通,上前動手動腳看他哪裏受傷,被宋舸阻止。
“你跟我來,這裏不是講話的地方。”青年歎了一口氣,向他勾勾手指。
“我上學要遲到了。”宋舸看了眼時間道。
青年:?
“去上什麼破學,你失憶了又聽不懂,跟看天書有什麼區別,區別就一點你**還認識漢字!”
青年一頓吼,宋舸感覺自己的耳朵快要失聰了。
乖巧的跟在他的後麵。
來到一處荒廢隱蔽的爛尾樓,走上沒有護欄的樓梯,直達三樓。
簡易用紙殼子鋪在地上的床,枕頭是一卷衛生紙,一個燒水壺和一個插座。
沒封上的窗戶往裏灌進熱風,宋舸感覺這裏體感溫度得有四十度,進來半分鍾就汗流不止。
稍微一跺腳,塵土飛揚。
沒有坐的地方,兩人幹站著,開始了話題。
“喏。”
青年醞釀一下,剛想開口,被宋舸遞來的手機打斷思緒,有些惱火,“什麼事?”
“我得向輔導員請假,要不然算我曠課,要扣學分的。”宋舸說道,“我不知道怎麼說,你幫我跟輔導員講。”
“屁事多!”青年沒好氣道,拿起手機對著鍵盤一個字一個字的扣,活像個老年人。
宋舸莫名對他沒有半點防備,自然而然的相信他。
“給!”青年把手機還給他,“現在能好好聽我講話嗎?”
宋舸點點頭。
“說話!”
“能。”
青年身上不怒自威,氣場嚴肅,自帶不容置喙的威嚴,和在單元樓門口嬉皮笑臉的樣子完全是兩個人。
“你是我的線人,安插在雨色的臥底之一,每月的二十二號,是我和你在雨色後巷見麵的地方,由你向我彙報情況。”
宋舸一怔,他明白他身上的強大氣場和隨機應變的角色轉換是如何做到的,他是一名貨真價實的警察。
“我不能透露太多,等你恢複記憶就知道了。”
“那我是潛伏在雨色,是為了監控誰的嗎?”宋舸問道。
“程成,是警方重點關注的對象。”青年眉毛蹙起,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四年前,程成開車撞死一名人民警察,因為是未成年,家裏有權有勢,僅僅被批評教育就放過。”
“畜生。”宋舸咬牙切齒道。
一股無名火猛的從心底竄起,順著四肢百骸蔓延開來,雙手攥得緊緊的,指節因為用力而泛出青白,周身散發著強烈的怒意。
明明自己什麼都不記得,對這個警察也是素未謀麵,卻怎麼也壓抑不住火氣。
“以前我有私心,安插幾個人暗中觀察他,果然露出馬腳,他有極大的可能從事製毒、販毒、吸毒。當年,他涉嫌危險駕駛,就算是未成年也逃不過酒精檢測和毒品檢測,酒精檢測的數據顯示他未飲酒。毒品檢測,無論是尿液還是毛發檢測數據結果不翼而飛。”
青年擦掉臉上的汗,對著他道,“既然你失憶了,就先好好休息,等恢複了再說。”
“我和他是同一所學校的,雖然雨色把我開除了,但我也能近距離接觸他。”
話一出口,宋舸敏銳的察覺到周遭的溫度陡然下降。
“什麼?!!!”青年暴跳如雷,一巴掌呼到他的頭上。
宋舸痛呼一聲,捂住頭。
“你知道老子把你送進雨色走後門花了多少錢嗎?!!”青年語氣陰測測道,“你說被開除就被開除了,臭小子!!”
“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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