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標誌:朱雀淩雲圖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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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澤又轉回頭,正麵對著林黎間。
    林黎間有些受不了,傅澤和丞潛兩張一樣的臉都盯著自己,怎麼想都覺得發毛。
    他放鬆了手,才驀然發覺,手不知何時已然破了肉皮,瞥眉沒多管,反正他不疼。
    直接問出來問題:“話說回來了,傅澤啊,你和丞潛是雙胞胎嗎?怎麼長一樣啊。”
    太好奇了,這不問出來,心癢癢的。
    丞潛神情複雜,看了一眼自家少主,征求了意見,才代替少主說:“回陛下的話,我從小就伴在少主左右…”
    丞潛的說話聲被打斷,傅澤不想多說,但又不得不解釋,有些幽怨的回望了一眼丞潛。
    才說道:“他與我相交莫逆,所以用醫術整成了與我相似的樣子,好了陛下,既然如此,那您就先歇息,明日還請和”那位”交談,切記切記,不要與陛下的本身透露,今晚你我二人所說之語。”
    他不等林黎間的任何口頭答應,就拉著丞潛轉身離開此地,丞潛被拉走時,那眼中啊,都冒著小星星。
    丞潛心中偷樂:少主雖然時常叫自己一聲親昵的哥哥,可是從來,沒對旁人說過,與自己相交莫逆!
    即將步入初夏的傍晚,橙紅的夕陽鋪在石板小路上,倆人的腳步聲急促卻不淩亂。
    林黎間見兩人離去的背影,沒再言語,轉身回殿內,躺於軟榻之上,才猛然想起,那兩人好像呃…
    兩人的寢殿被他現在占住了,那倆人睡哪?
    總不能在這封建王朝,去睡帝王寢殿,澄心殿哪!
    漸漸升上來的月光澄澈如水,酷若有靈。
    而同一片天空之下,如水月光照耀之地,不止有錦城皇宮,還有聯名支持靈武王的一眾官員。
    他們聚集於全尚書府。
    “見過刑部尚書,今日我等來此,特有事相商。”
    身著崇文殿學子服飾,他們一行幾人是想投效靈武王,曾經的邵餘、許之君麾下。
    他們來此之前曾多次勸誡自家大儒,可夫子不同意,聲稱隻有正統值得他們效力,而現下單正統不是靈武王許之君,而是當今陛下,邵瀚。
    最後,崇文殿學子離開後,小聲咒罵夫子:冥頑不靈!大好前途在眼前,卻不想著抓住。
    刑部尚書全德貴笑臉相迎,擺出翹首以盼的架勢。
    向著崇文殿一眾學子拱拱手,把麵子功夫做足了才道:“多謝各位對全某的信任,今日爾等能來此地,都是全某的榮幸啊…呃就是不知,各位可曾把大儒說服投效王爺?”
    一眾學子之中,站出來一人,向前一步脫離人群,對著刑部尚書全德貴恭敬行禮後,才認真道:“夫子說,全大人您的眼光確實獨到老辣,獲得如此機遇還想著他老人家,夫子感激不盡,隻是老人家近來年紀逐漸逼近古來稀,已然不適合再來盡一份綿薄之力了,還請全大人見諒。”
    全德貴臉麵抽搐一下,眼角跳動,但還是忍住趕客的心思:“哈哈,本官知曉此事了。那就不多說,裏麵請。”
    他側過身子,讓出全府側門。
    兵部侍郎一人獨自來此,與刑部尚書虛以委蛇一會兒,便也進去了,沒過多交流,畢竟雖是午夜,可還是小心為上。
    又等了半刻鍾,發現再未曾有來人,全德貴才使眼色讓下人關門,自己進去,進入院中,來到廂房待客室。
    此地比之皇宮稍顯遜色,但器物擺件哪樣不是名貴無比?
    今日朝堂之上,控告彈劾戶部尚書監守自盜,實則是自己差點掏空了國庫,臨時找了個替罪羊而已。
    在待客室走入中堂,坐入主位,拿起一旁的金錠,放在身前,晃了晃,把眾人愛財之人的雙眼勾得,隨著金錠的左搖右晃下移動。
    兵部侍郎回過神:“不知是否隻有老夫與眾位學子,赴約此地?”
    “這…”刑部尚書遲疑一下,但還是如實答道:“正是如此。”
    把金錠放在黑木桌角,摩挲著,目光一寒,沉聲開口:“怎麼,是想現在出門高發本官?”
    見兵部侍郎不敢與他對視,才放緩語調。
    “此事,本也沒邀幾人前來,書信中也隻字未談大逆不道之事,頂多邀請諸位共度良宵。
    就算陛下要拿此事定咱們的罪,那也無處下手。”
    兵部侍郎在心中冷笑,你今日早朝之時,彈劾戶部尚書李大人不成,反倒自己差點去一趟刑部大牢,蹲上一蹲。
    更何況你尚且是刑部尚書,蹲刑部大牢,豈不是笑話。
    兵部侍郎覺著,陛下所說,斬立決隻是場麵話,可還不是讓全大人,安然府中坐?
    “是,是是,全大人說的對,就是不知叫我等來,究竟所謂何事?”
