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0章天竺邪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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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修為境界的提升,人的感知能力也得到了相應的提升。
青石板上的淩霄周身靈氣如翡翠環流,忽如沸鼎翻浪,那是合道期靈識突破臨界的征兆。
他驟睜的雙瞳中,金丹碎紋凝成金芒,恰似九天神雷劈開雲翳。
南方天際的靈力異象已非尋常波動!
恒河支流的水汽被詭力蒸騰,十萬道赤芒如血蟒攢動,在巽位星野絞成直徑百丈的漩渦,漩渦中心隱隱透出梵文咒印,每一次搏動都震得虛空泛起蛛網狀漣漪。
記憶裏閃過三年前校場演武,蕭若袖口那枚若隱若現的藍蓮花刺青,那是天竺濕婆教的禁忌圖騰。
隨著修為境界的提升,人的感知能力也得到了相應的提升。
淩霄盤坐於青石蒲團,周身流轉的靈氣突然劇烈震顫。
他猛地睜開眼,瞳孔中金光微閃,南方天際的靈力如沸鼎之水翻湧,竟在虛空中凝成血色漩渦。
記憶如利刃刺來,軒轅瀟瀟臨別時的叮囑猶在耳畔:“藍旗蕭若心思縝密,若與申蓬勃南下······”
“不好,我兄弟有難。”說罷,玄霄已捏碎身前玉玨,周身泛起幽藍符咒,瞬息撕開時空裂隙。
罡風撲麵,淩霄走出時空陣法的靴底碾碎枯葉。
印特伽平原的暮色裏,八座天字大營如八具僵臥的巨屍。
往日獵獵作響的玄色旌旗,此刻垂落的穗子上凝著暗褐色血珠,風過時發出破帛般的嗚咽。
淩霄指尖拂過旗杆,觸感竟似百年古墓的棺木,冰涼中透著屍油般的黏膩。
腐草與鐵鏽的腥氣裏,九葉回陽草的藥香如毒蛇吐信:這味主藥本該混著龍腦香驅散瘴氣,此刻卻裹挾著屍蹩腹腺的甜腥,每一縷吸入肺腑都化作針芒刺著靈台。
帥帳簾幕被靈力挑起的瞬間,幽綠燭火突然暴漲三尺。
蕭若蜷縮的角落,陶甕邊沿的褐色藥汁已凝結成蛛網,每一道紋理都泛著磷火般的幽光;
而三尺外的虎皮榻上,申蓬勃喉間的氣音細若遊絲,昔日能扛起百斤鐵鼎的臂膀瘦得隻剩皮包骨,鎖骨凹陷處積著黑血,隨著呼吸泛起氣泡。
“撐住!”玄霄足尖輕點,瞬間掠至榻前。
當淩霄雙掌抵住他後心時,本命靈力如決堤之水灌入,卻在接觸皮膚的刹那被暗紫色脈絡悉數吞噬,脈絡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蠕動,在皮肉下織成猙獰的曼陀羅圖案。
“這毒······”淩霄轉頭看向蕭若,卻見對方突然劇烈咳嗽,指縫間滲出黑血。
“大帝,此事說來話長,這兩個月對天竺的征戰效果顯著,已經有過半數的城池並入了我們的版圖。
之前的那段時間都比較順利,天竺人很歡迎我們的土地政策,幾乎沒怎麼戰鬥,就接受了這麼多城池的歸順。
直到上個月底,我們在巴利普蘭城發生一次戰鬥,第一次攻城無果,我們便退守三十裏,改造攻城器械。”
蕭若猛地嗆住,淩霄立刻渡去一道清心靈氣,才讓蕭若緩過氣來。
“起初隻是有人關節酸痛,後來······後來,連生火的雜役都咳血而亡。”蕭若攥緊染血的衣角,喉間發出破風箱般的喘息。
“隨軍醫正試過三十三種方子,九葉回陽草能暫緩發作,可······”他望向陶甕,眼中滿是絕望,“藥渣裏混著朱砂,本是驅邪之物,此刻卻成了催命符。”
玄霄指尖撫過藥渣,突然抓起半塊焦黑的根莖,是生長在恒河源頭的噬心藤,本應出現在千裏之外,除非有人故意栽種。
帳外突然傳來甲胄墜地聲,淩霄衝出去時正見一名親兵口吐黑血栽倒在地,掌心緊攥著半片沾血的藍旗。
“一統天下之事可以緩緩,不要做無謂的犧牲。”玄霄將染血的藍旗輕輕放在蕭若顫抖的手心。
“鄉親們送子弟出征這麼遠的地方,是因為信任我們,我們要把兄弟們都安全的帶回去,打不下的城池可以到以後再打。”
他話音低沉如洪鍾,卻讓帳內彌漫的絕望氣息稍稍鬆動。
凝視著兩人皮膚上暗紫脈絡,玄霄忽然想起在安南九真城的往事······
那是一次酒後,聽當地術士說起的天竺國的邪術“死靈術”。
“死靈術”是一個充滿邪惡與神秘的法術,其實施過程令人毛骨悚然。
死靈術的施術者需以活人精血喂養”巫毒娃娃”。
