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尾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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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舸拐進小區單元門口時,猝不及防被一棍杵到腹部,劇痛襲來,眼前一黑,跪倒在地,眼看當頭一棒,他喪失躲閃的力氣,絕望的閉上眼睛。
想象中的爆頭並沒有發生,他睜開眼睛,抬眼一看,棍子停在半空中。
“宋……舸?”
清亮熟悉的女聲在頭頂響起。
是櫻繪。
她漲紅著臉,有些生氣,“我就說狗改不了吃屎。”
“停!”宋舸的臉也漲的通紅,他憋著一口氣,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扶著牆慢慢站起來,“我也是這個單元樓的,我家在這。”
“啊?哦哦哦哦。”櫻繪反應過來,“抱歉,誤會你了,宋舸,對不起。”
櫻繪手忙腳亂,汗流浹背,她的臉更紅了,看起來很內疚。
“哈哈,沒事,一點也不疼。”宋舸強裝鎮定,鬆開捂著肚子的手,一副完全沒感覺的樣子。
櫻繪急忙解釋。
因為她所住的單元樓大多住戶不交物業費,導致物業不管他們,惡氣熏天的垃圾堆積在樓道,物業將她住的單元樓的大門鎖住,以此威脅他們交物業費,事情還在僵持著。
所以她另辟蹊徑,正好宋舸所住的單元樓和她家單元樓的天台相連,她才會走這邊。
今天是她第一次走這條路,總是感覺人跟著她,她很害怕。
看到是宋舸,緊繃的神經陡然放鬆,心情有所好轉。
緩過勁來的宋舸借著昏暗的燈光才看清襲擊他的“凶器”是一個禿頂的拖把。
“我送你回去,晚上女孩子一個人去天台不安全。”宋舸不放心她,說道。
“不用不用。”櫻繪急忙擺手,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他的臉色,“你沒生氣吧?”
“我為什麼要生氣?”宋舸沒想到她會這樣問,明顯一怔。
“我……”櫻繪欲言又止,最後她還是搖搖頭,什麼也沒說。
“天台上應該沒有安裝監控,我陪你一起去,我也好放心。”宋舸沒繼續追問下去,再次提議送她回家。
“謝謝你,麻煩你了。”櫻繪不好意思道。
天台的鐵門虛掩著,風一吹,就發出“嘎嘎”的聲音,給夏天平寂無聊的夜蒙上詭異的色彩。
一前一後的走著。
“你覺不覺得氣氛好像有點不一樣。”櫻繪若有所感。
“是有些奇怪。”
熱風一陣一陣的吹過,卻感到背後陰颼颼的。
宋舸一步三回頭,幾乎是推著櫻繪出了天台。
兩個人躲在一個搖搖欲墜的天台門後,屏息凝神,豎起耳朵不放過一絲風吹草動。
潔白的月光透過鐵皮的縫隙撒進來,他看到櫻繪在發抖。
渾身抖若篩糠,臉也褪去血色,慘白一片。
女生的第六感很準。
櫻繪的直覺沒錯,除了他之外,還有第二個人。
宋舸拉著她的胳膊就直衝樓梯下去,剛下到樓梯拐角,下意識的回頭。
下一秒,就有一個黑影從天台衝出來,鐵門被狠狠撞開,發出咣當一聲巨響。
櫻繪小巧靈活,在滿是垃圾障礙的狹小樓道裏穿梭,宋舸就有些吃虧,略顯笨拙。
後麵的黑影同樣吃力。
“媽!快快開門啊!”櫻繪使勁敲門,大聲喊道,希望能引起他人注意。
宋舸將不知誰丟棄的雙人沙發抬起來,斜插在樓梯拐角,拖延時間。
此刻是盛夏,兩人都大汗淋漓,櫻繪顫抖的手用力拍著門,屋子裏安靜的像是沒有人存在一般靜謐,櫻繪幾乎要崩潰了,她一把撕下貼在門牌號上催繳水電費的通知單,確認這就是她的家。
“開門啊!快的開門!!!”
宋舸從遍地的垃圾袋裏找到一把缺了刃生鏽的菜刀,靠在牆上,虎視眈眈盯著上方的樓梯,他知道那個人就在暗處看著他。
他聽到他粗獷的呼吸,不像人,像一隻大型動物,呼哧呼哧喘著氣。
“不急,慢慢來,有我在。”
宋舸察覺櫻繪的即將崩潰,他溫聲寬慰道,但此刻他心裏慌的很,拎著菜刀的手微微抖著,另一隻手死死攥著,指甲嵌入手心,保持冷靜思考。
“你要是再不開門,我不會給你們一分錢。”
櫻繪努力平靜下來,聲線顫抖中還帶著哽咽。
房內的人終於動了,清脆的開鎖聲,觸動藏在暗處的人的神經。
“快進去!”