    兵部侍郎那高蹺的胡須隨著音節從口中蹦出,而動,眼中藏著懷疑。
    崇文殿學子倒是一個個坐的端正,在聽他們二人談話,見能插嘴,便不管其他。
    先前站出來的那位儒雅男子,再次帶頭:“此事說來話長了,侍郎大人,您可知曉靈武王?”
    “確是知曉,不過跟此事有何關係?”
    兵部侍郎的身子繃緊了些,但麵上倒是裝得滿臉不解。
    “當今帝王身患離魂症的消息,你也可曾聽說?”
    “那是自然,錦城內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隻是那隻是謠言,不可當真。”兵部侍郎害怕了,萬一對方拉著自己造反,想要讓他私調兵馬,那可該如何是好啊。
    刑部尚書看差不多了,覺得自己該下場施壓了。
    “虛以委蛇就沒意思了,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
    全德貴摸著右手幹枯大拇指的玉扳指,沒打正眼瞧對方,道:“爾等必須投效靈武王許之君,當年,我家王爺也是跟隨陛下打江山的功臣,可,以在下看來,當今陛下缺仁德之心……”
    “住口!”兵部侍郎猛然站起,指著對方,才喊出一嗓子,後麵的話就聲音小了下去,他不想被滅口。
    “你為人臣子大逆不道!想行造反之事,可天下從大楚亂世才多久?三年之餘爾,怎可再起兵戈,到時鐵馬踏過之時,百姓的活路又在何方?汝隻顧及自身利益,想要權傾朝野,但也不可如此行事!豈非是豬狗不如的畜牲?”
    但論罵人兵部侍郎可沒輸過。
    再說,他相信對方不想打草驚蛇,過多引起陛下關注,所以因殺他而搗亂計劃,得不償失。
    刑部尚書全德貴,砸吧砸吧罪,他好久沒被人指著鼻子罵了。
    幹枯手指用玉扳指輕擊桌麵,發出玉器與木材撞擊之音,兩聲重而長,兩聲輕而短。
    從四周的暗影裏,快速閃現出數十道黑衣人。他們手握彎刀,收在刀鞘之內,但還是能看得出其刀之地道,鋒芒畢露,刀光閃爍。
    黑衣人盡皆蒙麵,做出伺機待發之勢。
    兵部侍郎也曾是兵痞子,做後撿了大漏,頂頭上司調走,才勉強夠資格坐上侍郎的位置。
    而現在看見這些精銳,一時間差點尿了褲子。
    連忙求饒:“大人,全大人,是下官錯了,一定願意為您效犬馬之勞!求您放下官一馬。”
    刑部尚書全德貴看見此等情況,覺得自己麵子得到極大的滿足,才在剛剛已經慍怒幹癟垂老的臉上,露出一絲滿意。
    拿起茶杯,輕啜一口,又吧咂吧咂嘴,放下茶盞,玉扳指重新帶在右手大拇指上,擺擺手,讓黑衣人盡皆退下。
    兵部侍郎這次真就跪下了,在跪下的同時,仔細打量黑衣人的標誌,找到一處並不顯眼,但卻十分清晰的標誌。
    朱雀玄鳥倒飛淩雲,華麗鳥羽穿插整個標誌,好一幅朱雀淩雲圖。
    默默刻在腦子裏。
    崇文殿等一幹學子,都回過神來,麵露心悸,覺得自己應該更加效忠,誓死效忠。
    而那位儒雅溫情男子,麵色並無異常,但他在靠後的客位上,所以沒人回頭看他究竟是何種表情。
    “既然你誠心知錯,那本官可就暫且放你一馬了,不過,效力於王爺之事你可考慮清楚了?”
    “下官明白,下官絕對考慮清楚了,永遠為王爺效力。”
    “好,那你就先行回去吧。”刑部侍郎往後一靠說。
    兵部侍郎偷偷抬起眼皮,滴溜溜的眼珠子轉,然後若無其事的起來。
    “不知可有茅房?”
    刑部尚書眼間對方褲子襠部濕了一大片,就屏息擺擺手。
    幹枯瘦癟的臉上的嫌棄之色毫不遮掩。
    兵部侍郎快步跑出。
    全德貴對著空氣說:“跟過去,殺了。”
    幾道黑影掠過,帶起一道輕風。
    兵部侍郎快速從褲兜裏扯下一塊布,寫下標誌的樣子,而後吃進肚子裏。
    此時黑衣人已然來到正前,一刀封喉。
    兵部侍郎連嗚咽與尖叫都沒有發出來,就隻剩一具沒有頭的中年男子屍體。
    好在,肚子裏畫著朱雀淩雲圖的布未曾被發覺。
    一眾崇文殿書生哪裏見過這等場景?
    上一秒還笑嘻嘻說放過對方性命,下一秒取對方首級?
    飯臉部翻書還快。
    不過,刑部尚書不會殺了崇文殿學子的,經過楚末亂世剩下的讀書人,那是稀有物種。
    再和他們說了幾句,定下了一紙契約,把他們拉上了賊船。
    儒雅溫情男子也在其中,跟隨學子一起出了全尚書府。
    本來印著他名字的契約,消散於無形,再也不見。
    而他出府後,走入幽深小巷,便也不見蹤影,好似天地間沒有他這個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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