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麼辦？”
    周存笑了笑，道：“我還有另一部手機，你不用擔心我。這件事情本身也怪我。等你的手機修好了還給我就行。”
    餘夢楠這才收下他的手機，回答他的聲音有些沙啞：“這件事也不能怪你，我也沒想到會這樣。我現在隻想找到是誰發的帖。”
    餘夢楠努力調整自己的情緒。即便辦公室開了空調，她還是覺得冷。
    胡穎見兩人有說有笑，但這一次也沒說什麼，隻靜靜看著。
    黃明天追出去，許久後才追上兩人。
    “黃明天，怎麼會出這種事？！你是班主任，餘夢楠和你又是一個地方的……你怎麼管的？？”
    “老餘，夢楠在學校挺聽話的，你們剛才太衝動了，要不跟我回去和夢楠道個歉？這事兒也不一定是真的，剛才那巴掌，傷了你們之間的親情。”
    王一晴眉頭緊鎖，擰成了一個“川”字。
    “我給她道歉？這像話嗎？哪有家長給小孩子道歉的？說出去我哪裏還有臉？別以為你做了老師就能亂出主意。”
    餘偉也跟著說道：“就是啊，這件事鬧得這麼大了，我想不信都難。”
    黃明天歎了口氣。
    “那……那你們也回去好好想想吧，你們，現在也的確溝通不了。”
    王一晴接著道：“她越長大越叛逆，居然還跟男的去……我沒有這樣的女兒！你看她哪有一點兒心思花在學習上？”
    黃明天示意她不要生氣，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補充道：“別急，我會查清楚這件事情的。”
    他也不相信餘夢楠是這種人。
    王一晴的情緒暫時穩定了。
    ——
    餘夢楠和周存回到教室。
    她戴著帽子，心髒依然急促跳動，怕人看到臉上的巴掌印，走的時候小心翼翼的。
    坐下後，她拿出鏡子打量了一下自己臉上的印子，還好沒有特別明顯。
    而後，餘夢楠從抽屜裏拿出粉餅，想起今天沒化妝，又默默放回去了。
    摸出一個口罩戴好。
    林之夏跑過來，遞給她兩張紙。
    紙上寫著檢討，字跡密密麻麻的，卻也工整。
    餘夢楠拿起看了一會兒，說道：“這是什麼意思？”
    “我幫你寫了一份兩千個字的檢討，放心，照著你的字跡寫的，你拿上去交吧。”
    餘夢楠鼻子泛酸，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那你自己呢？你不是也要寫1000個字嗎？”
    林之夏一臉無所謂，攤手說道：“沒事，黃老師讓我今天之內交上去就行。很快就能寫完的。”
    餘夢楠收起檢討。
    林之夏注意到她雙頰掛著的淚痕，又問道：“你……剛才哭了？”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林之夏補充道：“唉……怎麼還和小時候一樣，愛哭鼻子？這件事也不能怪你們。”
    餘夢楠盯著徐茹英，憤恨不平地說：“肯定是她，那天就隻有她在附近……”
    餘夢楠拿出自己的手機取出手機卡，接著便用用周存的手機登賬號。
    “你的手機……你媽媽摔壞的嗎？”
    林之夏額前一黑，餘夢楠的媽媽偶爾也陰晴不定。
    餘夢楠點頭。
    “不過還好周存把他的手機借給我了。等今天下午下課，你和我一起拿去修好。”
    餘夢楠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機上。
    裏麵存了太多資料和舞蹈視頻，即使修不好也要把數據遷出來。
    最近出了這樣的事，餘夢楠也不敢叫周存和她一起去。
    她翻轉手機，才注意到周存用的是簡約的手機殼，與她的小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
    林之夏回到位置上，抽出那張畫放在盛修然的桌子上。
    “我畫完了。你看看滿不滿意，有沒有要改的？”
    盛修然低頭盯著那張畫，一朵玫瑰色彩繽紛，整體偏暖色調，花心中央是亮黃色夾雜著幾筆淺綠，暗的地方則是紫色和深藍色，每一片花瓣都完美結合圓珠筆的12個顏色。
    即使聯考結束，盛修然也能看出她畫的線條和以前一樣，並不僵硬。
    所有顏色融合的恰到好處，有些細節多的地方甚至用了彩鉛，兩種筆的顏色疊加在一起，可愛但不失立體，仿佛一朵真玫瑰花浮現在眼前。
    “怎麼樣？”
    林之夏期待地看著他。
    盛修然看著她，豎了個大拇指，說道：“我很滿意。你……不是說沒有彩鉛嗎？”
    “圓珠筆的顏色沒那麼多，我就買了一盒72色的彩鉛，我有時候也會在宿舍畫畫。改天，我把我的畫冊帶過來給你看吧。我沒學美術之前很喜歡畫畫。”
    或許她真的有天賦，小時候一閑下來就在紙上亂塗亂畫，有時候竟然也能成為一幅作品……
    那本畫冊裏記錄了許多她畫過的東西。
    “真的？那我能挑幾張嗎？”
    此話一出，林之夏的笑容瞬間消失。
    “我……你不給也沒關係。開玩笑的，我看看就行。”
    想到盛修然也幫了她許多忙，林之夏倒覺得幾張畫其實也沒什麼。
    “可以，畫冊是活頁的，你想要哪張，我可以給你。”
    林之夏說這話時，臉頰忽然變紅了，眼睛也不由地快速眨了幾下。
    盛修然收好這張畫。
    林之夏又拿出上次他沒有講的數學題，眼神中帶著誠懇，道：“你給我講講，我多給你兩張畫唄……”
    說著，她把題目推到盛修然桌子上。
    那人點頭。
    ……
    徐茹英回頭看了一眼坐在後麵的餘夢楠，想起在宿舍的種種，不由地打了個寒顫。
    “聽說她媽媽打了她一巴掌……我終於報仇了，誰讓她打我的？原來她也有這一天……”
    徐茹英臉上竟浮現出得意。
    金梓萌淡淡一笑，倒覺得事情太過了。
    “又不是我發生在校園牆的，她還把我的早餐搞沒了……她就是活該被打！”
    徐茹英的聲音壓的很低，隻有她和金梓萌能聽到。
    “要不是我今天早上哭了，老黃還想和稀泥呢……”
    金梓萌說道：“那又怎麼樣？我們後麵可是胡老師和年級主任，就算老黃不想管，事情也早就被薑主任知道了……”
    徐茹英點頭，似乎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