宋舸看到一個膘肥體壯的男人手上拿著一個黑色長狀的利器,表情興奮,臉頰泛著不正常的酡紅,眼裏閃著狠厲狡詐。
一瞬間,宋舸大腦宕機,本能往後跑,關鍵時刻,房內的人死死頂住門,任憑櫻繪怎麼扒拉都隻打開一道狹窄,不足一人可過的縫隙。
男人歪著頭,咧開嘴角,怪異一笑,撐著護欄,翻身一跳,狼狽的摔在地上,腳踝以詭異的形狀扭曲,癱坐在地上,卻還在笑,毫無知覺。
宋舸愣住,一股冷意爬上心頭,瘮得慌。
櫻繪爆發出強大的力量,推開了門,她無心質問屋內的人,回身拉住待在原地的宋舸。
沒跑兩步,耳邊響起破風銳響,擦風而過。
傘骨砸在他的背上,後背瞬間僵麻,餘力震的他五髒六腑都快吐出來,新傷疊舊傷,體力不支,踉蹌倒地。
“宋舸,你怎麼樣?”櫻繪手足無措。
房子裏沒有開燈,漆黑一片,宋舸半個身子摔進黑暗裏,翻過身,仰視著,逆著光朝他緩步走來的男人,握緊手上的刀,眯著眼,瞄準他的脖子。
男人揚起手上的雨傘還想再打,被躲在屋內的女人攔了下來。
“嘭!”
男人突然左右搖晃,重心不穩,腳步虛浮,直挺挺倒在地上。
“他是怎麼找過來的?”櫻繪站在他麵前,質問女人。
女人沒回答,自顧自的要把男人拖進去。
昏迷狀態的人都很沉,更別提一個150斤左右的男人。
最後,三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男人拖回來,關上門。
“怎麼不開燈?”櫻繪語氣冰冷。
女人依舊閉口不言,去浴室拿來了濕毛巾替男人擦臉。
“我跟你說話呢!”櫻繪無奈扶額苦笑,“你是不是又拿去賭了?”
“說話!”
沉默往往在爭吵中代表著默認。
櫻繪笑了起來,笑聲中摻雜著抽泣。
宋舸捂著肚子,靠在牆上,冒了一額頭的冷汗,如果開燈的話,就會發現,他的臉色比他身後的牆紙還要白。
躺在地上的男人毫無預兆的開始嘔吐,嘔吐物噴了滿地。
頃刻間,濃濃的酒味蔓延開來了,讓人倒胃口。
女人沒有抱怨,任勞任怨開始拖地,一言不發。
宋舸皺眉,捏住鼻子,去陽台開窗通風,炎熱的晚風像是凝固的果凍,將酒氣牢牢鎖在家裏,反而愈演愈烈。
櫻繪在手機上繳完費,很快電器就開始工作。
燈也亮起來,恢複光明。
“我是傻子嗎?為什麼要背刺我,我對你不好嗎?”櫻繪瞟了一眼男人的臉,瞬間破防崩潰,“他一無是處的中年男人,吃喝**賭,樣樣精通,他活了五十年沒幹過一件好事。”
女人跪在地上用抹布擦拭地麵。
櫻繪跪在地上,雙手掐住她的肩膀,逼女人聽她說話。
“他對你非打即罵,你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皮,我好不容易帶你逃出來,為什麼要告訴他,我們住在這兒?為什麼?”
女人輕輕的推開她的手,“有他在,我們才是完整的一家人,你爸他不容易……”
“閉嘴!”
櫻繪瞪圓眼睛,晶瑩剔透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一個接一個的落在地板上。
“你不想要一個完整的家,不代表弟弟也不想要,當姐姐的不要這麼自私。”女人說完,轉身回到浴室清洗抹布。
“抱歉,讓你看笑話了。”櫻繪擦幹眼淚,勉強笑起來。
“沒有,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宋舸表示理解,拍拍她的肩,“你已經很厲害了。”
櫻繪忍不住嚎啕大哭。
不能讓男人一直躺在地上,容易被嘔吐物嗆住,宋舸和櫻繪合力將他抬到沙發上。
酒氣被衝淡,掩蓋其中幹澀苦腥味愈發明顯,尤其是靠近男人時,越濃烈,仔細聞卻始終捉摸不住。
這點小插曲沒有掀起太大波瀾,很快就被宋舸拋之腦後。
“對不起,你身上的傷嚴重不嚴重?”櫻繪問道。
“害,沒用多大力,我回去塗點藥酒就行。”宋舸也願意逞英雄,不輕易示弱。
“對不起……”
“別總道歉,錯的不是你,是他。”
宋舸指了指呼呼大睡的男人。
“如果不是我的話……”
“我都說了錯的是他。”宋舸打斷她的話,“能幫到你,我很慶幸,不然……”
宋舸沒繼續說下去。
櫻繪了然於心,點點頭。
後悔是世界上最沒用的詞。
他有鑰匙,回到家,奶奶已經睡下,房間裏還是這麼熱。
打開手機,虞應卿在四十分鍾給他回了消息。
虞應卿:知道了。
虞應卿:等明天告訴你一個秘密。
虞應卿:關於我。
二十分鍾後。
虞應卿:人呢?
虞應卿:不理我?
虞應卿:好吧,那我就告訴你。
虞應卿:我今晚好想你。
宋舸臉頰像火一樣,在看到最後一句話時,瞬間燒起來。
可原書中,虞應卿不是gay呀!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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