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微微一愣，“我們家的醃肉，都是魚肉，我男人不太會打獵，隻會抓魚…”
    水箬心看向趙婆婆，“婆婆，村子裏最近還有其他人中毒嗎？”
    “沒有，自從入冬後，村子裏就沒有人中毒了”趙婆婆搖搖頭，也是因為這樣，他們才沒有把祭祀提前。薑杳很快反應過來，像是宛村這種在半山腰靠河的村子，平日是靠河吃水，而一入冬，河水冰封，他們吃水都是化雪。
    如果妖獸屍體是在河的上流，甚至是源頭腐爛，那水裏就溶了屍毒，這也解釋的通為什麼入冬後村子裏沒人再中毒了。
    “村子裏吃魚的人家多嗎？”薑杳又問了一個問題。
    “不多，村子裏幾乎家家都有青壯勞力，能打獵的都不會去捕魚”趙木回答了薑杳。況且那條河，雖然夠他們吃水，但是實在也沒幾條魚。
    花娘低垂著眼，村子裏隻有她男人是瘸腿，無法入山打獵，所以村民們都默契的不會捕魚，好給他們一家留一口肉食吃。
    或許真有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輪回，他們的善心救了他們一命。
    “妖獸屍體或許就在河的上遊，要讓人去看看，確定一下”薑杳看向趙婆婆，她自然能看得出來，這個村子裏除了村長，就是趙婆婆最有話語權。
    趙婆婆握緊拐杖，在一聲微不可查的歎息後開口，“老二，你去叫上老大，還有村子裏高大壯碩的男人去看看”
    “我也去”水箬心把藥裝好，如果妖獸屍體真的在，她也要把藥撒下去，水雖是流動的，卻不能保證何時才能衝刷幹淨。
    水箬心要上山，薑杳自然也要跟著，一行六七個人抗著鋤頭，釘耙就這樣上山了。
    河已經被冰封，河麵上覆著一層厚厚的雪，陽光下，雪色灼人眼，薑杳抬頭，眯著眼看天上的光暈，“年節快到了啊”
    趙岩是個話多的，現在有人開口了，他自然要接上，“薑杳妹子，今年年節就在我們家過，趙大哥肯定讓你吃上八個菜！”
    一旁的男人笑著接話，“趙老大，你這真是舍得啊，八個菜，也就每年水神祭祀的村會上能吃上八個菜…”
    薑杳捕捉到男人的話，做一副小女兒家天真好奇的樣子看著男人，“這水神祭祀比年節還隆重不成？我們在山下從來沒見過嘞”
    男人笑著撓撓頭，“我們村子裏，水神祭祀是一等一的大事，你們要是能參加…”
    趙岩直接打斷男人的話，“她們當然能參加”
    一旁的幾個男人聽到趙岩的話，目光都有意無意的落在了水箬心和薑杳身上，有憐憫有幸災樂禍，還有一道隱晦的複雜眼神。
    薑杳敏銳的看過去，就發現那眼神的主人是趙木。
    趙木沉默的看著薑杳，眼神複雜到讓薑杳都看不懂，她很想問問他到底知道什麼，可不過一瞬，趙木又移開視線，好像剛剛看著她的人不是他。
    前麵帶頭的人突然停下腳步，其他人不明所以，順著他的手看過去就看到一路上都平整的河上冰麵突然多了一片崎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