“巫毒娃娃”是一個用稻草紮的小人,用縱橫交錯的紅繩捆住全身,就像是編織了一張黑暗的羅網,將被害之人籠罩其中。
然後施術者進行降神儀式進行詛咒,然後通過在“巫毒娃娃”身上紮針來詛咒被害人,每一針都像是射出的毒箭,被害人便會全身無力、疼痛難耐,直至死亡。
每紮一根鎏金針,被害人的生機便順著紅線流入祭壇。
但這個邪術也會有反噬,當被害人身邊有法術超過施針者的高人時,兩人便會展開鬥法,施針人會因為自身修為不夠遭到反噬,最終落得被萬針吞噬的結局。
申蓬勃等人的症狀,與中咒者分毫不差!想到此,淩霄心中已有應對之策,當即在大營中搭建祭壇。
祭壇上,淩霄指尖劃過眉心,元嬰境分身自靈台破出。
分身周身縈繞淡金色符文,化作流光沒入夜色,貼著巴利普蘭城垛口疾掠,快速地搜尋著施針人。
月光下,城頭旌旗獵獵作響,卻不見半分守衛蹤跡。
穿過三條布滿蛛網的街巷,腐肉氣息突然濃烈得令人作嘔,城南廢棄的佛塔下,七盞黑油燈圍成血陣裏,一個黑袍術士正在做法。
血陣的中央祭壇上懸著數十個稻草人偶在夜風中嗡鳴,每具人偶心口都插著鎏金長針,在夜風裏發出令人牙酸的嗡鳴。
黑袍術士轉身時,腐爛的右臉掉下一塊血肉,露出底下蠕動的屍蛆,他嘶吼著拍出掌心血咒,卻被淩霄分身指尖的符印震碎燈盞。
“果然是你!”淩霄的分身周身金光大盛,照亮祭壇上那道黑袍身影。
黑袍術士尖叫道:“啊~合道境分身又如何?這些血咒······”
話音未落,淩霄分身指尖已點出符印,“萬針噬魂!”虛空中浮現的萬千銀針組成北鬥陣圖,當第一枚銀針洞穿術士肩頭時,所有稻草人偶同時爆出血霧。
“啊??你個老六居然還是武修。”
修士發出淒厲慘叫,想逃已經來不及了,鎏金針如受召喚,從人偶心口倒飛而出,在術士慘叫聲中釘入他每一寸肌理:左眼、咽喉、丹田······
最後一根金針沒入眉心時,他的身體如被戳破的膿皰,炸開的血雨裏飄著無數細小符紙,每張符紙上都寫著染病將士的姓名。
與此同時,大營祭台上淩霄的本命靈氣如潮水般湧回靈台,他緩緩睜開眼,正看見帳外的死亡之氣如退潮般消散。
帳篷內,申蓬勃突然噴出一口金血,皮膚上的暗紫紋路正化作青煙消散。
遠處傳來此起彼伏的歡呼,受傷的將士們互相攙扶著走出營帳,原本蒼白的臉上泛起血色。
“老······老兄!”申蓬勃的聲音從帳內傳來。
淩霄轉頭望去,隻見這個瘦了隻剩百來斤的胖子正抓著門框,滿臉難以置信地打量自己的身體。
他突然蹦跳著衝出營帳,帶起的風掀翻了桌上的藥罐:“我這肚子······我這胳膊腿······真的還能用?!”
申蓬勃笑著張開雙臂,卻被熊抱撞得後退半步,身上還帶著藥味,用力拍打著淩霄的後背:
“上次幽冥淵老兄替我擋的那箭,箭頭淬著蝕骨毒;還有前年黑風寨,我欠老兄的太多了!”
“停!”淩霄被拍得直咳嗽,“再拍下去,我這衣服上全是藥味了。”他突然正色道:“今晚你若能喝完三壇醉仙釀,這恩情就算兩清。”
“一言為定!”申蓬勃的笑聲震得帳頂簌簌落灰。
淩霄笑著鬆開他,卻在瞥見腰間玉佩時怔住,那枚申蓬勃用門牙刻的玉佩上,生死兄弟四個字歪歪扭扭,第三筆“生”的豎鉤還缺了一角,那是當年兩人共飲血酒時,他嫌字醜搶玉佩弄斷了劍尖。
此後數月,淩霄坐鎮中軍。
大軍沿著南海岸線西進,火神炮的轟鳴驚起萬千海鳥,連弩撕裂敵軍盾牌如撕紙。
當他們與蒙闊蘭泓揚的聯軍在西海會師時,戰船的白帆遮天蔽日。
而北方傳來捷報,軒轅瀟瀟的虎賁大營踏破雪域熊國都城,被北方各族奉為冰雪女帝,女帝的王冠被供奉在新朝太廟。
隨後,瀟瀟女帝將雪域熊國的輿圖送到了聯軍大營,從此雪域諸國納入了“景明”新朝的版圖。
在雪域熊國的輿圖上,軒轅瀟瀟的朱批還帶著墨香:“已將熊國並入”景明”版圖,附冰雪皇冠一尊,望宵哥哥早日登基大帝。”
至此,各方戰事結束,目光所至,皆為王土;四海之內,天下共主!
淩霄摩挲輿圖上缺角,忽然想起破咒那晚,申蓬勃捧著酒壇嘟囔的話:
“等天下一統,咱哥倆就去東海釣金鼇,誰用分身偷跑,就罰他喝光瀛洲所有的酒!”
翌日清晨,淩霄站在點將台上,看著歡呼的將士與飄揚的旌旗。
風卷著號角聲掠過他的耳畔,恍惚間又想起那日在印特伽平原的危機。
他輕撫腰間玉佩,那是申蓬勃硬塞給他的謝禮,上麵刻著歪歪扭扭的“生死兄弟”四個字。
“兄弟們,咱們班師回朝!”隨著淩霄的一句令下,隊伍迎著朝陽開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